废了白衫青年一条左臂,又夺了一件法器和一件威力媲美法器的九级灵器,陆明已经做好了面对天罡派报复的准备,然而,不料,天罡派竟然偃旗息鼓,没有了动静,这反常的举动令他心中隐隐不安。
白云山脉,这短暂的时间中已经被陆明布置的固若金汤,【玄门】众弟子也是磨刀霍霍,可是,天罡派却不按照陆明的剧本走了。
“这天罡派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陆明一头雾水,要说天罡派忍气吞声,不敢招惹他,那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如今这风平浪静,只能说明天罡派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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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陆明揣测着天罡派按兵不动有什么图谋的时候,白云山下的{白云县}却是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白云县}东门外三里处,十几个官员恭恭敬敬的迎接着眼前新上任的县令老爷吴虳。
“下官恭迎吴大人,还请吴大人移驾,下官已在白云大酒楼预定了一雅间,专为大人接风洗尘,万请大人务必赏光!”颤颤巍巍的老县令一脸谄媚的邀请道,其后师爷、衙役、捕头等小官小吏也纷纷点头哈腰的附和着。
众人眼前,却是一对车马,有四十余持剑的大汉护佑,这些汉子眸有精光,太阳穴爆凸,皆是内力高深的一流武者,为首的低矮老叟驾驭着一八轮华丽大马车,马车用四匹骏马拉着,这老叟看上去平平无奇,但众汉子看他的目光都十分敬畏。
马车帘子掀开,一肥胖中年人缓缓而下,只见他一身红绿锦袍,肥头大耳,身高七尺,腰围……也差不多是七尺了,远远望去,如同一肉球,走两步路也是一颤一颤的,此人正是吴虳,也是大太监薛珪的干儿子。
薛珪来头甚大,其兄是乾帝身边的心腹,掌控京畿东厂,位高权重。
十几年前,乾帝登临九五,乾纲在握,为了防备废太子洪锡,封其为越王,赶往越州做郡王,为防止洪锡造反,不仅在陨州与越州边界屯驻20万{腾猛军团},更组建了乾元卫,插手修仙界,又令鄂、陨、雷、灵、雍、嵻、乾七州全力打压越州,致使越州经济衰败,各方修仙势力也仇视洪锡,这还不算,更派遣了大小官员插手越州的军、政,薛珪亦身负皇命,监督越州一切风吹草动,权势之大,甚至越王洪锡也要礼让三分。
身为薛珪的干儿子,吴虳在越州绝对属于螃蟹的,可是这小子坏事做尽,杀人放火、强抢民女、横行霸道这些也就罢了,这次却是惹了大祸,一个月前,一宴会贪杯,醉酒后竟然调戏了越王的侍妾,这下可是捅了大篓子了,即使薛珪也吓的够呛,当即亲自绑着吴虳这个混账干儿子去越王府邸认罪。
洪锡性格软弱,侍妾被调戏也没吃什么亏,不敢与薛珪闹翻,也就把吴虳关押大牢,准备过个一年半载再放了他,也算小惩大诫了,不想,这前脚刚把吴虳关押起来,后脚天罡派就求情,最后一番折腾,吴虳被发配到了白云县当县令。
“本大人车马劳顿,有了乏了!”吴虳臭着一张脸,对他这个越州的土霸王来说,被发配到这个鸟不拉屎的{白云县},简直郁闷的要死。
“哼,先在这混段时间,再求求干爹,把我弄回郡王城,那个小{骚}货,仗着是越王的侍妾竟然害老子,看老子回去不玩死你。”吴虳心里盘算着。
“下官已经为大人安排妥当,保证大人满意。”老县令谄笑道。
……
{白云县}最宏大、气派、奢华的一座庄园内院,一间装饰的美轮美奂的厢房中,吴虳泡着澡,两个秀美乖巧的侍女**着左右服侍。
闭目享受了一番,吴虳忽然性趣大生,说起来,好色如命的他也有些日子没有碰女人了,如今哪还按捺的住?在两声清脆动听的惊叫声中,一手一个,把两个秀美侍女拉入怀中,正想成就好事,却有一阵敲门声响彻,一下子把他搅的兴致全无。
“谁啊!”推开两个侍女,吴虳起身,披上浴袍。
“少主,是老奴!”一低沉的沙哑嗓音适时响起。
“进来吧!”
吴虳话落,厢房门被推开,那为他驾驭马车的老叟缓步而入。
“事情都查探清楚了吗?”吴虳一屁股坐在大浴椅上,淡淡的问道。
低垂着头,老叟平静回答:“白云县依山傍水,因白云山脉而得名,白云山脉三年以前乃是修仙门派{白云仙宗}占据,此宗百余载之前也曾鼎盛一时,名列过越州十大修仙门派之一,然而,三年前,一个新修仙门派崛起,一举灭了{白云仙宗},取而代之,经过了三年的发展,势头迅猛,此门派自称【玄门】。”
“【玄门】?”吴虳皱眉沉吟,他也不是傻瓜,且,他干爹薛珪在他来前特别嘱咐过,想要当个肆无忌惮的县令土皇帝,那与周边的修仙势力打好关系十分有必要,故而,一到此境,立刻派身边的老奴查探附近的修仙势力。
“这个【玄门】底蕴并不算深厚,也就相当于二流修仙门派,距离一流修仙门派还有不短的差距,更别说超然在一流门派之上的十大修仙门派了,不过,据说【玄门】掌门是个一级法丹境的修士,而且门派中还有另一个一级法丹境修士,正是因为有两个一级法丹境修士,故而,就算十大修仙门派也要忌惮三分,不敢轻易招惹,三年前被灭的{白云仙宗}与十大修仙门派中的{缥缈派}关系十分亲密,可是对于{白云仙宗}的灭派,{缥缈派}却是不闻不问,由此可见,【玄门】非同小可,以老奴所见,少主如果想要安稳的当好白云县令一职,少不了要与【玄门】打通关系。”老叟沉声说道。
吴虳听了老叟一番话,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个【玄门】不简单,{缥缈派}与之有深仇大恨却也三年没有报复,我想逍遥自在,的确有必要去拜访一下了。”
“凭主人的身份地位,【玄门】如果聪明,应该不会与少主为难。”
听了老叟的恭维,吴虳哈哈大笑,一脸傲然:“那是当然,干爹是什么人?就算十大修仙门派也要客客气气,区区一个【玄门】算什么,你下去备份厚礼,明日一早,随我去白云山一趟,我面子和里子都给了,【玄门】也无话可说了吧,哈哈哈!”
“老奴这就去准备!”
……
翌日一大早,吴虳从一堆软玉温香中爬起来,与老县令交接了一下,就正式当上了白云县令。
当上白云县令,吴虳第一件事就是与老叟前去白云山,拜访【玄门】,四十余个汉子提着丰厚的礼品跟随在后,崎岖坎坷的山道如履平地。
吴虳不是修仙者,也不是武者,平素娇生惯养,如何爬的了白云山啊,只能委屈老叟一路背他了。
老叟低矮,背着吴虳这个大胖子,看上去分外怪异,不过,吴虳少说也有300斤,老叟背着却面不红、气不喘,一身修为却是非同小可。
“这鬼山路,忒也颠簸了。”老叟还没有叫苦,背上的吴虳却是抱怨了起来,让老叟心中暗恼,要不是主仆有别,他真想把背上的死胖子扔下山去摔死,虽然自己是先天中期的武者,但背个300斤在炎炎烈日下攀登险峻高山,也实在不好受啊!
白云山脉,早已经被陆明设下了诸多阵法、禁制与结界,吴虳一行人一进山,陆明就感知到了,慧目一查,也不由一愣,这伙人提着礼品,不像是有恶意,而且也没有一个修仙者。
吴虳等人对于陆明构不成半点威胁,当下在陆明的有意下,他们一行人一路畅通无阻,并没有触发阵法、禁制和结界。
三个多时辰后,日上正午,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吴虳一行众人都是热的汗流浃背,尤其是吴虳最为不堪。
一路上,吴虳抱怨了不下100次了,老叟与众汉子都听的厌烦。
“呼呼,少主,终于到了!”
经过了三个多时辰,一行人终于到了白云峰脚下,抬头望去,山腰处一平坦地建筑了成群成片的宫殿、观宇。
比之三年之前{白云仙宗}的时候,白云峰山腰这片成群的宫殿与观宇精修了许多,看上去,既不失仙家的缥缈超凡,亦是恢弘大派。
幽山之间,仙家宫宇,远绝尘嚣,白鹤翱翔,灵猿献果,麋鹿与猛虎相嬉,一派祥和,到了此处,仿佛心灵也洗涤了不少,内心宁静了许多。
吴虳也是大煞风景,急声催促着老叟与众汉子赶路。
到了白云峰,一路上,却有【玄门】弟子接引。
不过片刻,吴虳一行人已经来到了【玄门道宫】。
“不知诸位是何人?来我【玄门】有何贵干?”道宫前,守门弟子稽首问道。
这一路上,老叟也是看的心惊,这【玄门】人数不少,且皆修为高深,起码他所见,最差的也是一流武者,普遍先天武者,如眼前这守门弟子,即使先天中期的他也看不透深浅,只觉浩瀚、广大、深邃!
“烦请禀报一下贵派掌门,就说白云县令、大乾东厂副都统义子吴虳公子拜访。”老叟一脸微笑道。
守门弟子听了,心中也是一凛,再次一稽首:“还请诸位偏殿稍候,贫道这就去禀明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