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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笔记九之终极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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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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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我被王盟的敲门声吵醒,爬起来开门,那小子一进屋就教训我:“你也不早点起来,这条街就咱们一家铺子没开门了。”

    我说:“你自己这时候才来上班,还有脸批评我?”王盟得意的向我一举手里的大纸箱说:“三爷那边今天出货,我起个大早扫货去了,弄回来不少好东西,咱们又要赚一笔了。”放下箱子把手里拎的早点递给我,我坐下吃饭,不再理他。

    他还不依不饶,说:“你也不去二爷和三爷那边道个谢,伙计们已经开始挑你的理了,你不是早答应过请人家喝酒吗?我都替你把风放出去了,你是想赖账咋的?”

    我想想觉得也该出去走动一下了,有病的时候惊动了不少人,总得答谢一下,既然答应了就赶早不赶晚,说道:“别废话,老子什么时候赖过账?我这不正张罗着呢。”

    吃完饭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出门前把那件铜器交待给王盟,让他一会还给霍小玉,自己步行去二叔的茶楼。一方面路上买些礼物,另外也想看看昨天跟踪的车会不会再出现。

    因为事先没打电话,我二叔不在茶楼。经理对我挺客气,忙打发人去找二叔回来,把我让到后堂等着,还亲自给我泡了杯茶。

    二叔的金毛正独自趴在地板上看电视,一见我就摇头摆尾的过来亲热,我知道这家伙性子温顺,从不和人闹别扭,就抱着它的狗头胡乱抚摸,坐下陪它看动画片。

    一路走来有点困乏,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眯着了。忽然那狗从我腿边硬挤过去跑到门口,原来二叔回来了。

    我起身招呼,二叔黑着脸还在生气;我向他道谢,他也爱理不理的。直到我拿出路上花了六百块钱给他买的两条黄鹤楼,二叔脸色才多少好看一点。

    我把要请伙计们吃饭的话说了,二叔说可以在他朋友的酒店定几桌,让对方给打个八折,酒水也可以自带,好替我省点花费。

    又板着手指算了一下人数,问我请没请三叔那边,我说过会就去,二叔说:“凑在一块吃吧,省得费事,我回头问问老三那边去多少人,直接替你把酒席订了。你再亲自去请一趟你三叔,别缺了礼数。”

    我答应了,告辞离开。二叔搂着肩膀送我出茶楼,说:“昨天夜里那个王胖子忽然打电话到我那儿问你的情况,听他的意思好像担心你精神不正常,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听就笑了,让二叔别介意,说我昨晚喝多了,和胖子聊了几句小哥的事,可能没说清楚,他有点误会了。

    二叔说:“大侄子,你也算是懂事的孩子,让人没法生你的气。你老大不小,别就知道整天瞎混,该琢磨着娶妻生子了,我们老哥仨只有你这一脉单传,可不能绝后啊。”

    我嘴上答应,心想: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不是也打着光棍?还好意思劝我。

    分别前我又问他:“二叔,你除了前天说的那些话以外,还有什么重点要告诉我的吗?”

    我二叔明显怔了一下,隔一会才说没有。我朝他一笑说:“那好,你今天要是不说,以后也别再跟我说了。”

    我将了二叔一军,把他一个人扔在街上犯嘀咕,径自跳上一辆出租车,在后座闭目小睡,直到司机叫我才醒过来。

    今天不知是什么运气,三叔也不在铺子里。我把给他进贡的两罐西湖龙井放下,让伙计转告三叔明天带手下兄弟们赴宴。

    那人执意留我,说三爷想你得紧,已经嘱咐过好几次了,他不在的时候你要是来了,一定不能让走。

    我只得留下,让伙计给我沏点茶,自己上二楼去等三叔。

    楼上的摆设和从前差不多,三叔那架酸枝木雕花镶嵌大理石的罗汉床仍旧放在靠窗的位置。

    我特别偏爱这种三面带有围屏的古董床,睡在上面特有安全感,干脆上床躺下,伸开四肢想休息一会,结果又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得昏天黑地,醒过来发现三叔正坐在太师椅上打量我,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见我醒了就说:“你从小就喜欢这张床,每次来玩儿都要在上面睡个午觉,你还记不记得?”我点头冲他笑笑。

    我从小就和三叔亲,不像怕二叔那样怕他,就赖在床上伸了几个懒腰,像虫子似的扭来扭去,打着哈欠问三叔上哪去了。

    三叔说:“去和你二叔商量点事,赶巧和你走岔了。老二托我带件东西给你,你小子这回真走运了,说不定以后老子也得听你调遣。”

    我有点猜出是闷油瓶留下那件东西,不知道二叔怎么忽然又想开了。明知故问道:“是什么东西,他刚才怎么不当面给我。”

    三叔跟我卖关子。嘿嘿一笑,收住话头说:“起来,今天叔请你吃顿好的补一补,瞧瞧你小子廋成什么熊样了?原来胖乎乎多好看,现在都能和那小解一样去扮小花旦了。”

    我冲他一呲牙,起身去洗了把脸,扯下三叔那条干得像硬铁片似的毛巾擦几下,出来跟他走。

    我们去了平时经常光顾的一家私房菜馆,那里的老板是一位气质极佳的中年美女,一手杭帮菜烧得出神入化。她对三叔好像颇有情意,每次我们来吃饭老板娘都格外开心,亲自下厨给三叔烧体己菜,有时还陪着喝上几杯。离开时她总是陪着三叔一直走到大门外。

    老板娘和三叔寒暄过后,转头看我,上下打量一阵,捏着我的腮帮子,用纯正的吴侬软语数落道;“哎呀小吴呀,你怎么廋成这样子?是不是又跟你三叔冒险去了?看样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又拍着我屁股说:“原来那小屁股上全是肉,翘得有多神气,你瞧现在都抽裆了。”我被她说的没电,只能咧着嘴讪笑。

    三叔冲她一瞪眼,笑着喝道:“你个老娘们少吃我大侄子豆腐,快点张罗酒菜。”

    我们给让进包房点好菜,三叔吩咐老板娘烫一壶陈年花雕,酒菜上桌,他就甩开腮帮子大快朵颐,和平时一样,不吃到六七成饱是没空开口跟我聊天的。

    我病愈后味觉一直没恢复,昨天吃了油腻东西,现在胃还有点不舒服,才吃几口就没什么食欲了。让服务员去给我要一碗三鲜汤面。

    等面端上来的时间里,我耐着性子替三叔把盏。本来有一肚子话想问,知道那老狐狸一定会和我打太极,索性忍住不开口。

    三叔有滋有味的连吃带喝,见我没像从前那样缠着他问东问西就有些奇怪,说道:“大侄子,这一年不见你可本事不少啊。”

    我咧嘴一笑,问他何出此言。三叔也笑了一下,回答说:“最起码你现在能沉住气了。刚才我见到老二,他说被你小子吓了一跳。”

    我说:“你就别瞎掰了,二叔能怕我?他前天还扇我一个大嘴巴子呢。”

    三叔嘿嘿笑,说:“活该,你小子自找的,要是我去了可能还得多扇你几个。”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小盒子推到我面前,说:“你二叔让我交给你。”

    我问里面是什么。三叔说:“老九门大当家的信物,那小哥留给你的,他临走前把当家位置让给你坐了。你们两个他妈的简直就是内部交易――手套换兜子。

    老二担心这东西是个惹祸的母子,心里根本不想答应。不过小哥替你担下那么大的事,你二叔哪敢驳他面子,东西收的憋憋屈屈,一直也没拿出来交给你。我劝了他一顿,刚刚才拿定主意。”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枚戒指,样式和质地都很古老,戒面上有几个阳文篆字,好像是九门提督。拈在手里颇有分量,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收下。

    三叔好像明白我的心思,自言自语说:“这东西可有好几个人惦记着呢,你要是不收他们就会出来争,老九门的残渣余孽恐怕又有得折腾了。如果最后戒指落在反对小哥那派人的手里,老张可就有得烦喽。”

    我听三叔说的有理,就拿着往无名指上套一下,觉得火烧火燎的肉麻,忙不迭摘下来攥在手里。我三叔干笑几声,举起右手拇指对我晃了两下。

    我问他:“是戴在这里的?”

    三叔点头说:“这是一颗印,当初张大佛爷用它号令九门,当真是风光无限。后来传到小哥手里,从没见他用过。这两任首领,性格反差实在太大,真他娘的奇怪。”

    我又问:“我收下以后拿它干什么呢?老九门里藏龙卧虎,连小哥都被他们欺负,我那两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怕根本约束不了那些人。”

    三叔摸着下巴说:“当家人不一定自己有本事,重要会笼络人心,知道怎么使唤有本事的人,我看你这点比那小哥要强。你小子其实挺有领袖天分的,胖子和张家小哥都是无人管束得了的江湖豪客,竟然肯乖乖跟着你到处胡闹;潘子对你也挺忠心,连老命都豁出去了;你铺子里雇的那个小家伙原来又懒又笨,现在被你忽悠的上进不少,最近老是往我那跑,想法子帮你赚钱,一张小嘴不知道多能说会道。”

    我听他提起潘子就有点黯然,说:“我那两下还不是跟你学的,王盟比起你老人家亲手教出来的伙计可差得远了。”

    三叔得意的一笑,也不否认。说道:“其实你也可以学那老张的法子,干脆什么都不管,做个甩手掌柜的,给他来个无为而治。”

    我仔细寻思,三叔这种老江湖说出来的话总不会错,这件东西可以号令老九门,放我这儿总比随便落在哪个野心家手里要安全,闷油瓶把它交给我恐怕也是这个想法。

    不过事先连招呼都不打,莫名其妙的当众给我留个戒指算什么意思,定情信物吗?看来我永远也猜不透这个闷葫芦的心思。

    酒过三巡,我正寻思怎么开口问他前一段时间去了哪里,三叔抓起桌上的烟说去方便一下,快步走出包间。

    我坐着等他,慢慢挑起面条往嘴里送,一碗面快吃完了,仍不见三叔回来。

    我放下筷子出去找他,问走廊上的服务员看见我叔没有,女孩说老先生从卫生间出来时在打电话,一边讲一边下楼去了。

    我暗骂一声,心想:这老狐狸该不会又逃单了吧?

    三叔向来乐意找我陪他喝酒,尤其喜欢让我买单。有时候我故意不肯请他,三叔就主动过来请我吃饭。酒足饭饱以后,他还是会想出法子挤兑我掏钱。

    一次吃完饭,三叔招手叫服务员结账。然后拨了一个电话,没说几句就和人家吵了起来,对方挂掉电话,三叔就再打过去继续骂。女服务员擎着账单站了大概半个小时,后来还是我熬不住掏钱付账,三叔才同对方言归于好,挂了电话。

    三叔糊弄我掏钱请客的方式花样百出,我倒不认为他是心疼钱,主要是我掏钱包的动作让他看着舒坦。从他唯一的侄子那骗吃骗喝差不多成了三叔一项固定乐趣。

    碰上我有事求他,老东西还会变本加厉,吃饱喝足再让服务员拿两包玉溪、软中华之类的好烟掖进腰包,钱都算在饭账里。我付钱时常会挖苦他几句,三叔毫不在意,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气,享受得要命,叫我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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