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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张五金嘿嘿笑:“秋老师,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去北京了吗?”
“我调回来了。”秋雨还跟当年一样,最关心的总是别人:“真的不要紧吗?要不要去包扎一下,那边好象就有家诊所的。”
“真的没事。”让张五金惊喜的是秋雨话中的信息:“秋老师你调回来了,那太好了,你现在在哪里,是在市一中吗?”
阳州一中,整个阳州最好的学校,据说足可与省一中并肩,而秋雨这样的老师,也只有阳州一中才配得上她。
“没有。”秋雨摇头,虽然不明显,但张五金仍能看出她眼底微微的一丝黯然:“我没当老师了,现在在科委,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叫我老师了。”
“怎么可能。”秋雨居然没再当老师了,这让张五金有些意外:“你永远是我的老师的,秋老师。”
秋雨脸上漾开笑意,那位诗人曾说,她笑的时候,就如午夜兰花突然绽放,不是特别的艳丽,却丝丝的沁人心脾,张五金不懂诗,不过就这一点,他觉得那位诗人形容得非常到位。
秋雨的笑,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
拿木匠的话来说,就如同一件最完美的家具,让人赏心悦目,沉醉其中。
“你呢,你现在在哪里做事?”秋雨看一眼张五金的木工箱子:“你这是。”
自从学了木匠以来,张五金从来没有象这一刻这般自卑过,他的头低下去,脸胀得通红:“秋老师,对不起,我没有考上大学,我现在,是个小木匠。”
秋雨走前,曾在班上说,希望大家都考上大学,到北京去读书,她会在北京欢迎他们,但张五金不但没有考上大学,连一个象样的工作也没有,居然做了木匠,这让他非常的惭愧。
“这有什么关系嘛,木匠也挺好啊。”秋雨还是象当年一样,体贴人,理解人:“只要堂堂正正做人,做什么都挺好,你今天不就做了一件好事吗?可给老师帮了大忙呢。”
她这么说,张五金心中顿时好过了些,红着脸道:“这算什么?”
“别说这算什么?”秋雨脸上微微带着点夸张:“这可是公款呢,真要给抢走了,我可说不清楚了。”
她这种微微夸张的神情,张五金非常熟悉,更觉得非常亲切,挠着头,嘿嘿笑了起来。
“对了。”秋雨眼眸一亮:“你是木匠,现在有空不?”
“有啊。”张五金慌忙点头:“秋老师,你是要做点什么吗?我帮你做,不要钱。”
“什么呀,你觉得老师是那种要占你小便宜的人吗?”秋雨脸带微嗔,她这个神情,张五金同样非常熟悉,偶犯小错,或者马大哈,没有细想,语法或者单词记错了,秋雨帮他纠正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幅表情,这比声色俱厉严词喝斥,更让他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