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威军,随我杀!”
片刻之后,李利带着两千金猊卫迅速下山,在山坳里取回各自的战马,急速奔向黄沙漫道东面出口,阻杀休屠大军前半段的溃兵。
与此同时,北面山坡上,滕霄和桓飞二人留下两千余将士继续shè杀休屠大军,带着四千将士下山,翻身上马,同样奔向东面出口,与李利合兵一处,共同阻击前半段的休屠骑兵。
“李征,领兵扼守两侧山坡,shè杀敌军!龙骧营随我杀!”
当李利和滕霄两部兵马发起进攻之时,西边山口的滕羽率领两千五百名龙骧营战骑,冲进山道之中,迎头斩杀后退的休屠骑兵。而李征则带领剩余两千余人守住西边山口,并派遣千余人上山,shè杀夺路逃窜的休屠残兵。
须臾间,狭窄的山道上,东西两端各自上演着剧烈的厮杀。
被伏击的休屠将士,值此生死攸关之际,悍勇异常,拼死冲击着迎面阻击的汉军。
瞬时间,休屠将士的攻势猛烈之极,一拨紧跟着一拨,前赴后继,悍不畏死。
生路被阻,休屠人焉能不拼命。
东边山口。
李利、典韦、李挚、滕霄和桓飞五人并驾齐驱,横刀而立,组成一道锐不可当的防线。五人兵器翻飞,只进不退,无数休屠骑兵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汹涌扑来,瞬即支离破碎,断臂残躯四散而飞,血雨纷纷飞落,厮杀惨烈之极。许多侥幸冲过五人战阵的休屠骑兵,随即被武威军将士瞬间斩杀,无一遗漏,纷纷惨死落马。
西边山口处。
滕羽带领龙骧营铁骑排列成整齐有序的防御杀阵,而滕羽则一马当先,凶猛扑杀着急于逃命的休屠骑兵。成百上千的休屠战骑蜂拥而来,冲过滕羽的第一道防线之后,将面临龙骧营铁骑的层层阻击,经过激烈拼杀之后,最终侥幸冲杀出去的休屠骑兵,尚未来得及庆幸,便被李征指挥的箭矢阵瞬间shè杀。
两侧山坡上,仍有三千余武威军将士推搡着巨石滚落,扔下一根根大腿粗的滚木,砸得山道中的休屠骑兵人仰马翻,血肉四溅。一支支索命的箭矢,临头坠落,毫无禁忌地收割着休屠人的(w)ìng命。
山道上的休屠大军,一息之间就有数百人伤亡,上百匹战马横死阻塞山道,致使山道越来越难行,越来越狭窄,能够容纳休屠骑兵冲刺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杀戮无止境。
东西两端山口,上演着最凶猛且最凶残的杀戮饕餮盛宴。
为了夺取生路,休屠骑兵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血(w)ìng,其勇猛程度甚至超过滇无瑕麾下的无双铁骑。
然而,他们的血(w)ìng与悍勇,仍旧是徒劳而已。
困兽犹斗,厮杀让人疯狂。
面对休屠人的濒死反扑,李利麾下的武威军同样勇不可挡,悍不畏死,勇往直前。
万余武威军东西两端对冲碾杀而来,在血雨中挺进山道,一步步地挤压着休屠人的生存空间,扼杀他们的逃生之路。
休屠军经过最初的奋勇拼杀之后,士气锐减,但求生的愿望却愈发强烈。
既然求生无门,那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霎时,数千名休屠兵在将领的指挥下,两人一组,纷纷抬着山上滚落下来的滚木,纵马奔行,以滚木冲撞东面山口的汉军。
片刻之间,竟有数百名武威军将士死在自家准备的滚木之下,生生被粗壮的滚木撞得胸膛凹陷,吐血窒息而亡。
随着休屠人疯狂地抬着滚木冲击汉军军阵,武威军的伤亡迅速加剧,眨眼间伤亡近千人。
不是狭路不拼命,狭路相逢勇者胜!
休屠人的绝地反击,造成了武威军极其被动的局面,竟然有突破东面山口的趋势。
形势紧急之中,李利剑眉紧锁,掌中大刀愈发凌厉,每一刀都会斩杀两三个休屠骑兵。
他看得出来,休屠人这是最后一搏,殊死反扑。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瞬时间,李利扬刀大喝:“滕霄,留守山口,死战不退!今天本太守就算是敲碎门牙,也要将休屠贼军全部诛杀于此!
典韦、桓飞、李挚听令,虎啸营、金猊卫,随我冲阵!”
面对休屠人的濒死反扑,李利不退反进,不再一味防守,而是主动率军冲入山道之中,不给休屠人拾捡滚木冲阵的机会。
大半年来,李利经历过数番决死一战的大仗,数次置之死地而后生,最终取得胜利。
此次伏杀休屠大军,眼见胜券在握之时,竟被贼军决死反扑,导致麾下将士死伤剧增。
先前李利对付敌人的滚木,现在竟被休屠蛮子用到武威军身上。
此举对于李利而言,是绝对不能容忍的耻辱。
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才能洗刷这种被蛮夷践踏的耻辱。
“杀啊!”
“吼!”
霎时,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蛮横冲撞,掌中丈五长刀凶猛挥砍,一鼓作气势如虎,杀气凛凛声震天。
眼见自家主公如此勇猛,典韦和桓飞二将顿时气势暴涨,热血沸腾,护持在李利左右,一往无前,大力拼杀。
三千余虎啸营和金猊卫将士,在李利三人的带领下,将杀得休屠残军节节败退,既而拥挤成一团,殊死反击。
厮杀到这个份上,双方将士都杀红眼了,血气沸腾,没有一个孬种。
这是最后的厮杀,拼得就是谁更狠,谁更不怕死,谁更凶残。
面对汉军的猛烈冲杀,休屠人决死反扑的气势被压制住了,只能在败退之中奋力抵抗,陷入被动防守之境,再无主动攻击的机会。
东面战场的局势逐渐明朗,李利率领武威军痛击休屠人的濒死反扑,致使刚刚抬头的休屠大军再次被动挨打,彻底失去了战骑冲击的空间,拥簇成一团,败亡在即。
西边山口的阻击之战,此时也到了最紧急关头。
五千龙骧营面对近两万休屠铁骑的凶猛反扑,厮杀激烈,寸步不让。
龙骧营是李利起家的jīng锐铁骑,更是久经战阵的老牌劲旅,战斗力极为强悍。
无论何时,龙骧营都以稳固的战阵前进杀敌,全营将士配合默契,互相协作,前后照应,左右相助。
因此,龙骧营在滕羽的率领下,没有留给休屠人丝毫主动进攻的机会,稳扎稳打,逐步推进,急速挤压着两万休屠大军的机动空间。
然而,休屠大军毕竟人多势众,虽然处于被伏击的劣势,但近两万人马也不是摆设,就算是挺着脑袋让龙骧营来砍,那也得砍上好一阵子。
故而,西边山口的战局一直处于两军对攻的局面,拼得就是战斗意志和心底防线,看谁先挺不住,谁先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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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厮杀中流逝,光yīn在鲜血中流淌。
雄风不减的烈rì,仍旧释放着秋老虎最后的威势,灼灼烘烤着大地。
“住手!族人们立即放下兵器,别再拼杀了,本王愿降———向武威军请降!”
黄沙漫道zhōng yāng的石头堆上,李挚左手腕上的镔铁锁链圈在休屠王滇砀的脖子上,右手锁链勒住他的水桶腰,将他提溜到石堆上,大声嘶喊着休屠将士归降武威军。
“哐铛!”
“铛铛铛———!”
在休屠王连续五遍的大声嘶喊之下,随着第一个休屠骑兵扔掉手中的兵器,瞬间诸多兵器落到石头上的哐铛声络绎不绝,响声连片。
片刻之间,多达两万名休屠将士扔掉兵器,翻身下马请降。
随即,与李利、滕羽等东西两端对抗的休屠人也扔掉了兵器,放弃了反抗,不再垂死挣扎。
“武威军众将士听令,对于主动放下兵器请降的休屠兵士,我军将不再杀戮,收拢他们的兵器和战马,用休屠人的腰带绑缚他们的双手。胆敢反抗者,杀无赦!”
李利骑着金猊兽王坐骑,攀上石堆,俯视着东西两端的休屠大军,沉声大喝道。
上万名休屠降卒听到李利的承诺后,顿时深深松了一口气,既而离开各自的坐骑,走到山道两旁站好,让出中间道路,以便武威军通过。
傍晚时分,黄沙漫道再次被清理畅通,一万三千余休屠降卒和六千余伤兵绑缚着双手,在数千武威军的看守下,缓缓走进足够容纳数万大军的黄沙岭大营。
目送休屠降卒前往大营,李利高坐在坐骑之上,驻足山顶,紧皱的剑眉微微舒展开来。随之他将手中的丈五长刀交给身旁的亲兵,转而看着山下殷红的黄沙漫道,怔怔失神。
但见十二里黄沙漫道,大石、滚木、箭矢和残缺的兵器,琳琅满目。石崖边、土堆中、山路上,遍地血肉残肢,一片狼藉。
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北风激荡,弥漫在方圆数十里的山川之中,不远处的山林中不时传出声音悠长的狼嚎,惊吓得天空盘旋的秃鹰和嘎嘎惊鸣的乌鸦,既不敢下落,又不愿离去。
一阵狂风吹过,漫天黄土飞扬,洋洋洒洒,飘飘荡荡,掩盖在山道上。
然而,片刻之后,山道上的黄土便被殷红的血渍浸透,变成暗红sè的血土。
此当为:
休屠贪婪寇边境,文昌奇谋破甲兵。
十二里黄沙漫道,一寸黄土一寸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