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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问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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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0章 以身为饵伺敌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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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盖裹伤再战,先将紧随其后的斗舰上的部下集中到刚夺下的荆州战船之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向四周望去。浓烟中隐约见到数十艘荆州战船正向此处围拢过来,当下让部众换了己方旗号,指挥桨手向敌船缝隙中冲去。他所率领的船队见状,连忙跟随其后。

    此时江面上到处漂浮着落水的双方将士,有的攀附着破碎的船板随波逐流,有的则向附近的船只攀爬,然而更多的是战死者的尸体,随着水波载浮载沉,远远望去,江面似乎都被染红了。

    侧翼的战斗已经颇为激烈,但水寨前的战斗却更为残酷,双方以船为阵,死战不退,有的战船甚至几度易手。如此激烈的战况,使得甘宁也无法安坐指挥,率部冲杀到最前线。

    广阔的江面上杀声震天,不仅仅是火船在燃烧,有些战船被夺下之后,因无法操纵,也被夺船的将士从内部点燃焚烧。这其中有荆州水军的艨艟,也有江东水军的斗舰。

    苏飞半跪在飞掠前行的走舸之上,警惕地注视着对面的江东战船。方才混战之中,他所乘坐的斗舰被江东水军夺了去,若不是最后关头苏飞跳水,只怕性命不保。好在落水之后,他便立即看到己方的一只走舸从附近划过,当下游将过去爬上走舸。

    走舸船身低矮,在这样的环境下很不容易被敌船发现,但走舸上只有十几个士卒,其中六人还是负责划桨的桨手。苏飞不甘战船被夺,却也知道仅凭这么点人手是夺回座船的,于是便率领他们在江面梭巡,准备找一只荆州大船,然而刚自浓烟中冲出来,迎面便遇到了这艘江东战船。

    “校尉,怎么办?”苏飞身边的士卒很是紧张的望着他,虽然看上去敌船并不很大,但若是被其发现冲撞上来的话,走舸肯定禁受不住。

    苏飞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贴上去!”

    那士卒听了,咬牙对身后的兄弟们低声到:“快!靠过去!”说着,抬手擦了擦额头,也不知是抹雨水还是抹冷汗。走舸上的桨手听了之后,更是加了把劲,哪怕酸痛的肩膀已经开始发麻,掌心厚厚的茧子又被磨破。

    眼见与敌船越来越近,甚至能看到船头上一个江东小将探出头,向四下张望。就在他借着周围的火光看到浓烟中冲成的走舸时,苏飞猛然站起身,手臂一甩,一柄带着寒光的飞刀便已飞向那人的面门!

    在船头上探身张望的江东小将只觉眼前一花,心中暗叫不好,再欲避让时,终是晚了刹那,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飞刀已直入这小将眼窝,力度之大,几乎没柄。这小将惨叫一声,一头栽入水中,砸起来的水花,溅了苏飞一脸。

    苏飞却看都没看落水的小将一眼,就在走舸即将贴上江东战船侧舷的那一瞬间,猛然跃起,单手勾住船舷女墙上沿,脚下一蹬,借力翻身跳入船中!

    走舸上的荆州士卒见状,也都紧随其后攀上敌船,就连桨手也丢开木桨,自腰间拔出短刃叼在口中,向敌船攀附而上。而此时苏飞已砍翻了当面之敌,正向船舷一侧的敌军冲去。因那小将遭袭坠水,战船上的江东士卒一时有些慌乱,被苏飞攀船突袭,这才反应过来,昏暗之中举刀迎战,却哪里敌得过彪悍诡诈的苏飞?

    这只战船并不很大,船上的江东士卒不过二十余人,虽已拼尽全力,却还是被苏飞率领士卒杀伤殆尽,而苏飞这边也折损了五人,余者也多有受伤。

    “苏校尉,现在怎么办?”气喘吁吁的士卒们对苏飞问道,苏飞一挥手:“烧了!”

    待负责放火的士卒攀着船舷跳到走舸上之后,桨手支起木桨,快速划动走舸,火头在敌船舱内燃烧起来之后,火势很快蔓延开来,被暴雨浇下,腾起阵阵烟雾。白色的水汽和黑色的浓烟在火光的映射下,很快被大风吹散,然而风助火力,这只战船愈烧愈烈,橘红色的火焰****着战船上的牛皮蒙皮,发出阵阵恶臭。

    苏飞的运气不错,很快便被一艘艨艟战船给接了上去,走舸上的士卒也被他下令放弃小艇登上大船。

    这只战船显然也经过一番血战,左舷的两根拍杆已经断裂,船上装备的神弩车却依旧蒙着牛皮。这样的环境下,神弩车的威力压根无从发挥。苏飞登船之后当仁不让地接过来指挥权,他来到敌台上四处一看,却不由皱起眉头。

    水寨依靠战船组成的外围防线,已经被江东水军冲击得摇摇欲坠,甚至可以看到许多江东走舸窜入其中,或三五只,或数十艘如同蚂蚁爬树一般,围着荆州艨艟战船进攻。艨艟上的拍杆对付这样的小艇自然不在话下,然而走舸灵巧自如,转折迅速,相比之下拍杆就显得太过笨重。盖因拍杆本就不是对付这样的小艇之故,所以对付贴近船身攀爬的江东士卒,只能短兵相接了。

    艨艟战船上船身两侧都有女墙防护,女墙上又开口,可从其中以长矛大枪刺杀,若是敌人翻越女墙登入船中,便以短刀短剑相搏。

    其实这时候江面之上烟雾腾腾,雨幕重重,目力所及很难望远,苏飞看个大概,便以手中短刀指向一处喊道:“速去救援接应!”

    那处所在,有一艘体型庞大的荆州战船,被数艘江东战船围攻,其中有敌军的艨艟大船,也有走舸之类的小艇。烟突火激,暴雨声中,战船一侧已爬满了江东士卒。

    这艘战船正是甘宁的座船,他立在敌台之上,听到部下急促的脚步声登上敌台,不由转头看去。

    “将军,敌船众多,攻势又猛,可否稍避?”来者从益州起就一直追随甘宁的老兄弟,脸庞上带着一丝焦急。

    甘宁皱眉,摇头道:“没有我的命令,决不许妄动!”原来他看到中线被江东水军围攻,形势已十分危急,便率领座船打出将军旗号冲杀过来,以座船为饵吸引江东水军,希望以此来缓解中线的压力。现在敌船果然围攻上来,岂能轻易避开?更何况还有十几只斗舰在其后方,只要能拖住敌人坚持一段时间,便可扭转目前不利战况,从而争取主动。

    他是从全局着眼,不顾自身安危,而这个老兄弟却是以甘宁的安危为重,所以才会上来劝说,见甘宁如此决绝,他便知道无法劝动,当下转身下了敌台,继续指挥船上将士死守。

    敌台上的鼓手早已满头大汗,却仍然死命地捶击战鼓,“咚咚咚咚!”催得人热血上头,浑然忘记了生死。

    就是在这样的危急时刻,苏飞率领着原本属于张允的部下,驾船加入战团。指挥江东水军围攻甘宁座船的凌统见状,立即下令分出一艘战船迎击。两只战船在暴雨中迎面相向而行,苏飞这艘战船因是顺风扯起了风帆,速度更快,冲击也更大。

    “喀嚓!”随着一声巨响,两只战船迎面撞上,江东战船因调转船头之故,角度稍有些偏,顿时吃了大亏,船头被撞得粉碎不说,整个船身都倾斜了很大的角度,有那立足不稳的将士猝不及防,摔落水中。

    不过苏飞这艘战船也好不到哪儿去,船头裂开,江水汩汩灌入船身。

    “杀上去!”苏飞本就站在船头,在两船相撞的瞬间,高高跃起,再落下时,已踏足在敌船之上。然而这船被撞击之后剧烈晃动,苏飞站立不住,伸手扯到一根缆绳,身子便被晃到了船舷一侧,剧烈的撞击使得他胸口一闷,眼前金星乱闪。好容易缓过这口气,苏飞便接着绳索荡起之势,再度跃入船中。

    “当啷!”尚未落足船板,苏飞便见前面有个江东士卒抬枪刺来,他在半空中无处借力,只得挥刀挡去,堪堪格开长枪,人已冲至对手面前,苏飞抬腿曲膝,狠狠顶在那人胸口。

    这一下势大力沉,那人虽然用枪身横挡,却终究被撞得倒飞出去,脚下磕绊在船舷之上,翻身仰面坠落水中。

    而此时紧随着苏飞登船的荆州将士,也与敌船上的江东水军厮杀起来。因此处的火船不多,暴雨之中更显昏暗。将士们咒骂着,喊叫着,有的被打掉了兵刃,干脆搂抱着敌人滚下战船,就见战船周围,满是浮浮沉沉的人头。鲜血,很快染红了附近的江面,然而被湍急的水流一冲,便不见了踪影。

    得到苏飞的支援,甘宁的座船顿时减轻了许多压力。这艘座船本就体型庞大,可容纳三百余人,除了百余名桨手之外,多是精锐的战兵。战船水战,比的便是哪一方的将士更勇猛,训练更有素。甘宁座船之上的护卫本就是他从益州带来的精锐,彼此非常熟悉,配合又很默契,这也是甘宁为何敢于以身为饵的原因之一。

    他相信这些老兄弟,不会让自己失望。同时他也很想让刘琮,对自己不失望。

    守住水寨防线,就可以全力反击了!望向杀声震天数千战船冒雨缠斗的广阔江面,甘宁不觉握紧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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