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孤儿,从来都不知道家是什么。
当然,这个感觉在遇到她之后就变了。
他不知道她在他心里到底代表着什么,只是他忘不掉遇见她之后,她带给他那宛若新生的岁月。
他无父无母,不知道从那里来,更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去,懵懵懂懂却又固执得像茅坑里的磐石。
之后被师傅领养,师傅教他吃饭,教他说话,教他练剑,教他所有作为人应该会的技能。
而不是以一幅人的形态在荒野里作为野兽活着。
师傅带他回家,当然,在他的脑海里,师傅的家是师傅的家,而不是他的家。
虽然师母很温柔,师妹很可爱。
每天,修炼完师傅给他的任务之后,他都会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迷茫的想着。
他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
他有一副长的还过得去的皮囊,这是他从师妹痴迷的目光里觉悟到的。
当然,这种目光他也从其他峰师姐师妹的眼里看到,她们见到他总是一副娇羞不已的表情。
他也看过自己的皮囊,觉得甚是平常,还不如师傅练剑来的好看。
所以,最后,他得到了一个结论。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白痴又浪费粮食的动物。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废物。
当然,此时的他自然不懂他自以为是的“废物”曾今九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把他生下来,给了作为人的资格,给了他生命,现在,跟给了他吐槽女人的机会。
更甚者,他绝对想不到,他以后会栽在这“废物”的身上。
遇见她是在师门外的修仙者举行的一次交易集市上。
她的外表很娇俏,不是那种一见倾城的类型。
她充满了活力,就像是春天刚刚发芽的小草。嫩嫩的,青青的,娇俏得让人恨不得咬一口,却又舍不得。
她身上的那种活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一个举手。一个抬脚,一个鬼灵精怪的眼神,一个不瞒的努嘴都充数着活力。
那瞬间,他还以为遇见了太阳。
或许,她本就是他生命里的太阳。
要不然,他寒冷二十几年的生命里怎会感觉到了温暖。
他们的相遇更是奠定了他心里的想法。
虽然相遇有点狗血。
戏曲里的英雄救美。
当然,那时在她的眼里或许不算是英雄,只能算是拔刀相助的路人。
因为在她的眼里,英雄,只能是她的师兄。
很巧。她也是他师门的师妹。
只是不同峰而已。
他是玄剑峰的真传弟子,而她是天阵峰峰主的儿子易的未婚妻。
当然,他从来都不把这些世俗的东西放在眼里。
虽然他从小生活在荒野里。
作为一只野兽生活在荒野里。
野兽的直觉都是很敏锐的。
师傅对他很好,但他知道,那时因为他的资质。当然,相处久了之后产生的感情自然是有的。
毕竟,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存在没有缘由的感情。
他师傅是想他娶他的师妹,作为一个没有后台,生世清白的人更好控制。
师傅不到救了他,还把他带到修仙的路上。
他应该感激,再说了。成亲,也只不过是多了个人生活而已。
可惜,在遇见她之后,第一次,他有了自己的想法。
就像是白纸上终于画上了一道弧度。
有了一点点*。
他的爱恋藏得很深,就连平时细心入微的师母都没有发现。
平时他的性格就很冷。除了师傅一家之外,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就算是掌门师伯也一样。
掌门师伯遇见他,总是会气的白胡子翘上九重天,可是。分明,这期间他都没发出一点声音,眼神也没有变化,而且,他还很有礼貌的行了礼了。
当然,这些他想不通的,自然不会老是放在心里,他心想,或许师伯是到了传说中的更年期了,偶尔生生气,作为小辈自然是不能计较的。
原本,他的生活很有规律,但是自从遇见了她之后,他死板的生活有了改变。
每天清晨,他都回去剑阵堂试炼。
玄剑峰自然也是有剑阵堂的,虽然不及门内的高级,但是对于他这个程度的弟子来说,已经够用了。
师傅也奇怪,问他,他也回答,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师傅碰了一鼻子的灰,索性不理他了。
师妹见到师傅欲发火修理他这榆木,竟然站出来给了师傅一个理由。
师门的剑阵室够宽!
好吧,虽然这个理由蹩脚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借口,而不是理由。
不过,他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几天的风平浪静之后,师傅他们倒是把这件事丢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不是他这个规律的二十几年的奇葩偶尔变动一下害的人担心,师傅他们自然不会而这点变动寻三问四的。
不过,师妹粘的他更紧了,几乎到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根裤腰带绑在他的腰上。
他们都不知道他为何要去师门的剑阵堂试炼。
那是因为,要去师门的剑阵堂,得经过天阵峰。
而她就在天阵峰。
只要一眼,他都会温暖几天的。
那时,他自然不懂,这是害了相思病了。
还傻傻的以为,她是他命定的阳光,见她,只不过是要为了温暖自己的心而已。
师妹不是一个愚昧的人,次数多了之后自然看出些什么东西。
然后,就开始闹。
师妹的小打小闹在他的眼里只不过宛若猫挠痒痒般,不足挂齿,他丝毫不会放在眼里。
只不过,因着师妹的胡闹倒是让她记起了她。
她的资质不好,但是,运气倒是逆天的要紧,很有传说中
天道眷顾之人的趋势。
是啊。要不是天道眷顾,怎么可能以五灵根的资质花了十年就筑基,而且,无论是阵法还是炼丹。级别都已经到了大师级。
要知道,修真需要的不仅仅是资质,更多的是时间。
阵法和炼丹更是。
没有时间的沉淀,没有时间的感悟,是绝对达不到那个高度的,怪不得,她会一外门弟子的身份迅速升为真传弟子,然后,还和天阵峰的易订了婚。
会是被逼迫的吗?
亦或者,这么多的努力都是为了她所爱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就酸涩了起来。
当然,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是吃醋了。
他的世界很单纯,小时候在荒野作为野兽活着的时候,整天为了猎物活着。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争抢猎物。是因为肚子饿了,还是为了活着,那活着是什么呢?
是为了获取猎物吗?
他不懂。
不懂便放在一边,先顺了自己的心意再说。
那时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没束缚的生活了。
随着师傅到师门之后,他一直呆在玄剑峰,如果不是师妹的硬拉去交易集市,可能他这辈子就呆在那里了。
平时在玄剑峰上。他绝对的不理不睬的不友好态度,更是没有人和他说话,更有奇葩者,还以为他是哑巴。
当然,也有他绝对的武力值在,没有人会自讨没趣上来惹他。
所以。人类世界里能存活下他这么个纯天然的奇葩是多么的不容易。
他不懂人情世故,就连他利用他都不知道。
那时候,师妹曾今试图告诉他,可惜,他不懂。为什么不可以利用,只要对她有用,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利用一下又不会掉块肉,她是他的太阳,他汲取她的温暖,只要站在她的身边,他就觉得无比的舒适,既然他享受了那种舒适,为何不能投桃报李,被利用与否,他是无所谓的。
师傅虽然对于年轻人的感情纠葛有点无奈,但是,他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所也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论起亲密来,或许他跟师傅更亲密点,虽然这都是师傅老人家自己说的。
从小他就跟在师傅的后面,充当一安静的小尾巴。
师傅也乐得带他修行。
而师妹,相处得更多的是是师娘。
人的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办法了,最后自然是来个眼不见为净。
心想,在师门内又不会出什么事,年轻人总会胡闹点的,慢慢的,就会好了。
可惜他们忽略了小师妹的执拗。
那时的小师妹仿佛就是像是着了魔般,竟然由纯良的小白兔变的恶毒异常。
在她的一次外出任务中,小师妹竟然设计人暗杀她。
幸好,那时他正外出做任务,途中,见人竟敢欲要伤害她,自然是出手相救。
可能是因为第二次的英雄救美,阴差阳错的拉近了他们的关系。
之后,在和她的相处中,他懂得很多以前不懂的东西,比如说,暗恋,再比如说一些古里古怪他听不懂的话。
当时,他知道了这次的事是师妹闯出来的之后,心里倒是没什么感想,反正现在又没出什么事,但是,小师妹还是太不懂事了。
然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师傅,师傅一直都是一位比较正直的人,对于小师妹暗害同门这种行为自然是愤恨失望的,大发雷霆之后就把师妹关进了禁令谷。
禁灵谷,顾名思义,没有灵气。
比凡间还不如。
凡间的灵气虽然微薄,但是至少还是有的。
但是禁灵谷就不一样了,那是连一丝灵气都无的地方。
修真之人没了灵气,就像是鱼离开了水,这是要师妹的命啊。
而且还是要关十年的紧闭。
师妹还没筑基。
没筑基的人就比凡人好了一点点而已,一百年的寿命。
尝想,一百年里还有多少个十年能拿来修炼?
这不是要断小师妹的前途吗?
师傅是个固执的,在加上他平时就不善言辞,欲言又止了好几次之后,他干脆放弃劝说了。
因为他知道,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因为,掌门知道后,处罚会更严重,更甚者,会削灵重练。
那样,就不止是断前途了,而是断命了。
一直他都以为自己是替换善解人意的她的。
师妹就是一只烦人的小麻雀。
可是,当他的身边缺少了这只小麻雀之后,无论他汲取了多少温暖,心都没觉得舒服过。
渐渐地,与她的相处倒是慢慢的少了。
不知道原因。
他以为,十年,不短,只要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可没想到的是,再见面,竟会看到这样一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