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也是慌了,“你们想干嘛!”
李白茅一看他们三人,便气道,“怎么是你们,欺负完余笙,又想来欺负易湛是不是,我今日就跟你们打一场,看看究竟谁好欺负。”
李白茅舞着九环大刀横扫过去,周一茹王素素将何广知往后一推,纷纷招架起来。
周一茹呸了声,“白茅草,学了那么久的文化怎么没把你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毛病给削平了。”
“哈,我就想削你们怎么了!”李白茅横刀在前,拳击刀刃,锵一声,将周一茹和王素素的联手攻击崩碎。
“你居然后天了!”周一茹不可置信地叫道。
兰心亭的同窗们也俱是吃惊,像是发现身边的小白猪其实是野兽。
韩之高很欣喜,谁还记得,兰心亭耍宝卖乖的倒数差生,在武道天赋上可是数一数二的新星。
就是新星的性格不太好,还经常犯蠢。
后天不是那么好对付,况且和李白茅打架并无好处,周一茹朝身后的何广知打了个手势,和颜道,“我们不是来找麻烦的,请让易湛出来,我们有点事想请教她。”
心中暗恨,这人当真胆小如鼠,居然遣了自己的同窗来!
何广知回来后,手就开始痒了,越抓越痒,渐渐竟发热生痛,再一把抓下去,皮肉都开了。追问之下,才知道他起了贪欲,顺手牵羊将屋内的灵石拿走了。也是湛长风狠毒,居然给灵石涂了毒药,算计他们。
本想一番威逼利诱让她将解药交出来,却连面都不出!
韩之高道,“后果自负这句话,可不是请教的意思!”
想跟兰心亭的人比说话艺术,还早着呢。
众人,“我们很怀疑你们的居心,有什么话当场说出来,让大家一起评判。”
王素素深知情形不好,决计不能将何广知暴露出去。她长了一副好模样,是众人眼中的温婉姑娘,此时眉微颦,便是楚楚生怜,又因习武,带着几分倔强,似是而非地控诉道,“诸位莫被居心不良的人蒙骗了,罢,她既然不敢面对我们,我们也无意相争,但请诸位转达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
众人迟疑起来,追根究底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非对错难分难辨,不过看王素素真切的模样,心就有点偏了。
一场对峙不了了之。
周一茹和王素素送何广知回家,脸色都不好,他们这算是踢到硬茬了,谁会想到她用毒啊。
“你说你,搞那么大动作干什么,现在这个村子都在追捕手脚溃烂的人。”王素素有点恨铁不成钢,做事总要有度,你扔点老鼠放几条蛇,很难被抓到,就算是捉到了,也可以推说是恶作剧,但现在却将人屋子毁了,灵石拿走了,还有什么借口可以来掩盖。
何广知脸色苍白,不耐烦道,“我就拿了灵石,屋内东西不是我毁的。”
他转了几个圈,跺脚道,“我进去就那样了,顺手翻了翻,发现装着灵石的匣子,心想可以推到破坏屋子的人身上,就将灵石拿走了。”
两女听了大惊,“不是你干的?”
“那是谁干的?”周一茹惊道,“我们只是想给她个教训,让她远离余笙,可也不会那么没脑地做出破坏意图明显的举动来,难不成还有个人是在暗地里真心恨她的。”
王素素道,“若真有那么个人,那这个人肯定发现我们针对她的小动作,说不定就是想把破坏的黑锅甩给我们,否则哪有那么巧,前脚破坏完,后脚广知就进去了,且那个人不求财,没带走里面的灵石。”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何广知咬了咬牙,眸光颤抖,“我去自首,我去将话讲清楚。”
他宁肯被逐出社学,也不想看着自己腐烂掉,这简直太折磨人了,他一次次地只不住地想将这身血肉扒下来,仿佛那样他就能彻底解脱。
“啊!”何广知大吼了一声,疯狂地抓自己的皮肤,道道血痕狰狞可怖,周一茹和王素素吓得心惊胆战,连忙拿绳子将他捆了起来。
“不行,你不能去自首。”王素素神色晦暗。
“我要去。”何广知痛哭流涕,“这全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会把你们说出来的。”
周一茹道,“素素,广知是对的,他的毒不能再拖了,与其被找上门,不如自己认错。”
“那样就完了。”王素素抿着嘴,“跟她私了,她想要什么都行。”
那厢湛长风从仁心阁出来,手中抱着一堆书。
仁心阁的主店在落英城,好药山草药多,便也在北街开了一家,主要用于收购。
湛长风的草药通常是给他们家的,一来二去熟了,她也会让掌柜帮忙从城里带点东西回来。比如新发行的书籍有名的吃食千奇百怪的小玩意。
掌柜一度怀疑自己是在给家中小儿带礼物。不过湛长风拿出来的草药品质数量都有保证,又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他也乐得帮忙。
湛长风收完了钱,在街上逛,东家走走西家看看,又去木匠家转了圈,让他们有空过来修缮小筑。
接近自家住处的时候,隐约感觉林中有影子晃动,她也不在意。
进屋片刻,有人敲门,一看,是不认识的三人,但见那男孩绑缚的双手,还有什么不明白。
“你们想如何?”湛长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那儿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周一茹最先沉不住气,“只要你解了广知的毒,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
湛长风抚着茶盖,“我说不呢。”
“他只是一时贪念才拿了灵石,况且屋子不是他破坏的!”周一茹道,“你看他这副鬼样子,他已经得到惩罚了!”
“不是他破坏的?”湛长风叩了叩桌面。
何广知已经跪了下来,“不是我破坏的,我就只是一时手痒拿了灵石,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王素素,“我们将灵石还你,再奉上百枚赔罪,请你手下留情。”
“行啊。”湛长风干脆利落道。
“啊?”三人没想到会那么顺利。
王素素咬牙将灵石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请给解药。”
湛长风撩了丝垂落耳边的发,凉凉道,“就是你们往我屋里放蛇丢死老鼠?”
三人唯恐她反悔,想假装不知,但对上她洞悉的眼神,终于不能强装无辜。
周一茹暗恨余笙,要不是她,他们又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人。
那是几人一贯的做法,谁和余笙亲近,谁就会被他们暗中戏弄威胁,然后暗示这人遭遇不公的原因,结果往往是大家默默远离余笙,没人敢和她交真心朋友。
这招无往而不利。
周一茹半是得意,“这是我们的错误,但我们是因为”
王素素暗道愚蠢,现在不是挑拨离间的时机,这样只会令人更厌恶,他们做那些事时,可从不会让人知道是他们做的。
湛长风也没兴趣听她说,她打断周一茹,“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理由,我只需要知道你们冒犯到我了。”
湛长风无视他们僵硬的脸色,笑着拉过周一茹的手,将她的五指掰开,放上一小瓶药汁,“以后别在我面前蹦,不然碰了哪里,擦了哪里就不好了,毕竟,我不会给每种毒都配好解药。”
周一茹手一抖,那瓶药汁就滚到了地上,何广知扭着绑缚的手,扑过去抢。
王素素抓起药瓶,拖着两人跑了。这女的简直是疯子,她绝对干得出将他们全都毒翻的事。
“连门都不关一下,毛毛躁躁。”
解药是给了,但能不能在民兵团查到前恢复正常就看他们自己了。
不过湛长风眼中沉着冷光,公孙家也是黔驴穷极,这种打砸屋子的事都干出来了,为了把她逼出落英城辖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