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训见他高高跃起,门户大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猛然闪动“豹形”,俯身下冲至他身形下方,随即反身一跃而升,右拳如流星般迅猛,直击他的胸腹之间。
宣朝池毕竟是武林一流高手,猛然jǐng醒,但无奈招式已然用老,只得依靠自身的强大内力和轻身功夫在空中变招。
李承训如飞龙初升,眼见宣朝池空中转身,试图避开胸腹命门,但他却不屑于变招应对,依然风驰电掣般砸去。
宣朝池勉强躲过正面一击,但肩头还是被李承训的掌锋蹭了一下,他急忙顺势旋转,如陀螺般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子,才卸掉这份劲力,不禁老脸通红,勃然大怒。
他两年前在少室山下,可以轻而易举地擒拿李承训,而内力这个东西是需要rì积月累的,即便李承训两年来充满奇遇,他凭借自己数十年的内力修为,拿捏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他忽略了这天下浩浩汤汤,总有奇人异事出现。李承训便是奇人,易筋经更是奇功。易筋经的练气法门与众不同,独特的吐纳练气法门,自然形成与众不同的内丹真气,不仅缩短了内功修炼的时间,所能达到的威力也是与众不同。
宣朝池仍然执迷不悟,认为方才是自己太过大意,而李承训不过凑巧而已,便揉身复上,想要找回面子,但此次出招明显谨慎多了。
这是李承训易筋经学成之后,第一次临阵对敌,而且面对的是武林高手,自然不敢大意,更是稳扎稳打起来。他在进攻与退守中,细细体味着百兽拳与易筋经的实战之道,并试图把二者合二为一。
几十招过后,李承训惊奇地发现易筋经中那十二个姿势,竟然好似十二种动物的身姿,再细细回想品味百兽拳中,这十二种动物的诸多形态,不禁心内狂喜。
“哈哈哈哈!”李承训心中所想,不知觉间动之以形,拳打脚踢间,大开大合,圆润自如,各种身形如走马灯般变化,如鼠,如牛,如虎……。
宣朝池却是越战越心惊,闪转腾挪间,招式散乱,首尾难顾,周身上下仿佛被种无形的巨力罩住。
李承训斗到酣处,怒吼连连,身形奇特,劲力浩大,仿佛天地间的一尊异神,威不可测,众生难范。
宣朝池眼看无法脱身,不得不使出保命的手段。只见他身形微晃,腰间亮光一闪,一柄软剑已然赫然在手,并随即反手刺出去。
李承训未料到对方有此一招,但在他看来,对方的动作太慢,角度也不够刁钻,很容易便能化解。
他身体卷曲,犹如老鼠蜷缩,而后突然双手双脚极力扩展,又仿佛盘古开天,不过开天的却不是斧子,而是闪动着寒芒的“爪子”。此刻,李承训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这招是百兽拳中的“鼠式”,还是易筋经中首式。
宣朝池感觉左肩一痛,便被一股巨力撞出林外,没有骨骼破碎的声音,因为他留下的是整条手臂。也听不到他惨叫的声音,因为他是高手,忍痛没有出声,或是痛感神经还未传入他的大脑。
李承训没有出去结果了他,因为刺客们的羽箭已经雨点般的向他们激shè而来。这伙刺客训练有素,即便领头的宣朝池被一掌震飞,他们也不慌乱,反而十人一组,分成三组,每组两人同shè一人,相互交替掩护发shè,中间并无空断。而且,他们箭术jīng妙,每一支羽箭都会把对手走位算计在内。
虎子虽然是头一次面临如此复杂的战局,但其心理素质好,此刻并不慌乱,以“虎形”步伐躲避箭只,寻找大树作为依仗。
不过无忧和李嫂那里却惊险连连,无数箭羽如蝗,向她们激shè而去。不知怎地,他二人竟然被刺客发现,李嫂不会武功,全靠无忧遮掩防护,好在李承训事前安排悟空全力保护她们。
李承训浑身真气鼓荡,展开“豹形”向刺客冲去。现在他功力大增,面对这些二流角sè,根本如砍瓜切菜一般,顷刻间,他便解决了十几个人。
剩余的人箭羽已经用完,个个手持单刀,聚集在一起,明知敌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想要逃走。
李承训不禁佩服这伙人的强悍与纪律(w)ìng,有些不忍心就此屠杀殆尽。
“放下屠刀,回答我的问话,便放你们走!”李承训双手背负,平静随和,完全没有刚才动手时的狰狞霸道。
然而,这十几个人却同时举起钢刀,向李承训疾奔而来。
他们方才已然见识过对方的手段,还这样冲过来,无异于是在送死,但是脸上完全没有临死前的恐惧神情,有的只是庄重和漠然。
李承训心中惊叹:“暗影门!这是什么样的组织?”
他杀人以后,经常会想:我有必要一定要杀掉他们吗?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于自己的掌下,自己成了什么?可他在杀人的时候,却是从不犹豫的。
他认为人群和兽群没有区别,丛林法则同样适用,在以命相搏的时候,只有杀人和被杀两种状态。他唯一需要把持的便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难道穿越到大唐的江湖,还不能快意恩仇吗?
他尊敬这些悍不畏死的刺客,因此都是一招毙命,不过他留下一个活口,打算问话,但那人目光冷酷,仿佛对自己的生命已然没有感情。
“现在没人知道你是叛徒,说了放你走!” 李承训话因未落,却发现那人脸上升起一团黑气,再探他的脉搏,已然气绝身亡。
“哥哥快来!”
李承训听到无忧声音急迫,猛然回身,只见李嫂脸sè苍白,正靠在无忧怀里不住地呻吟,胸前一抹箭羽也随着她的胸膛起伏不定。
他疾步上前,点了她伤口处几处要穴,止住血流,忙道:“虎子,去生火。”说完,便抱起李嫂,把她放到蔽yīn处,问道:“怎么回事?”
无忧急得不住地跺脚,“我们方才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定是有人暗放冷箭,都怪我!”
“没事,没事,没伤到要害!”
李承训见火堆升起,便令虎子去山涧取水,自己则拾起地上的钢刀,掰下刃口,在火堆上加热消毒,口中说道:“丫头,一会儿你帮忙把箭头取出来!”
无忧一听,连忙摆手道:“我不会呀,也害怕,做不来的。”
“她伤的位置,我弄不方便,就得靠你!”李承训提着刀头刃口走来。背过身子,教无忧如何下刀,如何切口,如何取箭头。
无忧银牙一咬,开始下刀,谁知刃口刚刚触碰到李嫂的身上,二人便同时的一声惨叫。
“丫头!”李承训猛然回身。
他见丫头举着双手,眼神惊恐,泪珠已然滚滚而下。
再看平躺在地上的李嫂,正双手抓扯着地上杂草,神情痛苦不堪。此时,她头上那根铁簪也不知掉落在哪里,发丝散乱与汗水一起黏在额上、脸上,还有胸前。
李嫂胸前的衣物已被无忧褪下,露出两团柔软的酥胸,而那只羽箭正立在胸左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