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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盗墓笔记九之终极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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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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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闷油瓶提到那只飞狐,我这才想起好长时间没见豆豆了。

    我和它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这小家伙实在很讲义气,一次次的主动帮忙,如果不是它送来草药食物,我和闷油瓶一定没眼下这么滋润,说不定根本挺不到现在。

    飞狐无拘无束惯了,在古墓里来无影去无踪,这会不知道正在哪里逍遥自在,我想见它一面,告别一下恐怕都没机会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不由得长叹一声。

    闷油瓶似乎理解我的心情,轻声说:“那只飞狐对你很好。”

    我点头道:“是啊,它跟你差不多,有好多奇奇怪怪的本事呢。”

    闷油瓶听我这么说有些诧异,我就把豆豆在古墓里化身美女、后来还变成他的事说了,问他有没有可能这小东西已经修炼成仙了,像孙悟空一样会七十二变?

    没料到闷油瓶是个比我还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当即摇头道:“成仙得道的事渺茫得很,不足以采信。狐类天生擅长魅惑之术,可能是释放了一种有致幻效果的化学物质,令你产生幻觉。那白衣女子是不是你心目当中最完美的类型?各方面都符合你的审美标准。”

    我有点不服气,问道:“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美女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闷油瓶说:“是那飞狐诱导你想的,它为你提供了一种极容易产生幻觉的氛围,好比舞台布景和道具,情节由你自己临场发挥,你只要入了圈套就能看到任何想看的人或事。”

    我听了有些不忿,问他:“这么说你就是我心目当中最完美的男士了?真不害臊!”

    闷油瓶笑了一下说:“不是那个意思,你最近一直为终极的事担心,潜意识当中一定非常想见到我还活着。”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倒也符合常理;当时我落进墓窖走投无路,然后闷油瓶就出现了,像他经常干的那样带我脱离困境,的确有点像我经历过的类似场景。就问他飞狐为什么要搞这些花样,直接干掉我不是更痛快。

    闷油瓶告诉我,动物有时候只是凭本能做事,不见得真想害人,随口给我讲了一段他小时候的往事。

    从前他老家那里野狐很多,有一阵子乡民之间盛传,狐狸精半夜里在坟地出没,专门迷杀过路行人,一时闹得人心惶惶,大家夜里都不敢出屋。

    虽然传的见神见鬼,不过并没有谁死了或者失踪,闷油瓶觉得十分好奇,决定亲眼到坟地去见识一番。

    一连好几个晚上,闷王天一黑就到村外坟地去蹲守,第二天早晨带着满头露水回家,结果连根儿狐狸毛也没碰见,心里郁闷得要命。

    最后那天正好赶上十五月圆之夜,闷油瓶吃罢晚饭悄悄来到坟地,选在一筒高大的墓碑后面藏好,快到午夜时分,果然一只狐狸贼头贼脑的来了。

    那只老狐狸全身的毛都白了,走起路一点声都没有,左顾右盼一番之后挑了个坟头,像人一样用两条腿站着,对着月亮开始吞吐一颗鸡蛋大小的火球。

    那颗小球就是道家所谓的内丹,据说是狐精吸收了诸多死者亡魂和月亮精华炼成的,修炼越久那颗火球就越大,所具有的法力也就越强。

    我听得十分有趣,见闷油瓶忽然不讲了,忙追问下面情节:“后来怎么了?不要卖关子,快告诉我!”

    闷油瓶淡淡一笑说:“也没怎么,我趁它不注意一下窜出去把内丹抄在手里,热乎乎的好像刚煮熟的鸡蛋,那狐狸被我吓了一跳,我们俩面对面傻站了一会,后来我就还给它了。”

    我忍不住骇笑起来,问道:“我的娘,你们俩面对面站着,那狐狸得多大个?”

    闷油瓶伸手比了一下,我一看又笑起来:“才这么高一点?上公交车都不用买票,那会儿你几岁?”他想了想说:“七岁。”

    我说:“七岁就敢半夜跑到坟圈子去捉狐狸精,你小子可真邪门,你老娘发现了还不揍你!”

    闷油瓶本来正和我一起咧着嘴笑,听了这话脸上一霎时就阴了,低下头不再开口。

    我吓了一跳,隐约猜测一定是提到他老娘触及了闷油瓶某些不快乐的记忆,当下不敢再问,转过话头问那狐精后来怎么处置了。

    闷油瓶说:“我把内丹还给它,它接过去一口吞进肚里,趴地下给我磕了个头就走了,以后再也没来过。”我听了忍不住连连感叹。

    两个人一路闲聊,慢慢走进刚才塌方的墓道,十几根原木横七竖八的支撑着塌落的巨梁,这会看起来倒是分外坚固。

    我心下奇怪,就对闷油瓶说:“你说这墓道里平白无故的干嘛放一堆木头?该不会是造墓的事先知道这里会塌方吧!”

    闷油瓶说:“有可能是设计者发现了石梁的跨度不够合理,担心封墓之前会塌下来,所以准备了这些木料作为支护,当时没用上。”

    我一听就乐了,夸赞道:“古代豆腐渣工程都比现在的结实,竟然挺了这么多年才塌!”

    说话间已经走到出口,洞外正值中午时分,一片阳光灿烂。我们俩在墓穴里沤了这些天,视觉神经都快退化了,猛然出去一定受不了,只能在阴影里坐定,等眼睛慢慢适应外面光线。

    洞外是一片缓坡,早就空无一人,想来解语花和黑眼镜已经带着伙计下山了。

    我倚靠着洞壁养神,时才扛大梁用力过度,出了好多汗,这会儿头痛欲裂,又开始觉得口渴,舌头仿佛一瞬间都缩水干结了。闷油瓶比我好不了多少,也是一副似睡非醒的慵懒模样。

    朦胧间忽然听到一阵扑扑啦啦的拍击声,闷油瓶被吓了一跳,身体猛一激灵就醒了,伸手推了推我。

    我睁开眼睛,见洞外几只飞狐贴着洞壁匆匆掠过,过了一瞬又转回来,带头的正是那只白狐。

    我又惊又喜,知道是飞狐赶来告别,急忙爬出洞口,站在阴影里冲它挥舞双手。

    飞狐在半空中盘旋几周,见四下无人才慢慢降落,趴在我肩上用力掀动鼻子,在我脖颈上嗅来嗅去,模样十分亲热。

    我摸着飞狐光滑的皮毛,喃喃告诉它我就要下山了,一瞬间居然产生了和秀秀同样的心思,要把这小家伙占为己有,带上它一起回家。终于还是强行忍住了,在衣袋里摸索,想找件纪念品送给它。

    我那天赴宴穿的是小花送的衣服,随身物品都留在王盟那儿了,口袋里除了移动电话就是打火机,正有些犯愁,忽然摸到贴身口袋里鼓囊囊的,是一串佛珠。

    这串佛珠是我妈上普陀山拜菩萨请回来的,据说在观音道场受过香火,我妈一直当做宝贝一样。

    上次我那场病闹得凶险,老娘特意送给我戴着辟邪,因为套在腕上有点松,我怕不小心弄丢了,一直贴身保存,这时忙掏出来给飞狐挂在脖子上,松紧倒是正合适。

    飞狐收到礼物高兴的像个孩子,叽叽喳喳的跳来跳去,不断用脑门蹭我。我想把它介绍给闷油瓶,转头一看,那家伙竟然一动不动的侧身趴在地下。

    我以为他又晕过去了,吓得心跳差点停止,扑上前一看,那小子根本没事儿,眼睛睁着呢。

    我气的够呛,大声喝道:“好好的你趴地上干什么?别老出幺蛾子,快点起来!”

    闷油瓶摆摆手让我别说话,又仔细听了一会,坐起身问道:“你的手机现在能用吗?”

    我说能,闷油瓶就叫我赶快给黑眼镜打电话,让他和小花马上把辎重就近推紧山沟,带着手下躲起来,官差已经到了山脚下,马上就要来了。

    我半信半疑,问他:“山这么高,你能听见山脚下的动静?”

    闷油瓶说:“我听见警车声了,快打电话,他们只有十多分钟时间,再晚就来不及了。”

    我不敢再耽搁,慌忙换好备用电池给瞎子打手机,刚一接通黑眼镜就嘻嘻哈哈的打趣道:“怎么着吴哥,这么快就完事啦?也不和师父多那啥一会?别急啊,俺已经弄了两乘滑竿,这就派人接你们俩去。”

    我气的眼前直冒火星,大骂道:“你小子少放罗圈屁,你师父让你把犯歹的东西都推下山涧,带人马上开溜,再过十分钟官差就上来抓人了。”

    黑眼镜大吃一惊说:“怎么可能!他们从哪儿得的风声,没这么快吧?”

    我说:“是你师父讲的,你别和我矫情。”

    黑眼镜还要接着唠叨,闷油瓶取过手机发话道:“不用派人上山了,我们俩自己走,东西就近翻进山沟,带人往北面山阴那条小道上撤,见到榆树林就向右拐,那里有条山沟可以藏身。”这回黑眼镜没敢废话,赶紧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闷油瓶打完电话就叫我搬点石头回来,我立刻照办,一路小跑像耗子搬家一样,收集了一堆大大小小的石块,闷油瓶麻利的封好洞口,又洒了些碎石、砂土掩盖地面上的痕迹,随后招呼我一同下山。

    我见他走的仍是小花他们下去那条山路,就问:“咱们俩从这下山不是正好遇上官差吗,为什么不从别处走?”

    闷油瓶说要把沿路的脚印清理一下,走到下一个路口再掉头,我觉得有理,就学着他的样子,边走边掩盖路上人为留下的痕迹。

    飞狐舍不得离开,一路尾随着我和闷油瓶,跟我们走走停停。我向它挥了几次手它都不肯走,反而又趴到我背后,用前爪抱住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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