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追出去没多少路,就看到千面叔倒在那,昏了过去,而那个鬼面人早就没了踪影。丫的,又让他给跑了。
看不出千面叔伤到了哪,别又伤到了骨头,还是去趟医院比较靠谱。
我刚扶起他,顾飞就迎面跑了过来,穿了一身运动装。卧槽,敢情这货是出去晨跑刚回来?
草草跟他说了一下发生了什么,顾飞却是背起千面叔,直接就往回跑:“千面叔不喜欢去医院,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说。”
“你是说,鬼面人又出现了?而且还是从我房里?”安置好了千面叔,我先拿了点药膏涂一涂,刚刚被撞得有些厉害。
点了点头。鬼面人好像就等我开门,故意让我们看到他似的。我之前喊的那两声,已经相当于告诉他,我要进来了。按理说,他应该是像那天跳窗跑人才对,根本没必要跟我们打个照面。
难道说,只是为了揍我两下?
不安地咬着指甲。不对,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鬼面人的身形绝对是我认识的人,但我所知道的,有这么好身手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百里,一个是娘娘腔。
顾飞在我面前挥了一下,拉下我的手:“发什么呆?”
叹了口气,还是先别说出来吧。之前我几乎都是一直在怀疑千面叔,现在鬼面人和千面叔同时出现了,那就推翻了我的猜测。
“没什么,被撞疼了。千面叔怎么样了?”
顾飞愣了一下,坐了下来,点了支烟:“看过了,没受伤,只是晕了过去。”我只是安静地涂药膏,没有接话,他继续道,“在想什么?”
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奇怪。”
“怎么奇怪了?”
他这么问,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太巧了。我怀疑千面叔就是鬼面人,然后鬼面人就立刻故意现身,跟我们撞面,为千面叔洗脱了嫌疑。而且……今天那个鬼面人根本没有受过伤的样子。
难道……鬼面人不止一个?
“可能是我多心了……”
话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还在怀疑千面叔?”
不置可否。我没有任何证据,单纯只是直觉而已,可这种情况下,我凭什么还在怀疑千面叔?
“他不可能是鬼面人。”顾飞笃定地说,就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似的,“如果千面叔就是鬼面人,刚刚那个又是谁?”
“或许鬼面人不止一个……”
“够了!”掐了烟,他猛地站了起来,意外地焦躁,半天才叹了口气,“我去看看千面叔醒了没。”
顾飞从一开始就强调千面叔不是鬼面人,固然是因为有多年的情谊在里面。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安,越是容易瞎想。
本来只是来这里找找线索,结果却遇上了鬼面人,现在娘娘腔受了伤,下落不明,我跟顾飞也明显有了隔阂。事情的发展,渐渐超出了可控范围之外。
其实我很想有人能跟我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可现在的局面,似乎是我被孤立了。
不管顾飞说得有多确定,只有揪出真正的鬼面人,才能彻底洗脱千面叔的嫌疑。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今天袭击我们的鬼面人,如果是假的,就说明,鬼面人还有帮手。只要他们还没得逞,就一定还会送上门来,我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
顾飞留下来照顾千面叔,我一个人出去找娘娘腔,虽说依然无果,但我拜托了几乎所有的保安,帮我留意,一有情况,马上联系我。
是夜,我早早躺下,故意没有锁门窗。心想,鬼面人,你要真想从我这拿走什么,尽管来吧,老子就躺这等你!
一直到半夜,都没有动静,不禁有些沮丧了。回头想想,也对,白天才发生这样的事,料想我也会提防,怎么可能晚上又找上门?
就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依然没有半点娘娘腔的消息,我不禁担心他会不会死了。鬼面人也一直没有动作,一切仿佛都平静了下来。
顾飞拿来的文件几乎都看过了,值得在意的只有两点:一是我爷爷失踪的那条记录,二是源叔的父亲也认识千面叔,千面叔当初是从德国回来后才当的管家。这些难道只是巧合吗?
顾飞一早上就出去了,应该是去找娘娘腔的下落。我留在家里无聊,鬼使神差地就在翻源叔的资料。
我记得一开始顾飞就说过,千面只是一个绰号,千面叔的本名早就没人记得了。是被人淡忘了,还是故意隐瞒呢?
书房里的文件很多,足足摆满了一个四五米宽的书架,如果千面叔的来历特别,源叔应该不会把它就放在书架这么显眼的地方。而且,书房也不见得会是隐藏秘密文件的地方。
趁千面叔不注意,我溜进了源叔的房间,在此之前,千面叔从来不让我们进这个地方。
房间不大,相较那两间客房甚至还显得小了一些。仅仅摆了一张单人床而已,床边有一个上了锁的床头柜,里面会不会藏了什么东西?
要是娘娘腔在这,他说不定能轻而易举就撬开,而我却只能希望要是就藏在房间里的某处。
“需要帮忙吗?”
身后冷不丁传来千面叔的声音,看上去笑意盈盈,客客气气,可我这时候做贼心虚,只觉得他笑里藏刀。
“我……我就随便看看,有点想源叔了。”
正当我想要从他身边擦过,赶紧开溜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力气大得我不敢想象,手臂就好像被他钳住了一样。
这跟之前那个跑两步、受点刺激就晕倒的千面叔,截然不同,我根本无法挣脱他的手:“你是谁?”
冷静下来,盯着他的眼睛。由于窗帘没有拉开,房间里一片昏暗,借着微光,我依稀能感受到面前这个人眼神中的阴鸷与精明。
“这里的管家千面。”
“我问的不是你的绰号。你是谁?”鬼面人果然就是他吗?
他先是轻笑,然后是放声大笑,这声音令我想起在地底下的几次幻听,不禁毛骨悚然。而他抓着我的那只手,始终不放开,甚至是越抓越紧。
笑声戛然而止,千面叔猛地就把我甩在了地上。居高临下,沉着嗓子就说:“你问我是谁?我是杨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