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暴怒的宗赞,心中已然有了决断的鸠摩智。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晚上将所有人算计一把的幕后真凶,只有那位他心存畏惧的赵孝锡。可证据呢?
其实安抚宗赞的道理很简单,鸠摩智对其已然很失望。觉得这样的王子继位,对他所在的教宗,也不会有任何的好处。为此,鸠摩智已然不再将他视为未来的吐蕃国主。
很痛快的道:“王子殿下,事已至此,我们再为这事争论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如果王子殿下觉得,我不适合担当你的护卫官,那处理好此事,本国师就返回吐蕃。
现在你已经被人算计,别人并不知道,你将慕容复赶走了。你觉得,等下我们的解释,他们会听吗?先前你也知道,耶律图也被凶手射了一箭的啊!”
见鸠摩智终于拿出国师的架子,宗赞才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国师可不是他的护卫。说到底,就连他父王也要对他礼待三分,鸠摩智若真走了,他安全怎么办?
有些担心的宗赞,也很痛快的道:“国师,请恕小王先前口不择言。只是小王不解,这事怎么又赖上我们了。到时我们跟他们解释一下不就行了,没看到本王也受伤了吗?”
对于宗赞的态度转变,鸠摩智也长叹一声道:“王子殿下,你可知道中原有一招‘苦肉计’的兵法。眼下你受伤,在别人看来都是你故意做出来的。
算了,此事早晚要解释清楚。那怕得不到这个驸马。此番也不能跟西夏还有大辽结仇。不然,王子殿下别说回吐蕃,留在这里恐怕都会有生命危险。”
在吐蕃皇宫也被人传授过一些中原兵法战计的宗赞。很快想起有关苦肉计的描述。这才真正意识到,鸠摩智先前所说的话,他还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随着鸠摩智下令,让护卫将两个大辽王子,还有赫然连请进驿馆。看着躺在一块木板上,已然停止了呼吸的公治乾。鸠摩智也感叹,赵孝锡的算计还真是无双啊!
与这样的人结怨。吐蕃是福是祸还真的未尝可知。但当务之急,必须给眼前这三人一个解释。不然,吐蕃就会得罪。这两个不好招惹的对手啊!
听完鸠摩智的解释,耶律图很快冷笑道:“鸠国师,小王在辽国也听闻过你的武功盖世,那怕在中原武林。能胜过你的人也没几个。可你真当小王是傻瓜吗?
当日这个人。就跟在你身边,现在你却告诉本王,他们主仆早就被你赶出去。这样的话,国师觉得能掩饰你们的险恶用心吗?还是说,国师觉得本子子年少可欺?”
对于耶律图的质问,宗赞自然显得非常生气,可赫然连很快道:“鸠国师,既然你说。他是姓慕容的手下。那请问国师,是否知道那位慕容公子的下落?”
这次鸠摩智还没回答。宗赞却一脸不高兴的道:“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没听见,刚才国师说过,这个姓慕容的被本王给赶走了。他去那里,我们怎么知道?”
若是赵孝锡在这里,一定会送鸠摩智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这家伙,还看不清现在的状况,真当赫然连好欺不成?
面对宗赞的训斥,赫然连心头怒火噌噌飙升。可很快鸠摩智就道:“赫然将军,千万不要动气。我家王子殿下,也是被这种莫名的栽脏陷害给气到了。
慕容复本是中原的世家,祖上也是大燕皇宗后裔。其父跟我有一些渊源,我觉得他是个人才,这才特意收留他在身边,希望能为我吐蕃所用。
只是很可惜,此人虽擅于计谋,却屡次败于一人之手。如我没预料的错,诸位攻破的贼窝,正是慕容复的手下。可他们,绝对不是今晚袭击诸位的凶手。
大家可以冷静的想想,我们三国闹起来,此次最得利的会是什么人呢?而且诸位就不想知道,这些慕容家的死士,留在这里真正的用意吗?”
被鸠摩智一番很平静的解释,说的众人稍稍好奇。耶律图想想,以宗赞这种武夫性格,还真的做不出这种事情来。毕竟,这有点太愚蠢了!
很快道:“听国师大人的话,想必心里已然有了定论。那请国师告知,这幕后的凶手到底是谁。本王子倒想看看,谁敢欺我大辽无人!”
对于耶律图再次提及大辽,鸠摩智却苦笑道:“就算我知道是谁,我们也拿不出证据来。我只能告诉诸位,慕容复会落到今日的下场,被中原朝廷通缉都是因为此人。
而这个躺在地上的人,正是慕容复的家臣,那些黑衣人想必也是慕容家的死士。他们抵达这里,想必就是要杀死他们的仇人。很可惜,他们的想法未能成功。
其实这个人,大家今天下午也见过。他就是大理卫队的护卫官,也是大理王世子的结义兄弟。不瞒诸位,此子虽年青,可心智武功连我都要甘拜下风。
今天下午,那场伏击大家都亲眼看到。为何,放着大理王世子不袭击,偏偏去袭击一个我们都陌生的江湖人呢?这也能说明,攻破院子里的黑衣人,是冲他而来。
大家再想想,要是今晚我们三国闹翻,真正得利的会是何人呢?大理的王世子,修习大理家传武学六脉神剑,也熟知中原儒家诗书。如果选驸马,他被选中的机会甚大。
若是能将各位有力的对手除去,那他就能做收渔翁之利。所以,还请诸位冷静的想想,这样一盘大棋,我家王子殿下怎么下的起来呢?”
将位子摆的很低,而宗赞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却明显感觉到,前来质问的两位大辽王子,还有这位西夏将军的敌意都少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直没吭声,今晚也没怎么受伤的另一位辽国王子耶律齐。突然道:“国师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告诉我们,大理才是我们的对手。
可我们都清楚,吐蕃跟大理一向不和,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故意挑唆我们去跟大理结仇呢?虽然我们不惧大理,却也不想被人当枪使。
就算国师先前所言,一切都是真的。耶律齐想知道的是,国师是否有证握,证明今晚的事情是他们所为呢?如果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又怎么 令人信服呢?”
做为耶律图的竞争者,耶律齐尽管是此次应征王世子中年纪最大。却也是性格最为阴沉的,但他的身份有些尴尬。说白了,他并非大辽正统的王子。
他的出生,只能说是个意外。是耶律洪基,以一个皇城的宫女所生。后来更是嫌他有些丢人,将其外放到其母所在的小部落生存。
可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被重视的王子。在大辽乱起之后,却异军突起。带着其母所在的部落,一点点蚕食周边的部族,将整个族群扩大无数倍。
正是看到他的才华,耶律洪基才破格给他一个机会。通过这次的应征驸马,想看看他在这么多竞争者中,能否最终抱得美人归。如果能,他就是下任大辽的国主。
如果不能,那他回归大辽之是,为了扶耶律图上位。耶律洪基或许会乘着,他羽翼尚未丰满之时清除,替耶律图接掌大辽清除障碍。
自己遭遇过一次沉重的背叛,耶律洪基也不在相信,什么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鬼话。耶律图虽然心智武功,都不如耶律图,却至少能守住 这份基业。
没了另外的竞争者,耶律图未来才能掌控皇权。如果多出一个耶律齐,谁敢保证将来他势力增大,会夺占这位弟弟的皇权呢?
这也是为何,耶律齐到了这里,显得很低调。甚至有些,过于放纵自己的原因。也唯有这个时候,他才显示出跟别人与众不同的一面。
不管怎么说,晚上的事闹这么多,明天赫然连肯定会上报西夏国主。偶然表现出一点潜力,相信也会在应征中加分。说到底,耶律齐也舍不得那张龙椅。
被耶律齐的问题,问的哑口无言的鸠摩智,最终只能无奈道:“没有,如果有证据的话,不用诸位上门,先前我就带人去找大理的麻烦了。
只是各位都是人中龙凤,相信应该不难听出,此事跟我家王子真的没关系。怪就怪,我当时心软,救济了老友的儿子,才导致出现今晚这样的误会。”
不软不硬的抛出这样一番话,耶律齐也明白,今晚这事肯定不是宗赞所为。可去找大理麻烦,得罪这样的对手真的值得吗?
想清楚这点,耶律齐决定给鸠摩智一个面子,起身道:“即如此,那本王打扰了。接下来的事情,本王就等候西夏方面给出的解释,先行告辞了!”
很潇洒的离开,让耶律图也看的牙痒痒。对于这位突然冒出的哥哥,做为耶律洪基最小的儿子,耶律图一点好感都没有,相反更多的只有敌意。
清楚他在谋略上面,确实不如这位哥哥。连他都主动离开,那他还要为一口气,去找大理的麻烦吗?一时间,耶律图觉得,还是先静观其变为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