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当地的时间来说,李承训吻了红娘足足五分钟之久,终于体力不支,气喘吁吁的停止了蠕动,却仍然趴在红娘的身上,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红娘,非是相公不疼你,实则是那噩梦中,见到你们都被杀了,我不停的喊,喊哑了嗓子,无忧是最后一个被杀的人,因此惊醒”
窦红娘双目紧闭,脸色潮红,同样气喘吁吁,她哪里受过这种亲昵?酥、软、麻、痒、窒一起袭来,纵使她有千般定力,万般修养,也如空中浮云,海中浮萍,只能随波逐流。
无忧和公主两人眼睛睁得好似铜铃,嘴角挂笑,此刻他们已没了羞怯与醋意,剩下的只是狭意与捉弄。
李承训身上没有致命伤,却有几处大伤口出了不少的血,他被迫封住穴道,可封血的时间过久,使之筋脉受损,加之疲惫不堪,又经过长途跋涉,烈日灼烧,终于使他支撑不住,产生幻觉,进而晕倒。
好在他的经脉经过易筋经的锻炼,又有百兽拳为底蕴,并未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身体的疲惫在无忧针药的调理下,渐渐恢复生机,虽然身体仍然非常虚弱,但已无大碍。
经过这一番折腾,他还是有些累到了,咳嗽了几声,又面带谄媚地向无忧和公主道:“让你们担惊受怕了!”
二女见他还有这样的力道折腾,便也不想再疼他,可这话一开口,毕竟心软,无忧先开说道:“哥哥,你真是吓死我了!”
公主接着道:“驸马,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姐妹可如何是好,你的孩子可如何是好?”她为了掩人耳目,很久没有称呼他为驸马了,此刻竟然情不自禁。
由于两女一头一尾始终坐在床头,因此李承训坐起身来,很容易就拉住她们的手,“我李承训在濒死之时,唯一牵挂的就是你们,在魂入梦魇之时,唯一不舍的就是你们,我宁远与你们长相思守,永离喧嚣的尘世,此生不渝!”
二女深为感动,竟然又是泪光涟涟,她们是亲耳听到了李承训在昏迷之中的声声呼唤,确信他是真的深爱着他们。
其实有人说,只有唯一才是爱,像李承训这般三妻四妾算不得真爱,其实唯一不是界定爱的唯一标准,那只不过是后世强加的道德准则而已,爱与不爱,非是唯一可以衡量的。
比如这两口子过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互相冷漠了一辈子,这是唯一,是爱吗?有人说这种情况在现代社会是个案,那好,那些认为找到了唯一的爱,过了几天,几个月,几年就离婚的,这是爱吗?
爱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不是你付出的多,就一定会得到爱,也不是你付出的少就没有爱,不是在一起就一定有爱,也不是远隔千里就没有爱,是否有爱,关乎的是有爱的那个人的感觉。
当然,这是要在尊法,守法,两情相悦不违背伦理道德的基础上的。
窦红娘此刻已经回过神来,她现在是在床的内侧,是被李承训给折腾过去的,虽然李承训只是亲亲她嘴,并未有其他过激动作,但这也足以让她羞于面对了。
试想想,大方的夏雪儿,憨实的无忧,高贵的公主,未有一人如此大庭广众下被他“非礼”,为何偏偏是她红娘?她向来是一副女强人的姿态,哪成想现在让人家吻得这般小女儿形态毕现,还让日夜一起的女伴看到,这是如何的尴尬?
可她也没有办法,这是李承训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是相公对自己的格外疼爱,在活过来的一刹那,表达他对自己的爱意。
如此纠结,使得她始终不敢轻举妄动,及至偷瞄到李承训与无忧和公主低声细语,完全进入到一种忘我的状态后,这才悄悄的起身,她打算偷偷地溜出去。
她现在可受不了无忧和公主那似笑非笑,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谁知她刚一起身,就又被李承训一把拉回到身前。
“哎呦!”同时伴随着李承训的一声惊呼,他感到手臂痛入骨髓。
“你当心点儿!”无忧紧喊一声,忙去帮他抚摸手臂,舒展经脉。
红娘也立时安定下来,靠在他身边,一脸紧张,但那脸仍然红得似个苹果。
李承训在那马车板底下,全靠双手抓住底板,蜷紧身体来藏匿,因这个动作时间太长,最终导致他手臂的经脉长期紧张劳累而受到损伤,在无忧的精心调理下,他的手臂已然可以展开,但却仍是无法伸直,这是需要慢慢恢复的。
此刻,他见红娘要走,心中发急,张开双臂去拦,不想却引得筋脉疼痛。
“你别乱动!”红娘嗔怪道,眼神却是不敢与他碰触,更不敢看向旁边的无忧和公主。
“红娘,你别走,也没甚害羞的,咱们好好说说话。”李承训揽住她的腰,低声说道。
在现代,与女伴相互吻拥,本属常事,只是古代碍于礼法,在人前收敛是一种道德约束。
“你少重色轻友,四位鹰大哥还等待你苏醒的消息呢,还有耶律父子现在情况不妙,你要是有力气,不如过去看看!”
窦红娘说完脸色一红,她也知道李承训身子还很虚弱,需要静养,可方才他不顾牵动伤口去亲吻她,让她很是尴尬,因此略带发泄地说道,可见他似乎真下地。
“四鹰救的我?”李承训闻言一愣,便询问了他被救的全过程。
皇门四鹰原本寻找李承训到了大青山,却听窦红娘说他被耶律风逼迫去了辽庄,由于担心李承训遇到危险,四人便启程前往辽庄。
在辽庄,四人见到了耶律黩武,却又得知李承训已然逃走,他们并未想到李承训会去幽州,便再次折返回大青山。这一来,他们便错过了李承训大闹幽州城的整个过程。
窦红娘从四鹰口中得知李承训不在辽庄,心知这家伙可能是去了幽州,便派沙子和阿大二上路接应。四鹰提出随行,他们也很担心李承训的安危,红娘自无不允。
这一行人走没多远,便发现了身负重伤的白将军和耶律古宇父子,金鳞鹰当机立断,让沙子和阿大先行送他三人回山寨,以免与官府追兵相遇遭受损失,至于李承训的下落,由他们四鹰负责寻找。
那时李承训早已晕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偏离了大青山的方向,正在向草原深处越走越来,而且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这也就是李承训命大,来寻他的是皇门四鹰,有小金鹰这样的神物。小金鹰翱翔于蓝天之上,在茫茫草原上发现了他的踪迹,这才引导着四鹰寻到他。
李承训听完心下感动,“四鹰对我有数次活命,援手之恩,这份情谊让我何以为报?”
“就是”,无忧插话道,“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但是他们这次来是要带你回帝都的!”她后半句话说出,明显神色一黯。
“不管他,”李承训笑笑,“先带我去耶律古宇父子那里看看。”说着,他便真的挣扎着要下地。
三女一听连忙劝阻,可他说什么也坚持要去,三女见阻拦不住,只得扶住他道:“去,去,去,你慢点!”
公主身子不便,没去搀扶她,在前开门引路。红娘和无忧站在他两侧,慢慢扶着他向外走去。
刚出门口,红娘便吩咐卫兵立刻去报知住在忠义堂后殿的四鹰得知,说是李承训醒了,并请四位稍待,等大将军去探望过耶律父子,再行过去拜谢。
李承训等人养伤的地方在蛤蟆沟附近新建的唐园中,他与耶律古宇和耶律风父子居处不远,白将军由于其身份的关系,则被安排在唐园中一处相对清净隐秘之所。
在去耶律风的房间虽然不远,但以目前李承训的身体状况,走得还是很慢,路上他也没闲着,听无忧简单的讲解了目前耶律古宇父子的状况。
这父子二人没有像李承训那么幸运,能够寻到子母剑阵的空当儿,他们是始终被困在剑阵中的,因此身上的伤情相当严重,可以说体无完肤,每个人都有几处被子剑穿透,伤筋动骨,但二人的伤势又有不同。
耶律风早在前日便被子母剑重伤,昨日在都督府大战,明显力所不及,但被其父耶律古宇一力维护,使得他承受的伤害远不如自己的父亲大,因此伤势虽重,却非有致命伤,此刻已然苏醒。
相反,耶律古宇却是伤势严重,时而昏迷,时而清醒。他重伤是两处,一处是腹部被划出道一尺长的伤口,肠子已然暴露在外,并且由于时间太久已经感染。另一处伤是个贯通伤,一柄母剑从其后背刺入,又从胸前透出,虽然避开了心肺要害,但这种疮口太深,很不容易治愈。
李承训先去看过了耶律风,见他伤势稳定,遂放下心来,与他说了会儿话,安慰他好好养伤,这便起身告辞。因为无论是耶律风,还是李承训自己,此刻需要的都是静养,话可以留到以后慢慢说。
临走时,他见耶律风眼中的感激之情,炙热浓烈,心里很是高兴,他这一身伤痛,九死一生还是值得的,这人,他应该是交下了。
除此之外,耶律风还多次提到了他的父亲,其中的真情流露,那无尽的担心,使李承训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力去救治耶律古宇。
来到耶律古宇的房间,查探了他的伤势后,李承训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眼见这种伤势,必须要做外科手术,把坏死的肠子截去,再重新缝合上,但在这里无法进行无菌手术,感染是必然的。
古代没有抗生素,便无法有效得抑制细菌感染,只能靠这人本身的身体素质来抵抗细菌大感染,熬不熬的过,只能凭天意,这也是古代人死亡率极高的一个因素。
“丫头,去拿金针,取火,盐水,还有准备消炎的草药,给他治伤。”
李承训眼见不救肯定是死,救一下还有望活,他决定给耶律古宇开刀截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