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门,小院,撕心,裂肺,古有西子捧心之美,今有少女哀苦之殇。
王语嫣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冰冷的爪子给捏紧了,寒凉入骨,痛不欲生,身体里的体力好像被整个地抽了出去。
她右手捂住胸口,左手搭在门框上,望着门外渐渐远去的无情背影,哀泣怨怼。
王语嫣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叫喊:“表哥!”
慕容复身形上下颠簸地走着,一瘸一拐,听到声音,心中似万丈深海,一片空寂冰冷,脚步一顿,旋即运起内力,飞快地消逝于天际。
正所谓:故情旧爱皆幻梦,人间处处是悲歌。
……
很快,便有小厮来到堂前,向韩烈详细禀报了别院内刚刚发生的全部情境。
知道慕容复已经按照约定,主动和王语嫣断绝了一切关系后,韩烈不动声色地挥退小厮,朝身前的阿朱、阿碧二女呵呵笑了笑。
因为故事已经改变,杏子林丐帮内乱之后,紧接着就发生了慕容氏谋反,官府发兵平叛的大意外。
得到消息慕容博顾不得隐藏身份,很快与儿子相认,收拢了逃离的四大家将等人。
所以阿朱也没有潜入少林寺偷取易筋经,而是和阿碧一起跟随服侍。
娇小玲珑,双眸如星,幽香醉人,这是古灵精怪的阿朱。
春水绿波,天生温柔,皓肤如玉,这是清雅秀润的阿碧。
正道江南好风景,美人如画,玉无瑕,韩烈啧啧赞叹,面对这绝美的两道景色,他眼中满是欣赏,心中尽是欢喜。
而堂下的两个姑娘,也在悄悄地打量着韩烈。
说起来,阿朱和阿碧尽管身份是慕容氏的丫鬟,但慕容家上下可没有把她们当做下人对待。
慕容博从小将她们收养,对她们极好,几乎是当作女儿来培养。
因而当被告知,要将她们转送给新的主家后,阿朱和阿碧心底是极不情愿的。
但是再亲昵的关系,也改变不了她们的本来的身份,两个丫鬟又怎么能违背主人的意愿,更何况是情深义重的慕容大老爷下的命令。
故此,两个姑娘抱着幽怨与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韩府。
陌生的环境,新的主家,阿朱与阿碧毕竟还只是两个纤弱少女,心头始终笼罩着一层难以避免的惶恐。
不过好在韩烈面貌英神俊朗,保持的表情颇为和善,这让两个姑娘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韩烈柔声细语地道:“王语嫣,王姑娘,你们想必是熟识,她现在心情不太好,你们暂且跟在她身边,安慰下她,具体安排,日后再说。”
两人本不知道王语嫣在他这,闻言不由一愣,但阿朱反应得很快,暗暗拉了下阿碧的衣襟,两人连忙颔首应道:“是,老爷。”
躬身行了个万福后,两人并肩,款款而退,俏影婀娜。
……
就这样,又过去了十来天,韩烈专心在府中研习各路武学秘籍,想要找出精进之路,而江湖上,局势则被一连串消息搅动得愈发混乱。
上半身打着赤膊,韩烈双腿划出十数道残影,内劲与真力自足尖破体而出,罡气如铰刀,将数丈外的石靶斩碎成粉。
阳光照在韩烈健硕的身躯上,反射出古铜色的耀眼光芒,使他看上去,就像从古代神话里走出的战神。
待韩烈收功,旁观的晴玉、晴岚急忙上前,捏着干巾为他轻轻擦拭身上那并不存在的汗水。
拍了拍她们的翘臀,韩烈笑道:“好了,好了,我都跟你们说过,武功高手,锁精闭气,等闲是不会轻易流汗的,不必再擦了。”
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晴玉娇嗔道:“老爷明鉴,我们姐妹这才刚刚练武不久,很多东西还不是很懂呢,今晚您再教教我们好不好。”
晴岚比起来性子要温顺些,没有说话,但却也是同样渴求不已的神情。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两姐妹也渐渐熟悉了韩烈,明白他不是那种规矩严苛的主人,因此偶尔也耍些女儿家的小脾气来邀宠。
扶了扶额头,韩烈这才想起来,自上次把所有女人搞到一个床上,大被同眠之后,已经过去近七天了。
加上这次闭关练武的两天,中间都没有与晴玉、晴岚同床,也难怪她们着急。
瞄了眼晴玉的大胸脯和晴岚的大屁股,韩烈心中一荡,脸上不动声色,道:“那今晚把夫人们都叫来,我们再来一次全家‘大比武’吧。”
双婢脸上一红,又想起上次“大比武”时的情景,虽觉与那么多人一起服侍,十分羞涩,但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情动了。
伸手在她们各自的傲人之物上轻轻捏了捏,韩烈拍拍手道:“你们先下去通知大家做好准备吧,晚上一起吃饭。”
顶着粉红润嫩的俏脸,双婢为韩烈穿好上衣,乖巧地施了个万福,携手退了下去。
少歇,一个粗短的身影拐了进来,不是韩岳还能是谁,他上前朝韩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主人,消息已经打探到了。”
整了整衣襟,韩烈挑了挑眉头,问道:“事情发展成什么样了?”
韩岳又走进到三尺距离,这才向韩烈低声分说:“乔峰再次出现是在少林寺,据传他又有恶行,犯下了杀父、杀母、杀师的滔天大罪……”
吐了口气,韩烈喃喃自语:“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啦……你继续说吧。”
小心翼翼地瞥了眼韩烈略显孤寂的表情,韩岳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只好继续说道:“河南聚贤庄游氏兄弟,携手‘阎王敌’薛神医,联名发下英雄帖,广邀同道,商量对付这慕容氏与乔峰的办法。”
顿了顿,韩岳有些不屑道:“谁知道,聚会当天,先有乔峰正面前往闯庄,后有慕容复带人暗中偷袭刺杀,竟死伤惨重。”
对于慕容复和乔峰搅到一块,韩烈有些惊讶,问道:“喔?慕容复竟然也跟着跑去了。”
点了点头,韩岳表现出些许迟疑:“根据情报,当天和慕容复一起出现杀人的,还有段…延庆,他们以悲酥清风迷倒了众人。”
斜睨了韩岳一眼,韩烈道:“慕容复化名李延宗,投入西夏一品堂,和段延庆联系上倒也不怎么奇怪。”
韩岳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李延宗那小子就是慕容复,我以前竟然一直没有发现。”
以你的智商想发现也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望着韩岳傻头傻脑的模样,韩烈摇了摇,颔首示意:“后来呢,怎么样了?”
韩岳续道:“乔峰被一黑衣人救走,随后少林寺玄慈方丈率领一众高僧赶到,驱走了慕容复与段延庆,包不同被丐帮吴长风所杀,风波恶被擒。”
点点头,韩烈心想:“慕容复莫不是被我打击得太大,得了失心疯,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再奢望聚名望拉拢高手,反而去杀人出气?”
韩烈并不知道他这番猜测刚好歪打正着,与事实差距不大。
父亲被打成重伤,为了保命还要交出家传绝学,痛失右脚拇指,成了残疾,又被迫与青梅竹马的表妹王语嫣断情绝义,且无奈赠出家中亲厚的婢女。
这一切,就像锉刀磨在慕容复的心头,一道道伤痕让他生出彻骨的怨毒与仇恨,但他又无力与韩烈正面为敌,这使他性格慢慢变得扭曲。
恰巧此时聚贤庄在发英雄帖,被隐藏在慕容家暗点里的慕容复给听到了消息,他顿时恼怒不已,将这些人当做了泄愤对象。
而慕容博在闭关疗伤,慕容复一声令下,无人能够阻挠,劝阻不得之后,四大家将只好跟着奉命行事。
一行人赶往聚贤庄的中途,遇上了段延庆,慕容复表明身份,以愿意帮助他对付大理段氏作为交换条件,换取段延庆的出手相助,他随之同意。
待慕容复等人到达聚贤庄之时,正是乔峰拜庄并且与众人力战之后。
措不及防,聚贤庄内的众人被悲酥清风全部迷倒,慕容复持剑强迫众人降服,若有不愿者,即刻杀死,一时间伤亡不少。
好在少林寺玄慈等僧众,得到消息通报,及时率领高手前来救援,将慕容复等人逼退。
不然,恐怕除了少数贪生怕死,当场求饶的江湖人士,其他武林豪客们都得殁于慕容复的利剑下。
等韩岳将掌握的情报详细地禀告完毕,韩烈倏然起身合掌一拍:“休息这些天,该出去活动活动了,你先行整队,兵发太湖,扫荡太湖群盗!”
今后这八百里浩瀚波涛,将唯我韩烈之命是从!
……
江南自古膏腴之地,往来商贾频繁,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太湖水盗,就是这样一群以剪径劫掠为生的匪类,名震江湖。
旗云寨,太湖水盗中,势力最为庞大的一股,寨主余飞,江湖人称“夺龙手”,武功高强,凶残狠辣。
不过此时,余飞右腕鲜血淋漓,断肢处光滑如镜,他的一只手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
喊杀声!哭叫声!呼喝声!拼斗声!
整座旗云寨上下乱成一团,韩烈直接潜入点杀了全部的戒哨和各级大小首领之后,韩岳带着整训了许久的韩门门徒随之登岛突袭。
虽然失去了带头人,被突袭后陷入混乱,但是彪悍成性的水盗们并不好对付,依旧在各处拼命抵抗。
经验不足的门徒们在水盗的决死反扑之下,人数毕竟较少,一时乱了阵脚,有些惊惶失措。
韩烈倚靠在寨主座椅上,右手提着剑,随意地搭住扶手,面无表情。
一道凄厉地惨叫划破夜空,韩烈抬头望了望,却是王虎、张龙二人合力绞杀掉一名体型高大壮硕的水盗,被此盗临死一击,砍中了张龙大腿。
淡漠地移回目光,青锋一闪,倒在地上的余飞止住低声哀嚎,艰难地抬起仅剩的左手摸了摸喉咙。
噗哧一声,余飞喉头浮现出一条血痕,随即迸射出无数细密的血箭飞泉。
七日后,太湖群盗慑服,韩烈命其据险以结九九八十一座连环水寨,改曼陀山庄为铁君府,铸铁君令以统率太湖群盗,登时轰传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