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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笔记九之终极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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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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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那天,我妈坚持让我回家调养。我真怕把我老娘给累坏了,也实在不愿意听他们俩唠叨,就借口家里离铺子太远,不方便料理生意推拖。

    看我妈实在放心不下,就强迫王盟同意照顾我,又答应每天往家里打两次电话报平安,我老妈才勉强同意我回自己家。

    大病初愈,死里逃生的一丝兴奋过去后,我的情绪重新落回低谷。一个人病恹恹的在家里躺着,本来打算静静心,思考一些事情,脑子里却总是冒出许多怪念头,搞得自己神经兮兮,异常苦恼。

    王盟十分遵守对我妈的承诺,每天都在同一时间过来看我,开着我那辆二手的老破金杯,送一些食物和外面的消息。

    我那一阵几乎没有食欲。王盟瞧我精神不济,有时提早打烊,去超市买些半成品蔬菜,下厨做一顿隆重的晚餐陪我吃,讲一些他自己觉得有趣的笑话逗我开心。

    那小子这些天做事很积极,开始逐渐展露经商才华,时不时自发的往三叔那里跑,匀过来一些容易出手的小古董。我放手让他折腾,什么事都不管不问。

    王盟做生意的头脑并不比我逊色,只是眼力还不行,几乎每件东西都要拿来让我掌眼。

    古董商的鉴赏力不是一时半晌就能学到手的,这门学问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积累沉淀,我自己也是从小开始学起,虽说家学渊源,现在也还是个半吊子。

    我爷爷常说:“自身的学识和修养才是最重要的,勾心斗角的实战考验更加必不可少。”我眼下也没心思教徒弟,只是他来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三叔那边肯定不会故意坑他,一阵小打小闹下来,最近铺子竟有不少零星入账,房租水电费倒是不需要我来操心了。

    我觉得王盟的变化不全是因为我给他涨了一大笔工资。在医院那几天我和他长谈过几次,利用他对我生病的同情心,顺便小小的给他洗了一下脑。

    过去我和王盟从未有过类似的交流,只是把他当做花小钱雇来的帮手,叫他去做我自己不想做的琐事,而且以前我也不懂得用这种方式与人沟通。三叔这几年的确教会了我一些东西。

    我三叔向来有办法操纵别人,让人家甘心情愿的为他效劳,潘子那样赤胆忠心的好伙计也只有三叔才教得出来。

    这可能就是古代政治家所讲究的驭人之道,我不知不觉跟三叔学会一点,又莫名其妙给王盟用上了,效果居然不错。

    三叔是在我病重那几天回来的,正好赶上帮忙照顾我。

    这老家伙神秘失踪了一年多,又若无其事的回来,而且完全不需要向家里做任何解释,实在让我觉得不合常理。

    不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好奇,他到底躲在什么地方、在干些什么?尤其想知道他是解连环还是吴三省。

    那些天在医院本来想问他,却一句连贯的话也说不出来。现在人清醒了,我反而连给他打电话的勇气都没了。

    倒是三叔主动打电话询问我的病情,又飘扬我几句,说杭州铺子我替他管理的还不错,居然有点小盈利。我不免有些惭愧,问他长沙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三叔嘿嘿一笑说:“你个败家子还有脸问我?这些年攒下的家底都给你掏空拿去救那小哥了,盘口搅得乱七八糟,连潘子也给搭进去了。那些上你当的伙计差点造老子的反。我只好实话实说,把责任全推到你头上。老子得先把自己摘干净,才好替你擦屁股。那边的事我能搞定,你且避避风头,最近一阵先不要到长沙去。”

    我赶忙答应,连声道歉,许诺赚了钱赔他。

    三叔沉吟片刻,说:“算了,那份产业等我老了还不是你的?现在败了和将来败了也没多大区别。不用赔了,你以后给我安生点就行了。”

    我想问他到底是吴还是解,那几句话堵在喉咙里却怎么也出不了口,支支吾吾闹得自己十分尴尬。那老狐狸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却不接茬,嘱咐我好生养着,干笑几声,挂了电话。

    我一口气在家养了半个多月,王盟不耐烦起来,变得比我妈还要唠叨,天天催我上班。我也明白他是好意,怕我一直闲着人会慢慢消沉,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状态。

    我完全没心思做生意,借口浑身没劲,继续宅在家里。每天花大量时间在网上搜寻信息,和手头上云顶天宫的资料相互印证比对,希望找到些蛛丝马迹来证明终极存在的合理性,好让自己相信闷油瓶依然活着,正在里面做一些必须由我或者他来完成的事,说不定哪天他收工了,就会闷声不响的出现在我面前。

    研究结果并没有让我感到安慰,反而只想拿脑袋去撞墙。我捋着事件发展的脉络,结合当日我和胖子在青铜门前所见所闻的种种景象,再加上我最近有点病态的想象力,觉得那个地方有可能真像汪藏海描述的那样,是现世通往地狱的门户,这样一来需要个强有力的人来守卫也就说得通了。

    民间很久以来都流传着一种说法,某些天赋异禀的人能够不受限制的自由穿越阴阳两界,成为两个世界沟通的桥梁;法力高超的还可以插手管理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务。

    大多数人是不信这个的,我自己从前也觉得纯属无稽之谈。不过这几年的冒险生涯让我见识到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我对此开始半信半疑了。

    这类奇人仿佛历朝历代都有出现。史上不少有名的官吏都有野史记载生前就擅断鬼案。隋朝大将韩擒虎、北宋包龙图、名相寇准、还有那位创作了《岳阳楼记》的著名文学家范仲淹,更是在民间传说中被誉为四大阎罗王。据说他们都能够日断人间。夜判阴司。

    我私底下觉得这或许不单纯属于民间八卦传说。要知道,人类散播的大多数谣言背后都存在着一定的事实依据。这些离奇传说可能正是在昭示,我们身边的某些人或许真有能力去干预超自然的力量。

    我觉得闷油瓶应该也被划归那类神叨叨的人群之中。莫非他厌倦了倒斗生涯、模仿先贤当起了兼职阎王爷?如此作为倒是和他平素的行事作风十分搭调。

    不过这一猜测很快被我自己否决了,那也实在太扯了,而且过于疯狂。

    我跟自己说:“这又不是给好莱坞写剧本,现实当中肯定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他娘的没准是美剧看中毒了才会有这么烂的想法。

    闷油瓶的处境肯定相当不妙。我几乎不敢想像,他在那个不见天日、怪兽横行的环境中能存活多久,更何况那里边是绝对没有饭馆和便利店的。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就这么饿上十年吧?

    我不禁怨恨起这个闷蛋,你他娘的就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再进去,里面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有半打老婆等着你?值得你拿老命去冒险!有话说一半留一半,是诚心人想让老子死不瞑目么?

    除此之外,我还有更加离奇古怪的猜想,随后也都被我自己推翻了。苦苦挣扎在现实和虚幻之间,我开始神经衰弱,夜夜被噩梦纠缠。

    闷油瓶每晚都会入梦,用不同方式和我诀别,或者干脆忧郁地望着我。我害怕看到他千奇百怪的死法,于是不再睡觉,整夜对着电视消磨时间。

    一天晚上不小心睡着了,忽见闷油瓶全身着火从高处坠落,叼在嘴里的人头血淋淋撞到我脸上,我吓得狂叫起来,从沙发跌到地板上。

    此后我更加难以入眠,每晚都睁大眼睛等待天明。开头几天还能忍受,时间一长就觉着很倦、很累、疲惫中夹杂着辛酸。

    一到白天我就昏昏沉沉,随时随地犯困,连坐在马桶上都能睡过去,倒有些像我爷爷下世前一年的光景。

    我从未这么深切的为一个人担心过,每天无数次设想闷油瓶的处境,每次心里都会刺痛的要命。我不止一回想到:要不干脆弄它几十斤炸药,一路杀回天宫,把那混蛋封死的通道统统重新炸开,看看丫的在里面究竟干些什么勾当。

    他要是在那里无所事事,整天对着天花板发呆,我就把他拖出来暴打一顿,偿付我这些天的精神损失。

    主意虽好,可是当真具体谋划起来,凭我这点本事几乎无法实现,除非我能邀到胖子出山,再有一两个和他手段不相上下的高手相助。

    我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高手的出场费我可以砸锅卖铁凑出来,但是上哪去找那么多肯两肋插刀的人陪我玩命?就是牛×如我三叔一般,手下也没有第二个潘子。

    如果我一个人前往,还没到目的地恐怕就已经壮志未酬了,那时候这世上只怕真的没人记得青铜门里的闷油瓶了。

    想来想去无计可施,我越来越心力交瘁,找不出任何办法平息胸中的痛苦与愤怒,我觉得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大脑中的某根弦随时有可能”嘣”的一声断开,届时我一定会像个疯子般歇斯底里大发作。我必须尽量控制自己,不让这种情况发生。

    如果能让我暂时忘记烦恼,内心变得和从前一样平静,我情愿付出一切。

    我记起前些年和同学到迪厅去玩,后半夜有人悄悄兜售○○丸。把王盟叫来,让他去给我弄点回来。王盟听了立刻露出一副死相,坚决摇头不从。

    我恨的咬牙切齿,恶狠狠盯着他,不知不觉露出闷油瓶对付粽子时那种吓人的眼光。

    王盟有点害怕,低下头不敢看我,自言自语道:“都病成那模样了,还想嗨!”

    我怒道:“嗨你个球!我都好多天不能睡觉了,一定得放松下来,再这么下去就要疯了。你能不能帮我跑一趟?我现在这副模样到那里去,一定会给当成大烟鬼抓起来。”

    他一味摇头,回答说:“花那个钱干什么,吃几颗安眠药吧。”

    我说:“就你会过日子。算了,我也不勉强你去,你就等着参观我发神经病好了。”

    王盟说:“你真那么严重?”我点点头。他说:“那你等着我。”

    我把准备好的现金交给他,嘱咐道:“机灵点,别给人抓了,我可不想你的大名在○○局备案。”王盟点头出去,把我反锁在家。

    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过了没多长时间,就听见开门声,想不到王盟这家伙倒很麻利。我伸头看门口,走进来的居然是我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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