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听见了来人急促的**,她仿佛能想象到对方的表情——
狰狞而令人心悸。
刹那间,她的心跳加速,心脏似要跳出喉咙,紧张的不行!
顾不得后脑勺剧烈的疼痛,她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攥起,似乎一点没察觉到,指甲陷入皮肉中的疼。
半晌,脚步声猛然顿住,薄荷猜测对方就站在自己的跟前!
——似乎,来人并非绑架她的隋臣。
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满是怯意,未知的人事儿比已知的可怕多了——
对方不是隋臣是谁呢,对方想干什么?
“你、你是谁?”她怯怯的磕磕绊绊的开口,声音沙哑柔弱的可怜,令那人身体里肆意的火沸腾起来。
来人满是怜悯地睨着薄荷,半晌后,低笑声似天外魔音,令人惶恐。
“呵——”靠近薄荷,来人伸出手,粗糙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滑嫩的脸颊,片刻的功夫,薄荷浑身战栗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
“别怕……”低沉的男声微颤,似夹杂无比亢奋,他安慰着她,大手却倏尔滑落在她白瓷般的脖颈上,抚着她精致的锁骨。
薄荷一阵反胃作呕,却不敢做出任何激怒男人的动作,心里的焦急却是无法言喻的。
紧张的她并未察觉到男人的声音里其实没有恶意,然而这可怕的绑架,却让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幅幅的画面……
——她是程珈澜的女人,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否则程珈澜会报复我们!
——我讨厌她,讨厌她的脸。
——那就毁掉。
她看到一个年轻的少女躺在一个洁白的试验台上,评头论足的人割破了少女的手腕,锋利的手术刀划过了少女的肩胛骨、胸前……似要将人肢解。少女始终无动于衷,察觉不到任何的痛,可薄荷莫名的认为,少女很清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惨剧!
后来发生了什么,薄荷就不看到了,但对少女的绝望,她能感同身受。
这时候,男人突然的动作,让清醒过来的薄荷僵住了身体。
手腕被划伤的痛连带着一种滔天的恐惧袭来——
即使看不见也知道,这个人不打算留着她的性命,猛地,她想到隋臣,忍不住面露愠色的问道:“你跟隋臣是一伙的?”
对方扭头看了看躺在一旁,无比凄惨的男人。
就连他自己都嗅到了蔓延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好闻吗?”
后知后觉的薄荷没一会就领悟了男人的意思,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在流血,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她是不是要死了?
一股子冷意袭来,失去血液力量的薄荷,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衰弱。
不知何时起,男人已经离开了这间杂乱又狼狈的小屋子。
薄荷看不见,也听不见,恐惧的刺激快把她淹没了,她的精神已渐渐涣散……
与此同时——
程珈澜正在会议室与隋臣的父亲,商谈隋氏的股权转让事宜。
一旁的顾特助将一份文件并一只钢笔,放在了隋延的面前,“隋先生,如果你没有其他疑问,就可以签字了。”
隋延望着那份股权转让书,身子瑟缩了下,他迟迟没有伸出手,心里充斥着莫名的复杂。
隋氏倾注了他大半生的心血,如今,他的自豪,他的意气风发,皆在这份数十页的文件里面。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隋氏就是他的第二生命,他投入最多的孩子,如今将之拱手让人,那份心酸简直无法言说。
可是,程珈澜绝不会给他第二个选择。
隋延绝望地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拿钢笔,准备在文件下方的签名处签字。
然而,未等签字,就听程珈澜的手机响起——
程珈澜接起电话,脸色瞬冷,“你说隋臣绑架了薄荷,两人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