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李挚,别着急,慢慢说。
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我很高兴,等回去之后,再奖赏你!呵呵呵!”
看着李利笑呵呵地拍着自己的肩膀,李挚咧嘴一笑,神情明显放松了很多,说话也不结巴了。
“主公,半个时辰前,我就把马超一行十三人全部抓住。就在我们前方三里远的丛林里,我抓住他们之后,把他们围着一颗大树,绑在一起。”
李利闻言愕然,连忙问道:“你怎么抓住他们的?又用什么绑住他们?万一他们挣脱绳子跑了呢?别着急,李挚,慢慢说。”
听到李利问话,李挚摇头说道:“他们跑不掉。属下先前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围着一个很大的蛇洞捕蛇充饥。
却没料到蛇洞里却蹿出一条金花大蟒蛇,足有七丈多长,酒坛一般粗,十分凶猛。马超手下的亲兵当即被蟒蛇咬伤三人,其他人吓得一哄而散,被属下用锁链先后逐一抓住,一个也没跑掉。而马超则被大蟒蛇缠住,眼睁睁看着属下把他的亲兵一个个抓回来,却无能为力。后来,属下用锁链将马超和大蟒蛇一起锁住,勒住他们的脖子,直到他们筋疲力尽,然后再将他们抽飞到大树上。
金花大蟒蛇被属下生生摔死了,扒皮抽筋,并取下蛇胆。不过马超还没死,属下记得主公说过暂时不杀他,所以就留下他的(w)ìng命。
属下将他们用藤蔓绑在大树上,又担心他们趁我不在,伺机跑掉。所以按照主公说的方法,把他们的膝······对,膝关节,和肩关节全部打得错位。这样以来,他们即使挣脱了蔓藤,也跑不远。”
“嗯?李挚,辛苦你了。”李利神sè怜惜地拍拍李挚的肩膀,轻轻点头说道。
虽然李利表面上很平静,心中却骤起波澜,心惊不已。
李挚说得很轻巧,三言两语就将整件事情说了出来。
可是这其中的艰辛和凶险,却不难想象,远没有李挚说的那么简单。
马超和他的十三名属下,外加一条木桶粗的金花大蟒蛇,被李挚一个人先后全部打倒。并且,他说用锁链将马超和金花大蟒蛇一起锁住,然后以一敌二僵持较力,直到马超和金花大蟒力竭为止。
那条七丈多长的大蟒蛇岂是好相与的角sè?
李挚双手一手勒紧马超,另一只手还要对付大蟒以及蛇身巨大力量的缠绕,最终还能战而胜之。这其中的艰辛,虽然李挚自己不说,但李利、桓飞和鞑鲁三人又岂能想不到。
李利最揪心的是,李挚身体刚刚康复,却又独自面对这样残酷而冷血的大战,必然大伤元气。
好在李挚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看他说话时的神sè,应该也没有内伤,这让李利稍稍心安。
李挚的忠诚,根本毋庸置疑。
如果李挚因此而受伤,李利断然不会原谅自己,肠子都要悔青了。
正当李利想着心事之际,李挚将双手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既而从腰间取下水囊,双手递给李利。
“主公,这是大蟒的心尖血和蛇胆。原本蛇血还有很多,可是水囊太小,装不了,所以······剩下的蛇血全被属下喝掉了。蛇皮和蛇肉属下全部挂在树上,稍后取下来即可。不过蛇皮呢,属下另有大用,还请主公将它交给我。属下知道一种秘法,可以将巨蟒蛇皮经过特殊浸泡之后,制作成柔韧的内甲,寻常刀剑无法刺破,箭矢难伤。等属下将软甲做好之后,再还给主公,到时候请主公一定收下!”
“哦?”沉呤之中,李利伸手接过鼓鼓的水囊。
水囊不轻,至少有五六斤重。而李挚的水囊是他自己做的,比一般皮制水囊要大一些,也要结实很多。
当下凉州之人对水有着特殊的感情。武威军中的大多数将士都有自备的水囊,远行之时,必定会把水囊装满水随身带上,以备不时之需。
此次进山的两百多人,恐怕只有李利自己没有这个习惯,其他人都带着水囊。
接过李挚递上的水囊,李利没有任何感谢的话,也没有丝毫神情变化。
因为这是李挚的一片赤诚之心,李利自然是毫不迟疑地接受,多说无益,心中有数就行。
巨蟒的蛇血和蛇胆无疑是最难能可贵之物。凉州苦寒,蟒蛇要想成长起来十分不易,而且能在这种环境中长成的巨蟒,与其它蟒蛇大不相同;断然不能与后世的美欧巨蟒相提并论,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蛇血是巨蟒全身的jīng华所在。其实很多物种都一样,包括人在内,血液是生命之源,珍稀无比。
蛇胆更为难得,尤其是巨蟒的蛇胆堪比稀世珍宝,金银亦是徒然,可遇不可求。
半个时辰后,李利一行人赶到了李挚捆绑马超等人和存放巨蟒的大树下。
亲眼见到李挚口中的金花大蟒蛇之后,李利和桓飞、鞑鲁以及身后的两百多名亲兵深深地为之震撼,满眼骇然之sè。
李挚之前的讲述还是有所保留,实际之中的巨蟒远比李挚所说的七丈长要大许多,剥皮之后的巨蟒仍有二十米长,换做时下大汉的长度就是八丈。那硕大的蛇皮在阳光下,金光闪闪,隐隐之中能看到一片片密密麻麻鱼鳞状的鳞片。或许李挚先前看到的巨蟒是金花大蟒蛇,但此时失去血液的蛇皮却是金sè的,根本看不到一丝杂sè。
如此巨大的金sè巨蟒,李利生平仅见,就连见多识广的桓飞,此时也啧啧生叹,震惊不已。
有了金sè巨蟒的衬托,马超等人倒显得无关紧要,就连李利也仅仅是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目光盯在巨蟒身上。
待李挚飞快地爬上大树,将巨蟒取下来之后,李利大手一挥,带着亲兵队押解马超等人下山。
自始至终,李利、桓飞和鞑鲁等人没有和马超说过一句话;而马超也十分硬气,撇过头不看李利一行人的嘴脸,更没有开口求饶。
···················
数rì之后,姑臧城郡守府。
书房内,李利与李玄相对而坐,正下着围棋。
李利的围棋水平实在是很一般,怎奈当下大汉没有其它消遣方式,只好下围棋打发空闲时间。
十余手之后,李利就陷入困局,败局已定,明显不是李玄的对手。
“主公今rì心神不宁,眉宇间似有郁结之气,主公有心事?如果主公不嫌属下愚钝,不妨说出来让属下也思量思量,一人智短,两人计长嘛!”
收拾残局之后,李玄喝了一口热茶,随即轻声说道。
李利闻言微笑着道:“也谈不上心事,只是颇为纠结而已。既然元忠愿意费神,那就说与你听。还是马超的事情,元忠认为本太守该如何处置他?杀,还是不杀?请元忠一决。”
李玄脸上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举止从容,神情淡定,显得莫测高深。
不过李利知道李玄确实是极有才华之人,政务娴熟,深谙军机,倒不愧是先秦丞相李斯的后人。仅以才学而言,颇有其先祖遗风,甚至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为难得的是,李玄知进退,守规矩,从不逾制,恪守臣下之道,以李利为尊,处处为武威郡的长远打算。
眼下李玄协助李利处理全郡政务,把郡内大小政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再加上有贾穆从旁帮衬,因此他显得很悠闲,时不时地就来找李利下棋,或是商谈武威郡的未来发展方向,亦或是纵论天下大势。
闻听是马超之事,李玄微笑着道:“此事有何难处,杀与不杀全凭主公之意,一言可决马超之生死。马超先后两次率兵攻伐主公,可见他对主公成见颇深,近乎难以化解。而西凉马腾早晚必将是我们的大敌,即便是主公放了马超,我们与马家终究还是要刀兵相见。
所以,主公无需顾忌,想杀就杀,不想杀就留其(w)ìng命,暂时关押,待rì后再作打算。”
李利看着李玄风轻云淡的神情,不由得直翻白眼,心道:“你这厮倒是说得轻松,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否知道马超将来也是凉州叱咤风云的人物,更是驰名天下的强力战将?”
一念至此,李利心中不禁暗暗自嘲,“原来我李某人也是追星族,为了一个rì后声名鹊起的马超,居然如此纠结,不应该呀!”
李玄见主公李利沉默不语,轻声问道:“莫非主公想收服马超?果真如此的话,属下倒有一策,可以一试。至于最终能不能成,属下也不敢断言,只能试一试才知道。”
“哦?元忠有何妙策,直说无妨。”李利煞有兴趣地说道。
李玄微微笑道:“不敢妄称妙策,其实属下也是听闻主公收服李典将军的经过而备受启发,方才有此一策。据说马超从小喜好宝马良驹,平rì里除了练习武艺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马场或马厩之中给坐骑梳洗,饲养马匹。此外,他不喜耕作农事,偏好锦衣玉食,出入府门都是锦衣长袍,极为奢华。如此他沦为阶下之囚,主公何不chéng rén之美,让他前去马场养马?
当然,如果主公不想他这般舒服,也可以将他派到农田耕作。如今我们府衙名下的良田不少,农夫却显得有些不足,因此属下一个多月前就将各县关押的囚犯集中起来,下田耕作,派遣步卒昼夜看守,集中管制。
如此两途,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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