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情况,只有傻子才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呢。谭破浪站在车站台上,一脸干笑地看着叶词,他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不是为了装酷,而是避免自己因为太过紧张而抓自己的头发,他嘿嘿地笑着:“叶词姐,我们,回家吧,回家吧。”
叶词扬了扬眉毛,轻轻地哼了哼鼻子,表示自己对他的提议并不是特别感兴趣,而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刚才已经告诉了谭破浪了,现在只是要等待他的回答。谭破浪咽了一口口水,微微地抬起了头,看着天空,那明朗的天空飘过了丝丝白云,阳光灿烂得刺眼,一点都不像是刚下过雪的天气。这么明朗的好天气就好像是在笑话他一样,世界上是绝对没有秘密的,无非是保守的时间长或短罢了。
最终,在叶词的高压政策和阴测测的目光威逼下,谭破浪还是抖抖索索地说明了自己和流年之间的种种关系以及流年为什么会找上她的种种情况。当然,他没有傻到把自己是主动当卧底的情况说出来,更没有说明自己是十分欢乐地给流年透露了很多情况。他只是很真诚地将所有问题全部都推到了流年身上。
“就这样?”叶词翘着眉尾,显然是不太相信谭破浪的说法。虽然,流年的确是那种不达目的誓死不罢休的人物,可是叶词绝对不相信谭破浪就像是他交代得那样单纯如同小白花一样的无辜,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主动参与。
“当然当然我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不然你可以去问流年哥的,我绝对绝对没有撒谎!”谭破浪连忙举起手发誓,他也算是了解叶词的为人了,料定了叶词绝对不会找流年询问这件事,于是毫不客气地将所有问题都推到流年身上。他在心里暗自呼出了一口气,流年哥虽然我有着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决心,可是临到尽头面对这个女煞星的时候我实在是没有勇气硬着牙关顶着啊,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怕她从游戏里到游戏外收拾我啊……
能死了还行就怕死不了活活地被折腾。
谭破浪不停地眨着自己的眼睛,努力地做出一副无辜状卖萌,希望面前这个刀枪不入油盐不进的女人能大慈大悲放过自己。
叶词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谭破浪,觉得在这个人的嘴巴里实在是挖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不管过程怎么样大致她也了解到流年和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狼狈为奸的,最可恨这个家伙,亏得自己对他那么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家伙把自己给出卖了。她恨恨地哼了哼鼻子:“今年你的压岁钱我要抽一半。”
“不是吧!”谭破浪呜呼哀哉地惨叫起来,跟着叶词后面不停地讨好着,叶词才不管他。对待这种“叛徒”就应该像冬天般寒冷才对!
没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游戏里和游戏外一样到处都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其实游戏里比游戏外更热闹。每个城市里面都为之应景。
全部都被装点上了中国年的独特风格,春联、窗花、烟花、鞭炮、舞龙舞狮,到处是一副红红火火的中国年样子。
这几天叶词上线的时间明显减少了。反正她还困在落基山脉里做无头苍蝇。自从上次她被左晓兰拍下线之后,她再一次失去了神庙的方向。反正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神庙的具体位置叶词就干脆回了红湖城。
每到过年过节官方都会开展很多的活动,这些活动有的能增加声望,有的能增加金钱,有的能给些趣味装备,当然还有一些集体项目,就是类似前几年的舞龙大赛一样的节目。玩家们对这些活动都是十分响应的,一进城就看见熙熙攘攘的组队做任务的玩家。
天天向上今年也组织了参加官方的包饺子大赛,不过今年的奖励是一些属性比较不错的装备,有收藏癖以及装备不是很好的玩家都参加了。叶词因为还打算去落基山脉,所以就没有参加今年的活动。
大年二十七那天,谭破浪忽然对左晓兰说:“干妈,我有一个朋友来这里玩了,能不能请他回家吃顿饭?”
左晓兰和叶南天都是好客的人,想都没有想就同意了。倒是一边的叶词狠狠地瞪着谭破浪,不过这个家伙就装作没有看见,根本就不搭理她凶光毕露的表情。
对于这个问题,叶词在饭后十分严肃地和谭破浪交涉了一下,交涉具体情况如下。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流年?”叶词双手叉腰一副茶壶状的样子站在谭破浪的后面,谭破浪则缩头缩脑地面对着电脑装作看不见这个咬牙切齿的家伙。
“是啊,怎么了?”谭破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提出来了?”叶词现在心里跟猫抓一样,特别是一想到流年就要来自己家里面,然后,然后,然后他就要知道自己家在哪?就要跑进她的生活里,甚至就要跟她父母认识,她怎么就那么觉得可怕呢?
谭破浪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壮了壮胆:“这个事情我觉得应该不用跟你商量吧……”叶词的眉毛立刻就竖起来了,谭破浪一见她那副样子立刻口气就软了不少,他缩了缩脖子,道:“反正你也不认为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和他可是好朋友,原来,他对我多番照顾,我请他来家里应该没有什么嘛……"
谭破浪说这个话的时候语气是很轻的,但是,却把叶词给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而谭破浪趁着叶词没说话的空挡立刻又急又快地说着:“再说了,我跟KING有好多年没有见面了,他在这个城市又不认识别人,我请他到家里吃饭有什么不对啊?你不想想,独在异乡为异客那种凄凉的感觉,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一个人多凄凉,多可怜!叶词姐你居然还不让我请他过来!”说到这里他突地站了起来,气呼呼地说:“叶词姐,你太没有同情心了!”说完,他立刻冲出了房间。
只留下了叶词一个人站在房间里发愣。
什么?她没有同情心!这个话题怎么会转到这个上面的?她微微沉吟一下,不对!谭破浪这个小屁孩居然给她偷换概念!她明明在跟他讨论的问题是为什么邀请流年不和自己商量,又没有说不请他,怎么最后会变成自己没有同情心!她立刻扯着嗓门喊:“谭破浪!你给我回来!”哪里还有谭破浪的踪影。
谭破浪砰砰砰地就跑出了房间,然后跟左晓兰说了一声就跑出来家门。
乖乖!这可是他第一次吼叶词,这太需要勇气了。一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的腿是软的,耳朵边仿佛还能听到叶词叫他滚回来的声音在嗡嗡地回响着。他将双手插进口袋,吸了吸鼻子,心里暗自祈祷着:流年哥啊流年哥,小弟可是为你两肋插刀到差点性命不保的程度了,你可要争气啊,不然的话,我未来的日子是非常非常可怕的。
就算叶词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是,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易轻尘还是准时的来到了叶家。他提着不少东西,又是水果,又是礼品,礼数很是周到的样子。
因为还没有到吃晚饭,一家人就坐在沙发上说话。跟叶词想的不一样的是,易轻尘很会讨长辈的欢心,说话做事都很让左晓兰和叶南天喜欢。差不多到了吃晚饭前,左晓兰做饭去了,只留下叶南天叶词和谭破浪坐在客厅里陪着易轻尘。
四个人干坐着也不是一回事最后都一致通过摆上麻将搓上几把。
叶南天是最大的赢家,易轻尘是最大的输家。虽然打得不大,但是易轻尘却从坐下来开始一直在输,不过,他却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手气不好而有一丝的不快或怨愤。相反叶南天倒是开心不已,连着赢了那么多把让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边打牌一边跟易轻尘聊的话题也深入了一些。
“小易啊,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
“啊呀,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跟我家小词一样大,才二十刚出头呢。”叶南天说着话的时候,易轻尘打出一张一筒,他立刻又欢快地碰了。
易轻尘笑了笑,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叶词,淡淡地道:“叶词就有二十出头了?叶叔叔看起来那么年轻,我还以为叶词才十六七岁呢。”他这么说的时候,叶词也抬起了眼睛,白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哼鼻子,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愤愤道:“虚伪。”
不要以为只有女人才注重自己的年纪,事实上,男人其实也很在意自己的年纪的。叶南天听到易轻尘的话,笑得更开心了:“哪有哪有,翻过年,叶词都二十一了,我都是老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