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将军趁势逼近,一刀斩破金身盾,白刃入肩!
翁沅尊者空手抵着他的刀柄,痛苦地狰狞着脸,张口吐出一束迅疾的黑光!
二人的距离很近,脑袋都快挨一起了,有光将军反应不及,被黑光洞穿了右眼,那感觉犹如整个眼球都灼烧了起来,转瞬化成了灰,一股青烟刺啦冒起。
有光将军痛得模糊了意识,另一只眼却死死瞪着翁沅尊者,手中刀稳得不像话。
身体先于意识,第四只手举起镶嵌了骨头的玉如意朝翁沅尊者打下。
这玉如意,别名敲骨锤,震神魂,碎道骨。
一击之下,翁沅尊者瘫软了下来。
见形势不妙,崆武掌门快人一步,飞冲上来,提拳打歪了有光将军,将翁沅尊者往后一拨,跟有光大战。
虚空中,一名威武的返虚大将手拿一面黄旗,朝危贞元帅拱手请道,“北罗二人出马,我们岂可被欺负了去,我去将他们都擒下!”
危贞元帅抬了一下手,“洪将军小心为上。”
“是。”洪将军全名洪庆宝,返虚第二台阶,与有光将军既是同袍,也是好友,眼看有光被打成这副惨样,怎么待得住!
得了允许,他踏前几步,挥动手中黄旗,天地间浓烟滚滚而起,大批大批的修士倒了下来,意识昏沉,如濒临死亡,越挣扎越无望。
北罗众尊者大惊,纷纷各施手段,极力为众弟子撑起一片清明。
崆武尊者和翁沅尊者所在处浓烟最多,这些浓烟防也防不住地渗入四肢百骸,灌了铅似的,一个劲儿想倒在地上,跟大地融合在一起,好像那样就舒服了,就解脱了。
“是地纬旗!”炎亭掌门脸色忽白,朝一众尊者喝道,“快去取镇山之宝!”
地纬旗有后天圣宝的力量,但不是后天圣宝,它与天经旗是一对儿,诞生于七万年前左右,那会儿有位惊才艳艳的大帝,尊号天秀,被称为古往今来第一大帝,独大炎天、阳天,权势广渗朱天、玄天、苍天、变天,可以说是神都大帝和扬汤大帝成帝路上的重要一劫,也是无数执政帝君的噩梦。
当时,无人能撄其锋芒。
那也是炎天、阳天的鼎盛时代,只是最终随着祂的陨落,变成了一闪而逝的盛世烟花。
祂陨落,不是败于人手,而是因为创界失败,后来人都说祂如果只是创造一个普通的小界或中界,万没有失败的可能,但祂偏要创一个大界,然即使是准圣,也没那个力量去维持大界的能源,又如何创造得了?
祂终是在创界末尾,本源力量枯竭,后继无力,身散虚空,祂留下的那片混沌天地,化为先天圣宝天经旗、地纬旗。
这二宝合在一起,可掌天控地,也可毁灭一方大界,曾引起过疯狂的争夺,后被两位上尊取得,二位上尊怜世间悲苦,约定天经旗、地纬旗从此不复相碰。
这洪庆宝,乃其中一位准圣的嫡传,许久前就被赐下地纬旗,辅佐扬汤大帝一统苍天。
单件的天经旗或地纬旗,仅有后天圣宝的力量,却也比顶尖后天圣宝还强一些。
而这本就能号令大地规则的地纬旗一挥起来,浓烟沙尘只是开胃小菜。
炎亭掌门意识到它是什么宝物时,失了冷静自持,他们怎知这开胃小菜,于北罗大界,不啻于灭世风暴!
被吼的众尊者也想到了关键,北罗大界不同于一般大界,它失了大部分地脉力量,除他们所在的无咎道场之外,还积压着大量星界死气,大地一旦异动,死气复苏是轻,星界分崩离析是重!
哪还管翁沅尊者和崆武掌门,哪还顾得上弟子性命,尊者们各回山门祭出了镇山之宝。
先前也有提,北罗大界各处的镇山之宝,实际上乃功德器,集了教化功德,是法脉和这片天地能够繁荣昌盛的缘由之一,也是护持这方天地的重要之物。
功德之光从一处处山脉上冉冉升起,镇压着大地,也抵抗着地纬旗的力量。
洪将军感受到这股力量,再挥地纬旗,地面开始震颤,功德之光开始出现崩散之象!
诸尊者一想到十数万参战弟子在身前,数十万弱幼弟子在身后,不免焦虑。
忽听虚空中那洪将军喝喊,“烟海台与崆武的掌门已被擒拿,你等还要顽抗吗!”
浓烟遮了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看不到虚空中来敌的眼神和尊容,只觉一股悲凉上溢,谁也说不出话。
洪将军还要再挥旗,被危贞元帅叫停了。
“我们不是来毁北罗大界的。”危贞元帅来前看过有关北罗大界的卷宗,知晓北罗大界大部分地方是死地,然所知并不全,这回亲眼观察它的情况,才发现它不仅多死地,还很脆弱,如同干枯的土块,一敲就会碎成末。
洪将军本想一鼓作气逼他们就范,听得此令,也只能收起地纬旗。
此时,崆武掌门和翁沅尊者赫然被绑在一旁,有光将军则被带到虚空战舰中疗伤了。
“手下留情。”远远赶来四位尊者,正乃朝暮帝君、清欢帝君、妙言道人、夺嚣尊者。
有通讯宝物在,北罗传出的求援信号很快就到了卫道庭,但要通过表决等流程来决定是否援手,在时间上是万万赶不及的。
不过在联盟军朝北罗界域来前,湛长风就请这四位,关键时充当一下和事佬,拖拖时间。
他们来得也算快了,但眼前的情景一点也不好,俩掌门竟已被抓了!
崆武掌门还好些,翁沅尊者身上泥血混合,灰头土脸,气息奄奄!
“我说句不中听的,你们一个大帝会,怎么跟北罗过不去,这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小地方,你看看,这地界上,就一处无咎道场能待人,该掏的也早被掏空了,费力得到它又有什么用,还请放过这一界修士,结个善缘。”
朝暮帝君上来先将北罗大界贬了一通,危贞元帅也不打断他,只在他说完后,问,“那我们该攻打哪里呢?”
朝暮:你们就只有攻打一个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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