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程珈澜轻声唤她,直视那湿漉漉的杏眸,她却似呆滞毫无反应。
顾禾宴见状,拍了拍程珈澜的肩膀,叹了口气,“刚才法医和勘查现场的同事跟我说了,死者死于失血过多,生值器官被暴力破坏,凶手手段非常残忍。而薄荷的身上也有挣扎反抗的痕迹,所以初步怀疑是防卫过当,只不过还有疑点,现在我得带她回去做笔录。”
程珈澜不满地轻挑眉梢,又听顾禾宴补充道:“现场有明显被清理的痕迹,不排除有帮凶,或是真正的凶手。虽然我知道薄荷不可能犯罪,但法律面前只讲证据,目前为止我们所掌握的线索都对薄荷十分不利。”
“她现在这个样子很不好。”
这一点上,程珈澜很固执,他仿佛看到了五年前找到她的那一幕,跟此刻何其相似,只是这次,薄荷明显更受刺激。
这时,薄荷似乎回了神,嗅到了程珈澜的气息后,神色安稳了些,她紧紧地抓住程珈澜的手,眼前却仍是一片黑暗。
“程……珈澜,你来了吗,是你吗?”薄荷抬起小手,顺着程珈澜的手臂往上摸去,直到摸到他的下巴,才疑惑的问,“天黑了,没有灯是吗?”
闻言,程珈澜和顾禾宴齐齐看向房间的顶端——
虽然这里残破杂乱,但灯光却很通明柔和,呈现着亮黄色的效果。
“薄荷——”程珈澜心生不安,试探着伸出手在薄荷眼前晃了晃。
她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像是没听到程珈澜的声音。
这是……看不见了?
程珈澜不敢置信地挑起眉梢,蓦地抱起薄荷往外走去,边走边对顾禾宴道:“我要带她去医院。”
法律不近人情,可顾禾宴却做不到这一点,只得无奈充当司机。
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一路上,程珈澜并没有放弃试探,可是薄荷的反应却是茫然……
攥着薄荷凉透的小手,程珈澜蹙眉沉吟,明明已经立夏,就连空气都闷热不已,她却像被冻住了似的,令他,无比揪心。
中心医院诊疗室内,医生对薄荷进行检查。
“别怕。”尽管薄荷听不见,程珈澜还是这样说。
顾禾宴看不下去了,“她听不见。”
猛然被海浪拍醒的程珈澜抿着唇角,被顾禾宴连推带拉的拽出了诊疗室。
“你放心,我一定找出证据,证明薄荷不是杀人凶手。”
“她当然不是。”
“呵,薄荷在你眼里什么都是好的,就算失明失聪你程珈澜也不会放弃她是吧,但你想过没有,你家老爷子那边——”视线触及程珈澜猩红的双眸,顾禾宴乖乖闭嘴,虽然他不懂女人,但人情世故上,却不欠缺。
攥着拳的程珈澜盯着诊疗室的大门,声音低沉,语气郑重:“任何人都不是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