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黑袍人却是淡定得很,身形依然一动不动,刚才伸出黑斗篷的那只绝美的玉手左右各一轻弹,两道黑烟分别从身体两侧涌出,喷涌的黑烟,漆黑的斗篷,映衬着纤纤玉手和雪白的皓腕,这情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那两道黑烟分别如毒蛇一般向孟、皮二人的飞剑缠去,二人却是早就如惊弓之鸟,哪里肯让黑烟喷上,忙控制着飞剑飞起从另一个角度攻去,黑袍人则是岿然不动,玉手捏成兰花状,连连弹指,手指舞动间,一股股黑烟接连喷出,全都迎向孟、皮二人的飞剑,不一会儿,那黑袍人竟然被滚滚黑烟完全掩盖住,从外面都看不清了黑袍人的身形。
孟、皮二人不敢将自己的飞剑和黑烟相触,无奈之下,只好将自己的飞剑召回,准备另想他法,而简德仁则还在异常辛苦地同一股黑烟抢夺自己的飞剑,瞥见孟、皮二人各自将自己的飞剑召回,简德仁眼睛尖,发现孟、皮二人飞回的飞剑上似乎都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黑气,而孟、皮二人似乎并没有在意,正欲用手接住各自的飞剑,心中大急,不顾得再抢自己的飞剑,忙出声大喝道:“二位师弟不要接,你们的飞剑上有蹊跷。”
可惜喊得还是慢了一些,皮师弟还好,他的剑和他一样,宽大沉重,主要是靠力道制胜,飞起来速度自然慢了一些,所以简德仁喊得时候,他的剑还没飞回,虽然不明所以,却也乖乖听话,及时地控制住剑势,让自己的阔剑就那样悬浮在空中,而孟师弟则没有那么好运了,他的剑也和他自己的身形一样,细长轻盈,本来就以速度见长,所以当他听到简德仁的喊话时,右手已经是触及到了自己的飞剑,他还没反应过来简德仁喊话的意思,便见一缕黑气从他的剑身上蜿蜒而下,很快缠到了孟师弟的手腕之上。
“啊!”只听得孟师弟一声惨叫,那执剑的右手腕迅速化为脓水,那柄细长的飞剑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就在简德仁和皮师弟看着孟师弟不知所措的时候,那缕黑烟却不停息,继续蜿蜒前进,很快又遍布到了孟师弟的身体的各个部分,所到之处,都纷纷溃烂,化为脓水,简德仁和皮师弟二人哪里见过这种状况,俱是不敢轻易上前施救,只能在一旁束手无策地看着,最后,在孟师弟的连连惨叫声中,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滩脓水,最后化为粒粒光点,被淘汰出去了。
那简德仁和皮师弟吓得是目瞪口呆,尤其是死里逃生的皮师弟,他先是感激地看了看简德仁,然后心有余悸地看了看自己的飞剑,连忙控制着让它飞得离自己远远的,他倒不是怕死,毕竟在这比赛空间死去也不是真的死了,只是这种死法也太残忍了。
简德仁则也放弃了对自己飞剑的控制,看着孟师弟化为脓水的地方,心中充满了悲戚,对那位神秘的黑袍人则是充满了愤怒,可是由于害怕对方诡异的杀人手段,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双方便这样静静地对峙着。
一会儿,围绕在黑袍人身周的黑烟,迅速膨胀起来,“桀桀!”黑袍人冷笑着,朝着简德仁和皮师弟所立之处走去,那膨胀的黑烟也跟着向前蔓延起来,简德仁和皮师弟见状大惊,他们刚才亲眼目睹了黑烟的可怖之处,哪敢轻捋其锋,只好连连后退,果然,只见黑烟所过之处,草木皆是枯萎在地,接着和刚才的孟师弟一样化为脓水。
“这黑烟歹毒如斯,连无辜的草木都不放过。”简德仁一边后退一边颤声说道。
“简——简师兄,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皮师弟也是吓得脸上肥肉抖动,不要说刚才的豪言壮语了,便是向简德仁低声的问话也不利索了。
“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了?”简德仁也一时没个什么好主意,眼看着就退到悬崖处了,风小天的盘坐之地就在悬崖壁下。
“要不?要不咱们赶紧逃吧?料那些黑烟速度甚缓,想必也一时追不上咱们,咱们不妨先离开此处再行定夺。”皮师弟小心翼翼地建议道,鉴于刚才孟师弟的遭遇,此刻的他对那黑烟是充满了忌惮,若不是不敢扔下简德仁这个长老的侄子,他巴不得立马架起飞剑逃离此处才好。
“逃?嗯,让我想想!”说实话,简德仁对这个提议蛮是意动的,只是——他掉头看了看风小天,心中又有些踌躇,如果就这样扔下风小天,这合适吗?
“哎呀!简师兄,就不要想了,咱也没那功夫想啊!你看,咱身后眼看着就没地儿躲了,那黑烟也是越来越近了啊!”皮师弟急声说道,他心中那个气啊,心想,若不是老子回去怕简长老修理我,老子现在就立马走人,哪里会陪你在这儿磨磨唧唧。
“这——”简德仁看了看对面的黑烟滚滚,正随着神秘黑袍人前行的脚步不断朝着自己的方向涌来,在看看身后不远处,风小天依然盘坐在白色的气罩中,丝毫没有动静,心里一时矛盾起来,继续守着不逃吧,自己怕是会落得个和孟师弟一样的下场,就这样逃了吧,又有些于心不安,一时间简德仁又陷入了深深的矛盾挣扎中,不知该如何抉择才好。
“简师兄?快拿主意啊,没时间了!”皮师弟看看后面退路不多了,黑烟临近,而简德仁却是沉吟不语,又急声呼道。
“可——可是孟师弟惨死此人之手,咱们不为孟师弟报仇了吗?”简德仁犹豫地说道,他心里是想护着风小天,可表面上还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说简师兄啊,怎么还惦记这个啊?第一孟师兄他虽然死的惨,可是并没有真死,只是淘汰出局而已,第二,就凭我们两人能报了这个仇吧,只怕我俩上去是白搭,现在我俩逃走,两人合力,只要小心行事,混进百强也不是没有可能啊!”皮师弟为了说服简德仁离开,“苦口婆心”地劝道,由于时间紧迫,这串话说的是飞快,唾沫星子从那粗胖的嘴唇喷溅而出,简德仁不得不用手挡在自己的脸上。
“嗯——好,你说的有理,咱们走!”简德仁看着渐渐逼近的黑烟,一咬牙,厉声吼道。他心里暗想,风小天呀,风小天,我简德仁对你算是仁至义尽了,该做的我都做了,我要再不走的话,怕是要留在这里给你陪葬了,你是对我有恩我承认,可我总不能为了你把我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吧!想着,身形一动,也不顾得管身后的风小天会将如何化为脓水,也不敢再用自己的飞剑,便运起法力,直接凌空飞起,那皮师弟身材肥大,速度自是稍慢些,也顾不得管自己的宽剑,运起轻身诀,紧随简德仁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贴着峭壁向着天空电射而去。
“桀桀,想逃?现在才想起逃恐怕是迟了吧?”那个神秘的黑袍人刺耳的声音响起,一双素手连连弹出,滚滚黑烟中竟然分出两条黑烟组成的蛇状物,头尾俱全,直似真蛇,这两条“黑色”速度奇快,顷刻之间竟然飞到了简德仁和皮师弟的上空,张牙舞爪地向二人扑来,简、皮二人哪里敢与这黑烟所化的大蛇硬磕,身形一滞,不敢往前飞,只得倒退回来,从另一方突围而出,那两条“黑蛇”似有灵性一般,竟然在空中一抖,每条“黑蛇”都顷刻间化为无数条“小蛇”,将简、皮二人逃走的路线封得死死的,二人无法,只得倒飞回来,落在了风小天的身侧。
“简——简师兄,大——大事不妙,咱——咱们看来是出不去了!”皮师弟牙齿打着颤,抖抖嗖嗖的说道,心里又是害怕又是狂怒,心道,妈的,你个简德仁,害的老子陪你葬身此处,真他娘的晦气!当然他表面是不敢显露出来自己的不满的。
“是啊,不过咱们也不能束手待毙,就这样白白等死,得想个办法,即便死,也要反咬他一口!”简德仁面露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毕竟是师兄,相对起来还是要比皮师弟镇静的多。
“可——可是孟师兄的死状实在是太——太可怕了,不如我——我们自杀吧!这——这样大概还好受些!”皮师弟战战兢兢地道,他刚才被孟师弟凄惨的死状是吓坏了,便提出了这么一个窝囊的建议。
“狗屁!我堂堂血灵教弟子,修真圣地之人,岂能如此没有骨气,便是败了,又能如何?咱们和他拼了!”简德仁心里虽然后悔自己没有早些逃走,可是嘴上却是不甘示弱,大声地吼道,可是脚步却慢慢地向后移,直至移到了风小天的身后,身子紧紧地贴在了峭壁之上,颤抖的双腿却是出卖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嗯!那——那好!”皮师弟却也不甘在前,也退到壁下,一身肥肉抖抖索索,脸色苍白。
这是峭壁前的天空都已经被滚滚黑烟牢牢遮住,谷内光线顿时昏暗下来,几似深夜,只有风小天的乳白色气罩发出荧荧的白光,给这个被黑烟笼罩的黑暗天地带来一丝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