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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笔记九之终极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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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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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吃完饭时短信铃声响了,我以为是广告,就没去理会,对方还挺执着,一连给我发了好几条。

    我有点好奇,假装上洗手间掏出手机查看,是王盟发的,告诉我有两台车在跟踪我,一辆灰色本田、一辆黑色奥迪,让我小心点。

    我看得心惊肉跳,实在想不出为什么会被人跟踪,给王盟回了几个字:“收到,我会处理。”免得那个死心眼继续发信来提醒我。

    回到餐桌旁,脸上尽量表现的风平浪静,耐着性子等霍小玉吃饱喝足结账离开。

    水煮鱼又辣又麻,我不知不觉中喝了大量冰啤酒漱口,有点醉了,从饭店出来一吹风头开始发晕。有心试探一下霍小玉,就说:“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喝多了,既然你的手下一直开车跟着你,我就不送了吧?”

    霍小玉瞟了一眼远处慢慢溜着的那辆奥迪车说道:“你装的那么老实,原来也是个厉害角色,反侦察能力挺强的吗。车里是我婶婶手下几位伙计,小解一直派人跟踪我,婶婶怕我吃亏。我不是要瞒你,是不好意思让你掏钱请我们一大群人吃饭,再说人多了讲话也不方便啊。”

    我笑道:“是啊,你带了两车人马,我还真未必请得起。”突然绊到路边台阶,脚下一个踉跄。

    霍小玉急忙扶住我,叹气说:“看来你还真不是浪得虚名。我只有一台车,那辆本田是解语花派来监视我的,事先说了你也不会信。要不你现在过去问问,看我有没有撒谎。”

    我一听,心里顿时放松下来,回答道:“我相信你,不必过去问了,万一花爷本人在车里怎么好意思,给他留点面子吧。”

    霍小玉说:“你脚都不利索了,这样走我有点不放心,还是上车吧,我们先送你回家。”

    我不想在小花的监视下和她过于亲密,就说:“不用麻烦,我回铺子去睡,路很近。”

    霍小玉坚持送我回铺子,很有责任心的伸手挽住我的腰。被一位香喷喷的美女搀着,我不觉有几分飘飘然,索性不去理会小花怎么看我,悄悄向她靠了靠。

    走到铺子门口,我道了谢跟她告别,她说自己也学过茶道,非要进屋帮我泡杯茶,让我欣赏一下她的茶艺。

    我在口袋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钥匙,冲她摊开双手,说我没带钥匙,连自己也进不去了。在门前石阶上坐下,劝她早点回酒店,想等她离开再给王盟打电话。

    谁知道霍小玉不肯走,反倒在我身边坐下,管我要了支烟点上,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哪有什么打算,先坐这儿醒醒酒再说。”

    霍小玉悠悠吐着烟圈,鞋跟支着地面,翘起脚尖晃来晃去,忽然对我点评道:“你其实挺有性格。穿着本季最新款的Polo衫,坐在一间古董店里玩茶道,听我这么说的人都会觉得不搭调,为什么你做起来让人看着那么舒服?”

    我明白她在绕着弯讨好我。我的着装其实很大众化,而且偏向于保守,平时总是尽量选择最基本款式的衣服,便于搭配。这时忽然被人夸赞有品位,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奉承的话再假也很动听,更何况出自一位漂亮女性之口。

    当即咧嘴一笑说道:“其实我也在考虑用不用准备一套唐装,喝茶的时候换上,省得别人看着不顺眼。”

    霍小玉仔细辨别我那件藏青色T恤胸前的Logo,笑着说:“这个牌子的Polo衫英国的威廉王子也穿过,他那件是橘红色的。”

    我说:“那就更惭愧了,我是看错了价签上一位数才买了这衣服,月底付账单才发现,已经穿了半个月,没法子拿回去退货,只能充冤大头。”

    霍小玉笑着说:“你这张嘴可真烦人。不过泡茶的手法倒是很专业。”

    我回答说:“我倒是更愿意在铺子里放一台蒸汽咖啡机,我不是特别懂得品茶,那些茶具也就是做比成样,有时用来招待客人,给古玩店添几分雅趣而已。”

    霍小玉问:“真的吗?你那个持壶斟茶的动作可比京都艺妓还优雅,我进屋之前你一直很享受,看着不像是在做比成样。你知道吗?在日本旅游看艺妓演示茶道要付不少钱的。”

    我有点哭笑不得,问她我啥时候又和妓女相提并论了,先前还影射我是色狼,这也太人身攻击了吧?

    霍小玉一听就拍着我的肩膀大笑起来,一口烟全都喷到我脸上,用不太贴切的词汇夹七夹八的给我解释,说艺妓是很高雅的职业。正在扯不清楚,王盟忽然推门出来,一副随时准备发飙的脸色,把我们俩唬了一跳。霍小玉有点尴尬,只得告辞走了。

    我松一口气,进屋坐下,问王盟这么晚怎么还不打烊。他没好气的说:“你出去喝酒也不带钥匙,晚上回家进不了屋,又半夜三更打电话折腾我。被人跟踪了还在马路上调情,你真是好胆色。”

    我说:“你少跟着瞎操心。我刚才问过了,那些车跟的不是我,他们是在监视那位美女。人家自己都不怕,我怕个什么。你怎么知道有车跟踪,是不是你也在也跟踪我?你他娘的还真想监督我怎么的?”

    王盟“切”了一声说:“我还有一大堆活儿没干呢。哪有时间监督你泡妞?我是想叫你带着钥匙,追到外面发现有两台车鬼鬼祟祟的不对劲,就悄悄跟着瞅了一会儿。

    你们喝咖啡时那两台车一直在外面候着,随后又跟踪到饭店。我发现后面那辆车跟前面的车子还不是一路的,情况有点复杂,怕你傻乎乎被人算计了,所以就赶快通知你。”

    我夸赞王盟有眼力,竟然看得出那两台车不是一路人马。告诉他别在这瞎泡,我不会付他加班费,让他赶紧回家,记得明天给我带份早点来。

    打发走王盟,我关了店门,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消息搞得睡意全无,就沏上一壶龙井,坐在桌边慢慢品茶,摆弄着面前的紫砂茶宠,用食指沾点儿茶水给它洗脸。心里琢磨霍家两位闺秀的掌门之争。

    霍小玉没撒谎,小花看样子真在监视她。下一步准备干什么?难道搞暗杀?我多少了解一点解语花的行事作风,和他弱不禁风的外表正好相反,这小子只要出手就绝对不会留情。看来双方已经铆上劲了。我不禁有点替霍小玉担心,不知他们最后会怎样收场。

    霍家向来由女性掌权。女继承人之间争起当家位置来,激烈程度丝毫不比男人逊色,如果碰巧各方实力相当,就会像眼下的男足一样寻找外援,借助家族以外的势力战胜对手,当年的霍仙姑就是由我爷爷在背后支持才顺利上位的。

    霍家与吴、解两家交情颇深,每次霍家女子的掌门之争都不乏这两家男人参与的影子。看来这回秀秀是要老调重弹了。

    秀秀在我心目中是个像黄蓉一样刁钻古怪的聪明少女,深受祖母宠爱,打小就熟悉家族生意,算得上未来掌门的最佳人选。不过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如果霍老太多活上十年八年倒是可以把她培养成不错的接班人。

    老太婆的意外身亡对秀秀打击太大,听说她好长一段时间都精神恍惚,住在疗养院里,正好让支持霍小玉的这一派人钻了空子。

    我对霍小玉不太了解,她虽然一副大咧咧信口开河的洋妞模样,但有本事在纽约商圈站得住脚的女人绝对不能等闲看待。她放弃了国外的事业和老公肯定是打算破釜沉舟了,秀秀这个对手应该是够强的。

    不过我还是有点怀疑,这个喝洋墨水的丫头是否清楚她祖母的那些生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美利坚思维方式真就未必搞得定国内复杂的人际关系。

    这两个女人身后都有一票家族内部的人马支持,就好比座山虎遇到过江龙,一旦争斗起来很难分出输赢,秀秀和小花联手应该胜算略高一些。

    不过最后受伤的总归是霍家自己,他们每过若干年就来这么一回内斗,不知损伤了多少元气。

    看样子霍小玉是打算拉我加入战团,由我来抗衡解语花,我几乎可以肯定,那小妞一定会开出不错的价码。不过我还欠着小花一份人情,又从心底不想参与他们的争端,这几天恐怕要躲着点她了。

    忽然想起霍小玉送的见面礼,赶快把那个盒子取出来,里面竟然是一尊古铜熏香炉。我对铜器多少明白点,一搭眼觉得像早年出土的熟坑。拿起来仔细观看,竟然是东汉时期的老物件,说它价值连城也不算过分,不由吓了一跳。

    我记着霍小玉说在盒子里留了联系方式,果然找到几张纸,竟然是份合同,注明霍家每年提供百分之三十的营业份额由我的铺子代理,最低不少于三百万,合同条款细致,双方的权利和责任规定的十分清楚,看起来也挺公平合理,确实蛮有诚意。霍小玉自己已经在上面签了名,下面乙方那一栏空着。我怕自己禁不住诱惑,赶紧放下了。

    说实在的,这份合同真让我有些心动,这些年我虽说也赚了点钱,手刨脚蹬的忙下来,即使在状态最好的情况下账面也还远远达不到这个数目。不过这样办事有点违反我做人的原则,我叹了口气,照合同上的电话号码给霍小玉拨过去。

    霍小玉接电话,问我:“已经看过合同啦?那些条件你还满意吗,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我说:“我是想问你住哪个酒店,你送的礼太重了,明天我得原物退还,你们的事我怕真管不了。”

    她可能没想到我会回绝,怔了半晌才说:“你觉得不合意我们还有的商量,别这么快就拒绝了。如果秀秀他们的条件更好,你尽管开口,我无条件再加百分之十。”

    我说:“我没有那么贪心,是实在不好意思那样对待秀秀。再说我现在什么权利都没有,根本算不上名正言顺的大当家。你再找找其他途径吧。”又问她一遍酒店的名字。

    霍小玉说:“别麻烦了,我明天过你哪儿去,我们再细谈一谈。”我觉得由她来取也许更好,就答应了。挂掉电话,把那件铜器小心锁好。

    回头看桌上放着个纸袋就拿起来,原来是我叫王盟去冲印的照片。里面是我上云顶天宫一路上拍的风景照,记录了我和闷油瓶共同走过的最后一段路程。

    有些照片是我跟在闷油瓶身后以他的视角拍的,景色布局气势恢宏,大可以拿去参加摄影展览。我一张张翻看,有些拍到他的背影,我隐约想起,他一路上几乎没回过头,看来真的是很决绝,我当时只顾傻乎乎的跟着他,竟然一点也没看出来。

    我把其余照片搁进抽屉。真正在意的是后边那几张鬼玺照片,把它们挑出来放进随身的包里,准备有空好好研究一下。

    这只玉玺是我和闷油瓶之间唯一的联系,没有它我就进不去终极,我需要尽可能详尽了解这东西的使用方法。

    我对霍小玉提到的信物十分好奇,不知道闷油瓶留了什么给我。心里边暗自盘算,如果我去问二叔,他会不会把东西给我呢?我觉得应该不会,我们家三个老头可能早就统一了口径,绝对不会允许我去做什么老九门大当家的。二叔如果打算给我,也不会隐瞒到现在了。

    闷油瓶的行踪已经由二叔和霍小玉的口中得到证实了,在我没有进一步摸清真相之前,也只能做好等上十年的打算了。

    我慢慢品着茶,看外面夕阳渐渐消去,夜幕缓缓降临,天空一点点变暗,直到室内的陈设都看不清了,才起身打开门前一盏昏黄的小灯。

    我的铺子离街口很近,行路或夜归的人从很远就能望到这里。老旧的店铺、暗淡却很温暖的一小团灯火,指引他们很容易找到归途。从这一晚开始,我会记得一直亮着这盏灯。

    我回到后堂上床躺下,突然开始想念胖子,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和前几次一样,胖子不肯接我电话,不过也没挂掉,让铃声一直悠悠响着,算是跟我的无声交流。

    我知道胖子在生我的气,他最痛苦的时候我丢下他一个人跑了,连几句安慰的话也没说,的确是很可恶。不过胖子心里清楚,我那时候自己也差不多快要疯了,留下来除了愁眉相对或者抱头痛哭之外,对他不会有任何帮助,他虽然怪我但是不至于因此和我绝交。

    我挂掉电话,给他发条短信:“我想你了。”自己都有点肉麻,不过确实是我的心里话。过了半晌,手机没有一点动静。

    我乘着醉意,干脆厚着脸皮再发过去一条,我说:“哥哥,我当时没留下陪着你,是因为我和你一样悲伤,却不及你一半刚强。与其一起崩溃,还不如各自舔舐伤口更像爷们,你要是不怪老弟,就回个信,我有小哥的下落了。”

    胖子居然回信了,我大喜。打开一看,没有字,只是发来张笑脸表示不生气了,外加一长窜问号。

    我知道他这是在问闷油瓶,想了一会措辞,发信告诉他:“小哥又回青铜门里去了,他现在成了终极鬼王,不过你别担心,他还好好的活着。”

    胖子显然被我惊着了,很快又回了一封短信骂我:“放屁,你小子是不是神经了?”

    我握着手机躺在床上笑了很久,后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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