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朝阳一直没走,等着小狼卫大人,自然是有事,不过却是马屁之事。
瞧见秦宁离开,韩朝阳当即从天顶跃下,三两步走到谢青云的身边,一拱手,诚惶诚恐的做了个揖,这才道:“小狼卫大人赎罪……”
独自面对韩朝阳,谢青云又冷笑了:“什么罪?”
“其一罪,当着众人的面儿,自称小狼卫大人的师父,若是游狼卫大人知晓,那还了得。”
韩朝阳有点假惺惺了,昨rì说要给谢青云先天令时,已然说好,对外他便暂时是谢青云的师父,谢青云也算默认了,今rì又来请罪,小少年真有点不适应这样的马屁。
于是小少年什么也不说,只管继续冷笑。
“其二罪,今rì我出去办事了,回来才见到书房的梁柱上有小狼卫大人差人以飞针shè入的书信。”韩朝阳依然拱手、低头:“信上写着谢青云有难,速去内门执法堂,原本若是我一直在,便能即刻赶到,也不会令小狼卫大人被押来此处,受那些小人折辱……”
说到这儿,韩朝阳稍微停了一下,悄悄观察谢青云的神sè。
原本小狼卫大人遇险,给他传信,请他帮忙,韩朝阳高兴还来不及,这足以说明他那番马屁,没有拍错,昨rì才给了小狼卫先天武徒的身份,今天这就能用到了。
只可惜他回来晚了,待得信后赶到内门执法堂时,问果其他执法,才知道陈武他们的确押了个生员走了。
这下可急坏了韩朝阳,当即叫上两名玄衣护院,一路追查,耽误了许久,才追踪到了后山石牢。
虽然小狼卫大人化险为夷,可他也没立下什么功劳,所以韩朝阳担心小狼卫大人一生气,他这些马屁就白拍了,以后有事也再不会理他。
听过韩朝阳解释,小少年知道那飞针传信自然是老聂的手法,不过他挺烦韩朝阳啰啰嗦嗦的,事情都过了,还说上这么一大堆,而且和韩朝阳相处,他得要学着一直横眉冷对,这让他不怎么自在,于是也没接上韩朝阳的话,直接反问:“还有事么,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听小少年这么说,韩朝阳反倒放下了心,几次和小狼卫大人接触,他都是这般冷淡,若是真个不满,多半现在已然发作了,又何必听自己说完。
“这个,还有两件事,那几个执法没什么钱,革了他们的差事,照律可以处个三年牢狱,大人看如何?”韩朝阳小心翼翼的道。
“这事也要来问我?”谢青云皱眉。
“呵呵。”韩朝阳讪讪一笑:“那就这么办,主要是第二件事,要和大人您商量。裴元是武者子弟,明面上他犯了这事,是可以和陈武他们一样,判他入狱。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大人您也一定知晓。武者之间若有什么嫌隙矛盾,大多会赔些银钱私了,谁也不想多一个敌人,这若是以后在郡镇之外猎杀荒兽时,背后被人来这么一下子,命都丢了,何苦来哉。”
韩朝阳赔笑着,话锋又是一转:“大人您自然是不用怕那裴元的父亲裴杰,便是真个与他结仇,又能怎样。我的意思是,大人您现在明面上是我的亲传弟子,我这人平时就是个懦弱的(w)ìng子,放在以前有这等占了理的事,也都是让对方赔钱了事。若是这次忽然不这么做了,非要治裴元一个大罪,那他父亲裴杰定然不肯罢休,一定会细细详查,这一查,我就怕大人您的身份被识破了,耽误了大人您查案。”
“这样么?”谢青云面sè依旧清冷,心中却在乐,对于武者的特权,他听得多了。即便治了裴元的罪,早晚也要出来,说不得,裴元他父亲还有法子疏通关系,提早把裴元放出来。
既然如此,还不如拿些银钱更好。
小少年不贪财,可事事也离不开财,让爹娘rì子过得更好,让白龙镇恢复兽cháo之前的繁华,这都是小少年争命的缘由。
且一年之后要去那元磁恶渊为娘寻找极阳花,总得置办些什么,秦宁前辈说的灵甲匠宝什么的小少年是不用去想了,不过有了裴元赔的银子,普通的兵器铠甲总能买来。
这样的银钱,不要白不要。还是那句话,有马屁就接着,有好处就拿着。
“行,你看着办。”小少年微微蹙眉,故意迟疑了片刻,便就点头应下。
“大人放心,这事由我去办,怎么着也要让那裴杰出一点血。”韩朝阳见小狼卫大人答应,脸上的笑容更多了,他知道小狼卫的脾气,不喜欢他啰嗦,于是跟着道:“大人,没事的话,咱们这就出去吧,在这牢里说话,怪渗得慌。”
说着话,韩朝阳做了个请的手势,谢青云嗯了一声,也不客气,当下先一步出了石牢,韩朝阳随后跟上。
陪着小狼卫大人从偏僻的后山石牢,一直走到正路,韩朝阳便即找了因由告辞离去,谢青云也不管他,大步朝书院方向而行。
走了没多久,就瞧见前方老远一人迎面而来,仔细一看,正是送小粽子先走一步的花放。
“谢兄弟,可算等着你了。”一见面,向来爽快的花放竟有些吞吞吐吐:“这个,有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
“花兄,咱们生死之交,有什么事直说呗。”虽然不知花放为何如此,但谢青云瞧见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就笑。
见谢青云笑,花放也笑了,是啊,生死之交。
若是他今天能全然不顾的来石牢救谢青云,是因为小粽子的缘故,那这一战之后,他心中也确已把谢青云当做了生死之交。
笑过之后,花放不再啰嗦:“你没元轮,又能习武的法子,我很好奇,可我知道这定是韩首院的秘法,想学也不成,所以我想和你打上一架,仔细瞧瞧。方才在石牢里,和陈武斗得太紧,没能看清,心中遗憾的很,反正你总要与人斗战的,也不用吝惜与我一战。”
花放早听小粽子提过谢青云没有元轮,今rì亲眼瞧见谢青云这般能打,不只是佩服,还很好奇,只不过当时的情形,没机会相问。
之后又听闻谢青云是韩首院的弟子,且早已是先天武徒,他的好奇之心又被重新勾起。
花放自幼受父、兄影响,好武到了有些痴狂的地步,见到这般没有元轮,却能够习武的武道奇法,自然是见猎心喜。
可他心中清楚,谢青云习武的法子,定是韩首院的独门秘法,自是不能学的。不过打上一架,即便不知其神,观观其形,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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