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清脆响亮的鸣金声中,浴血攻城的曹军将士迅速撤离城下,徐徐退回北岸大营。
夕阳西沉,夜幕缓缓落下。
晚风吹拂,空气裹挟着浓郁的血腥气息,笼罩着夜幕下邺城,随风弥漫在空旷的原野上,久久不散。
在刚刚结束的这场厮杀血拼当中,曹军虽未攻破南门,却仍然算得上是大获全胜。
阵前斗将,曹纯一刀斩杀袁谭帐下亲信将领马延,并将焦触、张南二人予以重创,如不是吕氏兄弟及时上前抵抗,只怕此二人早已沦为刀下之鬼。焦触二人死里逃生之后,曹纯以一敌二,力战吕旷、吕翔兄弟。双方厮杀良久,从上午一直打到午后,最终曹纯依然神勇,一刀劈死了吕翔的座骑,迫使吕旷再也无心厮斗,慌忙抓住弟弟吕翔的肩膀,硬生生地将他拖回本阵。
随后,正欲策马追杀的曹纯遭到城头上的守军乱箭齐发,不得不放弃追杀,退回本阵。
就在这时,曹操挥军掩杀上来,试图一举夺取城门。奈何斗将落败的袁军并不恋战,救回吕氏兄弟之后便撤回城中,使得冲杀过来的曹军扑了空,进而再次攻城。
当城门关闭的那一刻,距离南门三里外山丘上观战的李利不禁摇了摇头,随即不再停留,转身带着数万战骑返回南岸大营。
“以子诚之见,那曹纯战力如何?我军之中谁人能敌?”坐在中军帅帐里。李利一边动作娴熟的亲手煮茶,一边心事重重的轻声询问。看都不用看,此刻跟在他身边的便是金猊卫统领李挚。字子诚。
李挚闻声后,从大帐西拐角的帐幔中走出来,恭声道:“今日曹纯阵前大展神威,一刀破三将,却有投机取巧之嫌。不过,其人确实战力不凡,骑术精湛。武艺高强,拥有顶级战将中上阶的实力,堪称世间少有的顶尖战将。然则。他这份实力还算不上绝顶高手,我军之中拥有这等战力的顶尖战将不在少数。”
就在李挚说话时,李利摆手示意他坐下,并倒上两盅热茶。话音稍顿。李挚拱手示谢。既而轻呷一口茶水,接着说道:“主公麾下五虎战将均有不逊于曹纯的战力,甚至犹有过之。此外,鞑鲁将军、滕霄将军、滕羽将军三人亦有身手,而末将、飞虎和子龙三人则在他之上。
若是阵前斗将,他尚可与我一战,毕竟正面交锋非我所长;若论沙场冲锋陷阵,他比不上子龙。更不是飞虎的对手。还有就是主公自己,倘若曹纯与主公交手。其必然不是主公的对手。”临末,李挚突然想起坐在自己对面的主公李利同样是一位拥有绝顶身手的巅峰战将,奔雷战刀已然达到巅峰造极的程度。只因为李利近年来很少亲自出手,以至于李挚几乎忘了自家主公本身就是一位久经沙场的铁血悍将,死于金猊战刀之下的成名战将多达数十人。(西凉军五虎战将:黄忠、赵云、马超、典韦和许褚。)
李挚说完话时,李利相继喝完两盅热茶,随之他伸手将李挚那盅已经冷却的茶水倒掉,重新给他倒上一盅热茶。
“喝茶要趁热,冷了就不要喝了,伤胃。”随口解释一句,李利若有所思道:“今日阵前之战有些蹊跷,只是我现在还想不出原因。算了,此事暂且放下。”
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李利话锋陡转:“近来子诚可曾有过不祥的预感?尤其是最近几天,有没有感觉到异常?”这才是李利最想知道的事。如果说他是因为最近想得事情太多而产生错觉的话,那么李挚应该不会有这种错觉。毕竟李挚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守护帅帐安全,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事情让他分心。
“这”李挚闻声错愕,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更不知道李利为何有此一问。稍作迟疑,他恭声道:“最近一段时间大营周围并无异常,末将在大营方圆十五里内安插了两千名斥候和五百名宿卫(死士),只要稍有风吹草动,末将就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如果说不祥预感的话,倒是还真有过,那便是二十多天曹操率军赶到黎阳大营的那一刻,末将隐隐感到不安,似乎将有大事发生。事后,末将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曹军将领对我等怀有极强的敌意,除此再无所获。”
“哦?也是曹操?”李利皱着眉头沉吟一声,当即对李挚吩咐道:“从今夜起,加派三千斥候,扩大警戒范围,大营周围二十里之内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要排查一遍,昼夜巡视。传令高顺,加强大营警戒,夜间每隔半个时辰更换一次口令,半个时辰巡视一次,夜间守营将士增至一万人,两个时辰一轮换。另外,派人通知周瑜,时刻盯紧曹操及其帐下兵马,稍有异动,立即将其围困,必要时准许其歼灭曹军,不留活口!”
“诺,末将这便去传令。”李挚起身领命,遂转身便欲离去。
“且慢!”李利伸手叫住他,低声问道:“此次出征一共带了几套龙鳞战甲?”
“呃?”李挚闻声色变,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不假思索的伸出五根手指:“五套。历次出征都是如此,一直带着五套龙鳞甲,却从未使用过。余下七套甲胄和十二套半身软甲,主公赠予车骑将军李傕和征南将军李暹二人各一套战甲,此外主公还送出去五件软甲,分别赐予:大夫人李欣、长公子李昊、西凉刺史李玄、左军师贾诩和镇北将军滕霄。除此之外,余下十二件龙鳞甲都在长安大将军内府密室当中,而能够打开密室的只有主公和末将两人。”
话音未落,李挚又补充道:“噢。对了,主公的两套软甲、全套龙鳞战甲和黄金战甲不再其中。这两套软甲和龙鳞甲,末将一直带在身边。以便主公不时之需。”
李挚所说的龙鳞战甲便是昔日捕杀的深潭毒龙的外皮和鳞片。经过极其繁琐的皮质处理之后,毒龙皮可以制作为软甲,而带有鳞片的龙皮则可以制成战甲。毒龙皮极其坚韧,刀剑难伤,只有上乘重兵器再加上极大的力道才可以将其穿透,而带有鳞片的战甲则更加坚韧无比,惟有身负千钧之力的悍将使用神兵才能将其刺破。
那条深潭毒龙不知活了多少年。皮质极厚,腹下遍布鳞甲,刀枪不入。弓弩难伤。当日李利之所以能够杀死它,是因为使用神兵刺穿毒龙的眼睛,贯穿颅腔,才将其杀死。可谓是极其侥幸。即便如此。拖住毒龙的桓飞也身受重伤。事后静养了三个月方才痊愈。
是以毒龙全身都是宝,并且身躯巨大,昔日为了将它运回长安,可是花了不少心思,费了大气力。先是将两条战船连在一起,走水路运往丹江口,而后再将八辆马车合并、再加长,十六匹优良战马轮番在前面拉车。近千名大力士跟在马车周围沿途推车;前后折腾了将近一个月,才将其运到长安。
紧接着。为了分割毒龙的躯体,数百名工匠整整忙活大半年,才将其分割完成,并分段逐一处理。所幸,毒龙躯体常年散发着特殊气味,除了内脏之外,半年下来竟然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正因为这样,工匠们也有大量时间分割处理,最终被匠作坊制作成软甲和战甲。而这里面就有李挚的一份功劳,毒龙皮和鳞甲上的特殊气味全是他设法除去的,随后制作软甲和战甲也是他全程参与,督造完成的。
此后,这十二件软甲和十二套战甲全部由他保管,并负责日常维护。所以这些软甲和战甲的去处,他心里一清二楚,甚至于李利将软甲送给了什么人,什么时间送的,他都记在心里。而每次出征所携带的龙鳞甲,也是由他亲自负责,别人根本不知道龙鳞甲的存在。但是李利所在的地方就是龙鳞甲的存放地点,这一点从未改变过,是以李利的中军帅帐里一直都有一间密室,或地下或李利的寝室夹层之中,不一而同。而知道密室存在的除了李利和李挚两人之外,便是经过李利挑选、再由李挚亲手训练出来的死士。密室就是他们负责修建的。
“五套么?全部取出来,今夜便分发下去。”
正当李挚怔怔失神之际,李利发话了。李挚闻言大惊:“啊,全部发下去!主公、、、末将不明白这是为何?”显然,李挚舍不得这些看管了四年多的宝贝,实在想不通一切都好好的,有必要使用龙鳞甲吗?
李利抬头看着满脸惊诧不解的李挚,沉声道:“不管龙鳞甲如何珍贵,放在那里不用,它就是一堆死物,毫无价值。今日我不知为何心绪不宁,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从清晨开始便有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这种危机感愈发强烈。所以,为了防患于未然,如今却是要用上它了。你自己留一套,余下送到郭嘉、桓飞、许褚和周瑜四人手上,并嘱咐他们最近几日一定要将战甲穿在身上,即便是睡觉也不能脱下来。这是军令,不得违抗!”
“诺,末将领命。”眼见李利心意已决,语气不容置疑,李挚再不多言。
不多时,看到李挚带着四名宿卫从后帐走出来,李利抬手指着挂在帅案旁边的黄金战甲,说道:“把这套战甲一并带走,送到公孙瓒营帐里。这套甲胄虽然比不上龙鳞甲,却跟随我征战多年,实为极其难得的极品战甲。把它送给公孙瓒吧,我不希望他出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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