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敢!”耶律忠财作为耶律器的随从之首,终于按捺不住,当先发难,而耶律忠武和耶律忠吏紧随其后,他们扬起数掌,瞬间便打倒五人,但都不敢大开杀戒
“好,耶律家居然敢公然抗法?打伤官军,给我格杀勿论!”贾维见状,心中狂喜,他正要挑事,给耶律家点颜色,对方便给了他这个口实。
耶律器此刻终于醒悟,贾维是来真的了,忙出言喊道:“大都督,耶律器知错,咱们愿意多出赔偿。”
“族长,何必求这狗官?咱们护着你杀出去,草原无边,怕他个球?”说话的是耶律忠武,他也是自持武功,没把官军方在眼里,那目光直指贾维,意思是就算你贾维再厉害,还能抵的住他们三人联手?
“嗖嗖嗖”八道身影不知从厅内何处跃出,直奔耶律忠财三人,也不言语,直接动手。
这三人都是官兵装束,瞧其身法动作都是有功底之人,最特别之处是他们手中都拿着一种似剑非剑的兵器。
这兵器以长剑为雏形框架,剑身上充满了宽大螺旋形凹槽,而它的剑柄状似火焰,却又是黝黑深沉,那握剑的手被完全隐没于剑柄之中。
八名兵器怪异的官兵与耶律忠财等三人斗在一处,把耶律器裹挟在期间,尽管耶律器大声呼喊双方停手,可官军不停,耶律忠财等人也是不能松懈。
此刻,耶律忠财已然后悔不迭,他们不敢大开杀戒,只能掌握分寸把扑上来的官军打退,或者用指掌弹震开攻击而来的那柄怪异长剑。
可这八名兵士功夫不弱,联起手来更是威势惊人,对耶律忠财三人步步紧逼,处处杀招不留丝毫余地,渐渐的,他们已经把耶律器分离出战团之外。
“大都督,请您网开一面,咱们万事好谈!”耶律器脸色慌张,快步来到贾维几案之前,此刻他真的害怕起来,万没料到贾维真敢动手,这耶律家再强大,也是无法与官军抗衡的。
贾维面上微笑依然,“耶律器,本都督拘押尔等,是为调查,届时是放?是关?是杀?需等案情明了后再做定夺,但你的手下居然敢藐视大唐国法,对抗官军,便是死罪难饶了。”
“大都督,凡事请留余地,器立刻回去请父亲前来觐见大都督如何?”耶律器语气惶急,他担心若是因此此事把耶律家卷入与官军的对抗中,那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贾维,你不要欺人太甚,左右是死,某和你们拼了”耶律忠武大叫一声,双掌一震,立毙了身前的一名官军,他已经不再考虑后果了。
“不要!”喊话的是耶律忠财,但为时已晚,他浑身伤口不下十处,这总是被动挨打,不还手任谁也受不了。
“大哥,杀吧!”耶律忠吏身上也被鲜血染红,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来。
耶律家族三英绝非泛泛之辈,怎会被八名官军杀得如此惨淡?除了他们只防守不进攻外,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们低低不住那八名士兵手中的诡异兵器。
那兵器手柄上有个机关,按动下去,便会有一个形状类似忍者标一样的暗器,顺着剑身上的凹槽轨道弹射而出。激射而出的飞镖会在空中形成一个圆形闭环回路,在伤到敌人后仍能回返到原地,回到剑诀之中。
如果把那带有凹槽的剑身称为母剑,那这飞镖一样的暗器便可称为子剑。这种子母剑的规格一致,也就是说子剑是通用的,可以随便嵌入任何一把母剑当中。这就使得这种武器在单兵使用时的威力并不明显,而一旦多人同时使用,就像现在这样,每一个人都可以接收到其他人打出的子剑,而后再按动机关,把承接到的子剑再打出去。
这样一来,子剑不必回到原点,又被打出,使得触发频率能够增加一倍,而且使得子剑的运行轨迹变得更加的莫测。
耶律忠财三人哪见过这种武器?无论是天上地上,还是前后左右,到处都是飞镖乱舞,他们想躲也是躲不开,万不得已,只得动手杀人了。
贾维见转瞬便死了三名兵士,他也不恼怒,“耶律器,你要杀官造反吗?”说完,他拍了三下巴掌,便有三十几个官兵同样拿着子母剑的官兵顷刻间涌入,进来后他们直奔战圈,同时触发手中的子母剑。
李承训发现指挥这些人行动的是两个身穿校尉服饰的人,但他们又各有不同,一个人的小臂上缠着铜箍,而另一个人的双脚上穿的是双铁鞋,他们手中虽有子母剑,却并未参与战团。
场中飞舞的子剑好似一张大网,把耶律忠财三人困在网中央,而且那些子剑相互碰撞后悔临时改变他们飞行的轨迹,使得网中央的三人防不胜防。
“噗噗噗,”耶律忠财和耶律忠吏依次倒地,也数不清他们身上被割破了多少血管,早已血流如注,气绝身亡。
由于耶律忠武武功最高,他虽也如刺猬一般浑身插满了子剑,但却被他移开了要害,血是流了不少,倒是还没有生命危险。
“诛杀尔等,何劳本都督出手?”贾维面上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一片严霜,“耶律器,你可知罪“知罪知罪,小民知罪。”耶律器在家族之内趾高气昂惯了,哪会料到会有人比他们父子还狠?
此时,耶律忠武已被推送至贾维身前不远,但他却似乎没了脾气,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但他骨子里仍有着浓浓的恨意,所以既未开言也未下跪。
“耶律忠武,你可知罪?”贾维沉声问道。
耶律忠武闷哼一声,不去看他,反而看向耶律器,见自己的族长脸色惶急地频频向他点头示意,这才勉强地答道:“知罪。”
贾维也不去管他是否诚心认罪,淡淡地道:“认罪便好,轮罪当斩,行刑!”
“啊”耶律忠武的嘴刚刚张开,便有一抹寒光乍现,随即便见到他那颗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的头颅骨碌碌地翻滚于地。
“啊”这紧跟着的第二声叫,则是耶律器发出的,惊恐已经使他喊不出别个字了。
“铜臂,”贾维要立威,这还远远不够。
那名小臂上有铜箍的校尉跑到他的身前,以军礼参拜,“喏。”
“传令下去,立即调派人马,连夜查封耶律家所有在幽州的店铺,不准放走一人,卯时点兵随我去辽庄捉人。”
“诺,”铜臂领命转身退去。
已被兵士拿住双肩的耶律器已然吓得面色如土,他拼死挣脱着身体要向贾维靠拢,却被那两个兵士扯住不放,情急之下,他用上内力震开数人,然后扑倒在地,“大都督,手下留情啊,耶律家答应夏家的条件便是。”
贾维坐在靠椅之上,身子前倾,“你们现在这叫谋反,与夏家无关!”
“大人,你!”耶律器哑口无言,他现在才明白,自己的狂妄给了对方一个把耶律家连根拔起的机会。
“把他给我带下去!”贾维大手一挥,根本不听他废话。
耶律器见软的不行,语气稍稍强硬起来,在被众人推搡间,他大声喊道:“大都督,我耶律家武士上万,高手如云,何必要大动干戈?”他喊归喊,却不敢用武力挣脱,他担心落得像耶律忠财等人的下场。
耶律器此刻怕是肠子都悔青了,他之所以狂妄,一步一步闹到这个地步,也是依仗着耶律家的根基,想着贾维总要顾及一些,卖一分薄面,谁知对方怎地这样不懂规矩
其实也不是贾维不懂规矩,他也颇有点儿被逼上梁山的味道。他是可以妥协,软弱,不过那样以后,他这大督怕是再也无法挺直腰板,何不趁着这苗头刚起,耶律家又是理亏之时,大干一场,以立威风?
不过,这贾维看似气焰嚣张,倒是真没打算把耶律家怎样,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是斩草不能除根,那时耶律家没有了约束,他也别想安宁。但他必须给耶律器以教训,同时给耶律黩武以警告,所以他派人连夜去查封耶律家的店铺,并安排明日带兵去辽庄。
至于后事到底如何操作?他必须要见过耶律黩武后才能定夺,不过他大致的相法是看耶律黩武是否识趣,若是这家伙不足与谋,那也好办,他宁可放了耶律古宇,使得耶律家族内部内耗不断,一样可以不知不觉中消弱耶律家的实力。
座中的夏浑见过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也是心中也是惊惧不已,虽然他早就耳闻贾维心狠手辣,可没想到这人竟是如此杀伐果断,难道他真的是要借此机会把耶律家连根拔起?这倒也是一条路子,耶律家在塞外经营数十年,那份资财可是惊天动地啊。不过,也正因于此,耶律家可谓是树大根深,不仅唐朝里有官,契丹族有人,甚至与突厥还有牵连,贾维他一个地方都督,能罩得住吗?
见耶律器被押了下去,夏浑这才赶忙作揖道:“大都督明察秋毫,刚正不阿,夏浑全凭大都督做主!”
“夏兄弟,请你不要有所顾虑,”贾维见他脸色苍白,以明所以,安抚道:“本都督重诺守信,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像耶律器这种货色,是他罪有应得。”
见贾维面色和蔼,全不似方才凶神恶煞,夏浑感觉稍好一些,这也就是他久走江湖,世面见了不少,否则早就扛不住了。
情绪这一稳定下来,夏浑竟感到一丝快意,是那种复仇的快感,“大都督,您真的要与耶律家决裂吗?”他经过此事,再也不敢叫他“老哥哥”了。
“报,大都督!”一名金盔金甲的将军快步入内,“匪首耶律风就擒,请都督验看。”
“好!”贾维拍案而起,脸上由于兴奋,而显得容光焕发,“走,夏兄弟,本都督再送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