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那是我没去过的世界,小心。”
朱漆大门被打开,发出古老而沉重的闷响,大量的烟尘和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就像是打开了一间多少年都没用过的储藏室。
除了百里,我们四个皆是给手枪上了膛,紧张兮兮地盯着。不过,门后的“世界”却让我们大跌眼镜。
这门后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堵墙。下面是砖砌的,大概两米的高度,“圭”字形,其余就是整块的黑色不知名的坚硬石墙,这意思是向我们把墙拆了吗?
娘娘腔二话不说就从外套内侧掏出了一把“7”形工具,这玩意在之前的深山之行见过,小巧玲珑易携带,而且还管用。
娘娘腔让我们退后,朝着砖墙四处敲敲打打,摸来摸去,好半天才回过头来,脸色有些为难:“不妙,可能有机关。”
娘娘腔这话一出口,我们几个都紧张了几分,如果真的有暗道机关,墙上的砖一取走,说不定飞刀毒箭就唰唰地跟蝗虫过境似的飞出来,最倒霉的当然是那个取砖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闪。
“我来。”百里没有一丝犹豫,就站了出来。
娘娘腔将手中的工具交给了他:“那你记住,我说动哪块,你就动哪块。”
首先取的是“圭”字形最上面的那一块,砖缝之间用灰浆做了黏合,百里用剑固定,往上爬了一些高度,敲了好几下砖缝后,才开始缓缓抽动。娘娘腔拉着顾飞还有肖筱往来时的暗道躲,我留下来照应百里。
抽了大概有十公分长,还没抽出来,百里猛地一发力,将四五十斤重的砖块往地上一扔,我明显感觉脚底下震了几下。
“当心毒气!”娘娘腔突然喊道,话音刚落,就听到“噗”的一声闷响,黑色的浓雾从洞中喷射而出,百里一个转身跳了下来,将我推到,捂住我的口鼻:“趴下!”
黑色的雾气伴着“哧哧”的怪叫声喷射不息,一股霉烂潮湿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过了好久,雾气渐渐由黑变白,渐渐如同缕缕轻烟一样,缓缓向上飘浮。我拿手电扫来扫去,这么一来,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只看见暗道口也有人影伏在那。
百里慢慢松开了手,我顿时被这股刺鼻的气味呛得阵阵咳嗽,眼泪直流。
“这……咳咳……这是墓气吧?”肖筱也是咳个不停,捂着嘴就问。
所谓墓气就是古墓长期密封,空气不流通,千百年来累积的腐烂发霉物质的气体,当然,也不排除建造时为了防盗墓放置的毒气。这么说,前面是一座古墓?
雾气渐渐稀薄,这下百里跟娘娘腔一起上去,将墙上的砖一层层抽掉,洞越来越大,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两米高。顾飞拿手电往里面照,里面漆黑一团,手电的光就如同暗流中飞动的火虫,仅仅一个光点,什么都看不清。
墓道里一片沉寂,什么声音都没有,静得让人没由来的紧张。扔了一颗小石头进去,洞内只传出了清晰的落地声,应该没有机关吧。
百里拔了剑,带头就走了进去。
收了普通的手电,换上了狼眼,可是依然照明度不高,这墓道四面似乎涂了特殊的吸光材料。我们只好贴着墙,一个接着一个往里面摸索着前进。
能感觉到,里面的空间很大,除了背后的墙,再也摸不到其他边缘。充斥整个空间的只有黑暗和腐烂刺鼻的气味。每个人都加倍地警觉和小心,盘算着可能遇到的突发情况。
耳边只听得到走路和摩擦的声音,娘娘腔突然清了下嗓子,把我吓了一跳:“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刚想骂他两句,顾飞就朝他“嘘”了一声,让他闭嘴。这气体也不知道会不会对人体有害,还是少说话,减少吸入的好。而且,一旦注意力被转移,要是遇到危险,会错过躲避的最佳时间。
娘娘腔嘟囔了几句,没再说话,四下又归于安静。
走了不知道多久,百里在我前面突然停了下来,我探过去看了半天,居然又是一扇门。这次是玉门,大小跟第一次进地宫见到的玉门差不多,通体洁白,应该是整块的和田玉。只是相比之下,这扇玉门的外观要正常得多。
每扇门上纵横排列着近百颗乳状门钉,两个遥遥相对的兽头下就是开门的圆环。
“有暗箭!”肖筱惊呼出声,吓得我们立马趴了下来,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等了几分钟,依然毫无动静,不禁疑惑地抬头看。
原来是玉门的两边有几百支箭藏在暗处,只露出三寸左右,密密麻麻排布着,看得我头皮发麻。想必只要一叩动门环,打开玉门,就会立刻触发机关,我们所有人都要被射成蜂窝煤。
我四下张望着,顾飞跟娘娘腔爬过去看玉门的情况。肖筱待我边上,断断续续地问着我。
“杨灵一?”
“干嘛?”意识到肖筱是个女人,我又放软了态度,“怎么了?”
“你知道这是谁的墓吗?”
我摇了摇头:“不确定。”可能是叔梁王吧……那个为财所迷,心狠手辣的渠国国主。
“嗯……那吴老四是在这里死的吗?”
“是,也不是。吴老四是在另一道玉门后面出的事。”
墓道是往下倾斜的,到了这里才平缓下来,我一边回答着肖筱时不时冒出来的问题,一边拿手电急急扫着四周,无奈这里的粉尘太重,看什么都只是个模糊的大概。
“灵一,你快过来。”顾飞突然喊我,我以为是有什发现。
顾飞指了指两扇门之间的缝隙,我凑过去看,缝隙大概两厘米宽,里面是什么,几乎看不明白,只见有一块石条将玉门死死顶住,无论怎么用力都推不动。
这下就犯难了,门环不能动,玉门推不开,这个地方的空气状况也容不得我们久留。
正想着呢,百里就一剑扔了过来,剑身几乎是擦着我的鼻子过去的,吓得我一个哆嗦,往后一跌:“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