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利小儿休要张狂,待某阎艳前来战你!”
正当李利呵呵大笑之际,但见韩遂联军之中又杀出一员彪形大汉,叫嚣着策马疾奔而来。
“哦?阎艳何许人也?”
乍听敌将一声疾呼,李利为之愕神,随口问道。
滕霄等人皆是摇头不知,这时李征打马出阵,恭声说道:“主公,说起来这阎艳与我们李家还有几分渊源,主公的父亲曾拜入阎艳之父阎忠门下。
而那阎忠是汉阳名士,当世大儒,学识渊博,只可惜前些年被王国等人胁迫叛乱,最终阎忠不肯屈服,饮恨而终。
阎艳就是阎忠的小儿子,阎忠死后,他被韩遂收养,而今也不过弱冠之龄,与主公年岁相当。只不过此子弃文习武,据说天资不错,膂力过人,近些年来声名鹊起,武艺高强,也是一个勇武之人。”
李利闻言微微惊愕,没想到这阎艳竟与自己还有些情分。
但阎艳此时已杀将而来,李利也不能念及私情,对其置之不理。
“何人敢出战阎艳?”
李征随之应道:“属下请战,还望主公应允!”
“嗯,你去吧。切记交战之中,生死不论,无须顾及太多!”
李利其实早就看出李征有请战之意,但他担心李征对战之中顾及阎家的情分,而对阎艳留手。因此他应允李征出战之时,不得不多叮嘱一句,权当对李征的jǐng醒。
“呵!”
一声轻喝声中,李征策马而出,迎面冲向阎艳。
“吭!”
两杆大刀在奔行中骤然相撞。
沉闷的铁器抨击声,音调虽不高,穿透力却极强,两军阵前的将领与军士皆能听得分明。
数击之下,两马错身而过。
转身回马的阎艳,面sè微红,双臂微颤,不自禁握了握手中的大刀,心中对李利军出战的将领颇为忌惮。
第一合,双方连续出刀三次,皆是全力相抗,没有半分侥幸之嫌。
在激烈的撞击中,阎艳明显感觉到敌方将领的力量要略胜自己一筹,而且厮杀经验丰富,一招一式近乎无懈可击,逼得自己与他硬碰。
回马再战。
奔行之中,阎艳大声喝道:“某是金城阎艳,字彦明,敌将通名!”
“在下李征,现为太守帐下校尉。阎艳,识相的话,就自己下马受降;否则,休怪李某刀下无情!”
疾行中,李征纵马沉刀,扬声喝道。
“锵、锵、锵!”
剧烈的抨击声中,李征与阎艳人来马往地大战正酣。
李征刀法娴熟,骑术jīng湛,临阵厮杀经验老道。故此,在与阎艳的激战中,他一直游刃有余,一招一式皆有章法。
阎艳虽然力量稍逊李征一筹,但他也是百战沙场,轻易岂能认输。他手中丈八大刀攻势凌厉,既有大刀的劈砍,又兼有长矛的一些挑刺技法。
可谓是变化多端,武艺非凡。
李利军阵前。
李玄不知何时骑马踱步到李利身旁,看着场上的厮杀,他轻声说道:“主公,这阎艳确实武艺不俗,但以属下看来,他绝非李征之敌。数十回合之后,他必然落败。
属下方才听到了李征对汉阳阎家的介绍,发现其中有颇多疑点,而这些疑点恰恰都应在阎艳身上。
据属下所知,当年对王国等一众乱贼提议邀请阎忠入伙之人,就是金城韩遂。此外,属下还听说阎忠老大人确实有一个小儿子,并且是晚年得子,名叫阎行。阎忠老大人死后,叛贼诛杀了整个阎府上下上百口,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可是这些与李征校尉所言出入很大,倘若阎艳就是阎家后人阎行,那么这一切就有意思了。他是认贼作父呢,还是潜伏在韩遂周围伺机报仇?
不论是阎艳意yù何为,对主公而言都是有利无害。因此,属下请主公待会儿手下留情,尽量不要伤及他的(w)ìng命。留下这个棋子,或许不久之后,我们就能用得上。呵呵呵!”
李玄的这番分析,让李利为之惊骇。
李玄真是太厉害了!
即便是李利这个知道史册的人,也只能知晓阎艳就是阎家幼子阎行,并且最终投奔曹cāo,灭杀了韩遂。
可是李玄却能凭借李征刚才所说的只言片语,再结合先前的各种传闻,便能从中分析出阎艳潜伏在韩遂身边必有所图,并且与自己是友非敌。
由此可见,古人的智慧当真是不可小觑,甚至有着远超后世之人的缜密思维。
李玄多智,这是李利近来多次切身体会之后的感悟。
之前李利只在书中看到过多智近乎妖的聪明人,但他很难想象人到底能聪明到什么程度。
但是,自从遇到李玄之后,李利总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聪明人,多智近乎妖,是一种什么感觉。
跟这种机智无比的人相处,他的聪明能让你感到震惊,举一反三只是小儿科,一叶知秋、见微知著才是最高深的智慧。
心中微微走神之后,李利再次将目光转向阵前,微笑着对李玄说道:“元忠,你多虑了。李征与阎艳对战之中,一直没有全力施为,始终留有后手。否则,阎艳很难在他手下撑过五十个回合。
看来李征终究还是一个念及旧情的人,杀伐不够果断,暂时无法独领一军。”
李利的最后一句话听得李玄神情剧震,看向正在激战的李征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sè。
对主公李利亲自做出的判断,李玄深以为然。
李征确是能征善战,武艺高强,沙场厮杀经验丰富,可谓是百战悍将。
但他生(w)ìng纯敦厚,做事过于谨慎,如此将领,冲锋陷阵自是不在话下,可是单独领军却显得气魄不足,暂时难堪大用。
正当李利与李玄低声交谈之际,战场上的斗将之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李征与阎艳已大战一百个回合,之前一直僵持不下,难分伯仲。
“锵~~~”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中,李征与阎艳二人再次正面交锋,两杆大刀又一次地凌空相撞。
兵器纠缠的一瞬间,李征手中的大刀骤然下压,迫使阎艳满脸赤红地挺身迎击。
电光火石间,两人再次较力相持。
但见李征一刀直击阎艳手中的刀背,瞬间施加大力,迫使阎艳疲于招架。
旋即,只见李征下压的力道不减反增,既而大刀顺势向下一捋,擦着阎艳手中的刀锋顺滑而下,试图逼迫阎艳弃刀。
霎时,阎艳心急如焚,一双血掌如今已然崩裂,整个上半身已麻木,肩头微颤。
面对李征顺着刀柄滑下来的刀锋,阎艳突然怒目圆瞪,奋力一挺,单手持刀一横,堪堪挡住李征的刀芒。
旋即,阎艳单手扬刀就是一记横扫,转守为攻,大刀砍向李征腰际。
“锵~~~”
李征不慌不忙地提刀拦截,大刀正面挡住阎艳的横扫一击。
两马错蹬之际,李征骤然转身大力劈出一刀,致使阎艳来不及准备,仓促迎击。
“锵!嘭!”
猝不及防之下,阎艳背身迎击的力道不足,没能接住李征的反身一击,长刀被震落在地,身体一斜,翻身坠落马下。
第一百零一个回合,阎艳弃刀落马,命悬一线。
李征一击得手,瞬即转身回马,单手拖刀,策马疾奔向落马的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