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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雷大诺颜继续说道:“父汗接着说,你愿意我们的草原到处都是坑道洞穴,草场荒漠么,你愿意我们的蓝天再也看不到云彩,我们的河水不再清澈么,我们用什么蓄养我们的羊群和马群,沒有了马,我们用什么來保卫我们的牧场人民,
那如山的财富,要用我们宝贵的草场、河流和森林來换取,什么样的财物能够比的上长生天的恩赐呢,如果我们这么做了,四方上下的神怎么会原谅我们,长生天会让我们的子孙灭亡,不,我们不能这么干,我们绝不能让贪婪蒙住眼睛,我们不要这些,只要我们的不尔罕山和斡难河水存在,我们就会永远生生不息,”
大帐内鸦雀无声,良久,塔察尔说道:“那么在我们的乞台领地营建工业基地如何,”
牙剌瓦赤笑了,说道:“这可真是笨想法,当你不能完全控制一头猛兽的时候,你就有被野兽咬死的可能,”
拖雷说道:“这些等到库里台大会以后由新汗决定吧,包括特种部队基地的搬迁,暂时这些不是急迫问題,你们现在需要操心的,是秋天的库里台大会,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下去吧,巴根台你留下,”
众人都退下了,拖雷笑道:“我不让你开矿建工厂,你服气么,”
巴根台试图推销的那一套在大诺颜这里遭到了迎头痛击,但是他心里并无怨气,他跪倒行礼,说道:“先可汗和大诺颜智慧渊深,我望尘莫及,”
拖雷收起笑容,说道:“不,你沒有错,有价值的东西早晚会出现在人间,如果我们不掌握,别人就会掌握,变得比我们强大,这是不允许的,我们现在着手做这些,还为时过早,不是时机,但是我们要做好准备,也许我们这一代人不能够做这些,我们的下一代呢,下下一代呢,
当世界发生改变,别人用你拥有的知识武装了起來,而我们的子孙怎么与之对抗呢,我不是保守的傻子,我当然知道你那些火药、飞艇、精良铠甲的威力,我经常做噩梦,梦到别人用比这些更强大的东西來对付我们,
不,我们要把你从长生天那里得到的知识留下來,传授给我们的草原少年,让他们学会像你一样思考问題,计算这个世界,成吉思汗让我们的少年学会了文字,那只是开始,这还不够,我们还要学习怎么样开矿冶炼、怎么样利用风和水,怎么样盖房修路,怎么样制造那些神奇的东西,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你让我建立我们自己的学校,”
“对,就是学校,你的特种兵训练基地,就是一个学校,是教给你的学员们如何杀人的学校,那个学校暂时还是留在石盘口的群山里吧,但是我要在这里,在我们脚下的捕兀剌川也建立一个学校,教诺颜们的孩子,不是教他们杀人,而是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让他们学会,让他们再教给他们的子孙,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巴根台的心激动起來,教育一直就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他渴望在有生之年把他的科学技术知识流传下去,如果能够形成体系,就能造福于他所爱的人,和他所爱的山川,在石盘口特种兵训练基地,在益都军校,他都曾经不遗余力的传授知识,但是战火让他沒有精力全身心的投入到教育上去,现在,拖雷大诺颜又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太爱戴大诺颜了,拖雷已经从当年那个年轻英武的王子,变成了现在这个沉稳刚毅的中年人,
他看着大诺颜,不由得站起身來,单膝向拖雷行礼,说道:“大诺颜英明,当年先可汗曾经说,凡是追求知识的人,追求军事荣誉的人,都应该追随你,他是多么伟大啊,我一定会尽我的全部力量,遵守你的训诫,完成你的旨意,”
拖雷说道:“好,我会派塔塔统阿和粘和重山帮助你,你要知道,你肩负着草原的未來,所以你可以从我这里调派任何人手和物力,大斡尔朵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好了,你退下吧,关于学校的筹建,每天都要向我禀报,”
巴根台躬身退下,他走出大帐,抬头看天,空气真好啊,有青草味道,天蓝的像大海,辽阔的草原一望无边,羊群和马群就像在绿色的地毯上徜徉,西面是奔腾的薛良格河,东面就是巍巍哈丁里山,美丽的夏天就要來了,
远处,玛蒂法正纵马驰骋,
拖雷监国二年(1229年)夏 捕兀剌川
巴根台的繁重事务中又增加了教育工作,在特种部队的时间越來越少了,他的参谋指挥机构已经完善,黄凯很能干,再加上那日松坐镇,不会出什么大问題,
每天日出,他习惯性的冲个冷水澡,除了特种兵,沒有哪个蒙古人这么做,然后吃一点羊汤泡饼,就去检查大斡尔朵各项警戒工作,太阳完全升起來的时候,他会到大斡尔朵,在拖雷大诺颜的主持下,和诸必阇赤和怯薛长商量处理政事,时间不长,沒有重大事情一般在一个时辰左右,
然后他就会前往学校,开始教授数理课程,这个时候塔塔统阿和粘和重山的课程已经完毕,主要是伊斯兰和汉地的经史著作,
学校都是军事化管理,内务、炊事全部参照特种部队条例,早操和晚操是必须的,风雨无阻,每5天就会有一场足球对抗赛,每10天就会有一场集体狩猎,
下午他会去特种部队,监督蒙哥、忽必烈、旭烈兀和阿里不哥的训练,训练完成以后就是机械和战术课程,然后他就会去工营地,看看特种装备的生产制造,和新装备的研发,如果有时间,他也会回到学校讲一些选修课程,
一般晚饭是在拖雷大帐,兀鲁斯的各个权贵围坐在一起,商量军国大事或者聊天,看一些歌舞,有时候大家也会喝点酒,拉着马头琴唱歌,
托娅或者海春每天都会來看他,他很少去自己的营地,那些女人很有经验,会处理好他自己帐内的事情,处理军国文件只能是晚上,他的主要助手和参谋人员就是在这个时候和他商议事情,部署落实各个方面的工作,做出重要决定,很多人的命运,就是在这个时候决定的,
夜晚时分,巴根台至少要起來两次检查大帐警戒,虽然是在大军之中,还有纳尔丁、黄凯等有经验的助手,但是巴根台不看一眼总觉得不放心,
日子繁忙又有条不紊,他最大的快乐就是和玛蒂法纵马奔驰在草原上,自从巴根台和玛蒂法越來越亲密,她就不能住在巴根台的营地了,托娅和海春实在受不了这个妖艳的女人,
现在她住在学校,负责管理学生内务,她是出色的情报军官,长期和特种部队联合作战,对特种兵那一套很熟悉,正好用來管理学生,她又是女人,心细如发,那些调皮鬼哪个也骗不了她,经常让她揍的鼻青脸肿,
巴根台对玛蒂法的戒心已经完全沒有了,他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迷住了,有时候他们互相看着,用眼睛说话,然后像野兽一样在草原上翻滚,
“今天我狠揍了那日松和塔察尔的几个儿子,他们太坏了,把大堆的草扔到了煮肉的铁锅里,你小时候也这么调皮么,”玛蒂法叼着一根草棍,躺在铺着军毯的草地上,看巴根台烤肉,傍晚时分,薛良格河畔微风习习,十分凉爽,是两个人最喜欢呆的地方,现在,玛蒂法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巴根台说着话,
巴根台翻滚着烤羊肉,说道:“我哪里能像他们,我们小时候家里沒吃沒喝,不玩命就全家饿死,哪里像他们啊,生下來就不懂得挨饿的滋味,不过,他们才是正常孩子的日子,我那个时候不正常,”
“我也沒挨过饿,要不我饿几天吧,不然我闹不懂你们这些挨过饿的人,”
“蠢话,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尝挨饿的滋味,”
“大诺颜挨过饿么,”
“大诺颜小的时候,部落的日子好过了很多,不会挨饿了,不过朮赤殿下,察合台和窝阔台殿下肯定挨过饿,他们像这些孩子这么大的时候就要出征,攻打王罕的时候差点被桑昆的骑兵踩死,”
“你不也是13岁就出征么,”
“是啊,现在咱们军队里这样的孩子兵越來越少了,这说明咱们草原进步了,富强了,”
“为什么大家都那么爱戴大诺颜殿下,我很害怕他,我听说他在呼罗珊杀了几十万人啊,太可怕了,窝阔台王爷就很宽厚,总是笑呵呵的,”
“因为大诺颜公正严明,从不会错怪别人,这样的人很难得,1千个人里面也沒有一个,在呼罗珊大肆屠杀,是因为大诺颜接到了成吉思汗的命令,必须要马上回师,与成吉思汗合兵攻击札兰丁算端,身后留着那些充满敌意的人,部队沒法安全撤离,你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怎么会不懂得战争的残,不要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