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倚丝悠然神往:“你的意思是现在可以收网了,明天就可以去杀掉冰原王!”
“不!”周宇摇头:“按你的指示办……再等两天!”
等?是的,等待也是杀敌的过程!玉倚丝微微一笑:“别人都在杀敌,我们就在房间里呆着,什么都不干?”她是闲不住的那种类型。
周宇目光中有惊讶之色:“一男一女在房间里有的是事可以做,莫非你改变了主意,想……”
呼地一声,玉倚丝一掌拍来:“想打架吗?来啊!”
周宇身影一闪,突然从掌影中消失,到了她的后面,一声轻笑:“拆房子吗?现在可不是时候,我们还得再住两天!”
玉倚丝狠狠回头:“你再风言风语,我保证你得另外找房子住!”
“好!好!”周宇举手投降:“我不说那些话还不行吗?”
玉倚丝瞪着他:“你一开口就是这些,除了这些只怕是说不了其他的话!”
好差的形象啊!周宇却点头认可:“这正是我担心的问题,莫非要我做两天不说话的闷葫芦?尽量控制,如有突破,纯属口误……”他的无边无际的闲言突然戛然而止。
玉倚丝白眼相向,突然有了怀疑:“你在看什么?”他看着街道上一个匆匆行走的人,眼都直了。
周宇不出声,真的有成为闷葫芦的趋势。
玉倚丝惊讶地说:“有的人看人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看的居然不是美女……”看美女眼睛发直的情况她见得比较多,在她自己偶尔露出身体的某个部位,这个男人总能眼睛发直,不发直还不太正常,这不奇怪,奇怪的是他视线之中根本没有美女,只有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长得相当对不起人的老年男人,这就奇怪了,莫非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要么是这个男人在自己一再拒绝之下出了问题……
周宇脸上有一个神秘的笑意:“你在房间里呆着,我出去一下!”
“出去?”玉倚丝叫道:“做什么?”
周宇脸上有悠然神往的表情:“与一个碰不得、说话都不随便、根本不像个女人的美女在房间里干熬简直是一件残忍的事情,受不了了,我得出去找女人!”
玉倚丝手扬起,终于放下:“能告诉我这个可怜的女人是谁吗?”
周宇根本不看她:“你用词错误,是可爱,不是可怜!”
玉倚丝坚持:“马上要落入一个色鬼的魔爪之中,她是真可怜……哎,你……你……”在她感慨之时,身边风声一响,人影不见,以她的眼力都看不清他去了何方,那个老头的背影刚刚在街道上隐没。
玉倚丝脚尖点地,刚刚准备扑出,一大群骑兵飞驰而来,如果她贸然闯出,势必与这群人马面对面,她的身法虽然快,但她得承认,光天化日之下,她没办法瞒过别人的眼睛,这一点她与他是存在距离的,而且距离不是一点半点!
身子一停,玉倚丝呼呼喘气,臭男人!坏男人!真的去找女人啊?有两天的自由时间,他真的会闲不住,但这城中能找到什么好女人?而且找女人与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关系?
她真的猜对了,周宇也没有说假话,他是真的去找女人,这个老头不是女人,但他与一个女人多少有点关系,也与他前些时候的一段经历有关系,这个老头他不是第一次看见,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大剑圣塔野的府中,他是大剑圣的管家!
塔野来到京城,当众宣布他的亲人、家人全都死在兽人大军手中,但周宇当然不相信这个说法,这只是一个取信于人的筹码而已,现在,他的猜测应验了,大剑圣孤身前往南方之时,他的家人部属全都送到了冰城,这个管家就是明证!有管家在,他有理由相信有一个女人也在,玛尔尼!那个阴谋杀害他、偏偏将处子之身干净利落的送给他的那个大剑圣的孙女!他无生戒中还保留着她送给他的礼物——一把黑色的匕首。
极限速度加上暗黑隐身术就足以让周宇在城中自由,自由行走、自由跟踪,从一大队人马面前而过,根本没有人能看到他,跟在管家身后,管家也没有任何意识,他走得很匆忙。
前面是一个大大的房子,气派非常,门口站着十余名护卫,居然是正规的守军,周宇愣住了,作为一个叛徒、而且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叛徒能有这样超常的待遇?这个世界上的人是势利的,如果塔野没死,享受什么样的待遇都正常,但他死了,利用价值也到头了,凭什么还给他家如此高的待遇?
很快,他明白了,因为他想到了塔野强强联手的言论,玛尔尼嫁给冰原王之子,莫非这个姑娘已经成了皇亲国戚,这房子的巨大、豪华和警卫的森严不是给大剑圣的,而是给她这个王子妃的?想到这个,周宇心中有一丝不知从何而来的酸涩,玛尔尼算不得他的女人,哪怕她将身子给了他,哪怕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依然算不得是他的女人,因为她只是敌人计划中的一颗棋子,在将身子给他之时,她内心最想做的事情是用尖刀刺入他的后背,最终没有刺入只因为一点:她没有机会!而不是她主动放弃,这个区别就是他的女人与非女人的区别!
免费占有一个美女的身子、何况这个美女还是对方的王子妃,这应该是惬意而让人骄傲的,但想到这具美好的身体成为别人的玩物,周宇一样有一种只要是男人都会有的酸涩,甚至将他的计划悄悄改变:这两天时间或许可以兼带做一点什么公事——杀掉冰原王的嫡系子弟,他的理由很充分:杀掉冰原王最喜欢、将来或许是冰原继承人的王子,冰原王肯定方寸大乱,更有利于激发他的怒火,从而失去正确的判断,与兽人干得更火热,这是大战的需要,不是他周宇报复某人!
院子中有人,三个人,个个身手不坏,最低也是大剑师的级别,塔野的家族实力恐怕全都在这间大院子中,老头脚步不停,大步而入,没有人注意到他身后跟着一只隐形的尾巴,暗系隐身术是最高级的隐身术,达到剑圣级别以上的人或许能有所警觉,但周宇的隐身术别有一功,暗系中特有的阴寒之气被仙修能量中和,就算是大剑圣也无法发现,院子中没有大剑圣,理论上他可以大摇大摆地走遍整个院落。
房间里有人,五个中年人,三名剑圣,这才是塔野家族目前的精英!四个坐在椅中,一名中年人站在窗前,久久地看着窗外的萧瑟,或许在感叹时光的飞逝、或许在感叹命运的无常,塔易斯也的确是在感叹,自己是南方大陆的剑圣,但两军正在大战之际,杀得血流成河,他只能站在房间中孤独地看着外面的萧瑟的冬天,城中内讧,他也只能选择沉默,在战场中能够有一方净土是难得的,但一个剑圣没有出剑的机会却是孤独的,形成这个结局的起因是什么?
是父亲的固执!对于父亲,他有敬重,但对他这次的决策他是反对的,提出过反对意见,奈何家族的当家人是父亲,他只有沉默,现在父亲死了,对于杀死父亲的人,他当然恨,但他也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放松,因为家族的大错没有铸成,如果将南方上百名精英一网打尽,他这个南方成长、南方生长大半辈子的剑圣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两方大战结局不明,塔易斯也不知道自己希望是一个什么样的结局,如果南方战胜,他的家族作为叛逆将会被南方剑师、魔法师千里追杀,永无宁日,如果北方战胜,他家可以坐享战争的果实,但这果实却是酸涩的,看着外面寒风中的雪花,塔易斯内心悄悄叹息:父亲,父亲,你给自己的子孙留下了一个两难的局面,你知道吗?
“报家主!”外面有管家的声音:“托尔斯王子要求家主送小姐入宫!”
塔易斯霍然回头,房门大开,管家躬身站在门边,继续说:“王子说了,此处面临与兽人交锋的前沿,随时都会有刀兵之险,请家主看在小姐的份上,迅速入宫。”
塔易斯深深叹息:“我又如何不知,但玛尔尼……她如果愿意入宫,又如何等到现在?好了,你下去吧,我……我再让她母亲劝劝!”对这个女儿,他是真的无法,一说入宫,她立刻就病,一病就如死人一般,只怕乃是心病——不足与外人道的心病!
管家躬身而退,门也悄悄关上,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对这个家主,他并不心服,虽然作为老家主的长子,在老家主来不及留下遗言就去世的时候继任新家主,但他的性格与老家主完全不一样,老家主做什么事情都一言而决,府中上下无人敢不服,但他,连让女儿履行旧约入宫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