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台悍马车明显经过嘉斯丽的改装,全程自动驾驶,他坐在前面只要做做拿方向盘的样子,她在后座打开一个工具箱,里面有琳琅满目的零件,不停忙活着像制作什么武器。
一路上他不敢说话,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秀丽的面孔双颊滑下汗珠,眼神忽然迷离起来,一个人认真工作时真性感,何况她本就美丽性感得不像人类,哦不,她本就不是人类。
感受到他灼热的眼光,她看了他一眼,没来由地脸色微红,叱道:“看什么?”
他嘿嘿一笑,“老婆,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还有你工作的样子真好看,其实有我这样的老公也不错啊,起码你不会闲得慌……哎哟!”话没落被她一个爆粟打得翻在座位上,她怒道:“这次不同上次,以前和龙爵是私人恩怨,现在特工会成群结队地杀过来,我都提醒过你了你还这么笨,还好意思嘻皮笑脸,信不信我捅死你!”
丁瑞不是滋味,都不知她多少次说“信不信我捅死你了”,不过这话让他想到母亲常因他调皮挂在嘴边的“打断你的腿”,心里又有点温馨。她的确是个母性强大的女人,上次丁瑞关于孩子的那场讨论,也触动她的心弦,她这才发现,无助就是丁瑞的武器,她在毕生的生死搏杀中早已心钢如铁,再强大的男人也见识过,偏生就是这个百无一用的家伙,让她牵肠挂肚,偏生他还要惹些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
“我犯贱吗?上辈子欠他什么啊?”她无奈地自嘲。
悍马驶到一个山谷低矮处,她夺过他手机丢出窗外,再一按只见悍马开始变形,居然长出两扇钢翼,下方出现喷射,直上天空成了一架飞机,穿云破雾,一下升到两万米的高空,这一急升差点没让他震得心脏都跳出来,飞车又开始俯冲。
只见这一冲一俯之间,飞车不知冲出了多少路,好像比在波塔的战斗机还快,地面出现一大片戈壁滩,地面裂开一个圆洞,飞车直降进去,前方钢门重重打开,最后停在一个圆形的停机坪。
嘉斯丽下车拉开车门,他一下滚出车外,哇地呕吐出来,这高速的一冲一降,差点没让他身体散架。
“弱爆了!”她哼了一声,不理他自己向前走去。他喘气了好久,这才慢慢地跟上来。沿着地上两条钢轨,他走进一个空间,一打量四周,不禁“哇!哇!哇!”一连哇了七、八下。
这居然是个有足球场大的地下基地,两侧各种武器肃杀摆放,还有说不出名字的高科仪器,比他在电影中见过的任何一个外星人基地场景更加未来感十足。
“你一个人造的吗?”他打量着两边还在不断为基地加固装备的机械手,一种半机械半生物的不知名机械人来来回回忙碌着。
“过来。”她没回答,指着一个红色的开关道:“如果我不在,有险情基地会报警,你扳下这个开关会进入防御状态。”又指着最里侧一个金属容器,“那是逃生舱,上面的灯变红意味着防御失败,马上开启逃出去。”又指着逃生舱后面一扇门,“你暂时住这里。”
他推门进去,里面又是另一个世界,是个典型的女子闺房,里面有天蓝色的床单,温馨的灯光和很多毛茸茸的玩具,旁边的衣架上挂着大量时装,他问:“这本是你的房间吧?你睡哪呢?还是……”
他一扭头才发现她已走远了,在一台中央机器上操作着。
“就是这么酷。”他无奈地吁口气,百无聊赖地坐到一边看着她忙碌。
过了许久,她终于从机器上放下手来,扭头看到他像个孩子一样,委委曲曲地看着她,她不禁有点好笑,但表面还是冷若冰霜,“干什么?”
“我饿了。”他摸着肚子道。
她忍不住笑了,按下一个按钮,一扇冰箱门无声无息地打开,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食物,他大喜,随手拿了一个面包咬开包装大吃起来,饿鬼投胎似的。看着他的样子,她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简直像多了个傻弟弟。”
“你不吃吗?”他一边嚼一边问。她依旧不说话,只是对着屏幕沉思着,上面是丁瑞完全看不懂的语言符号。
“咱俩好歹要在一起相处几天,你别老那么酷好吗?我们可以说点什么。”
她依旧不理他,但似乎她也忙完了,走进另一扇门,这里面是个画室,她开始专心致志地作起画来。
“哇!”他跟进来看到这一幕惊叹,“你还是个艺术家啊?这是你平时的消遣吗?”他看到墙上帖满了嘉斯丽的画作,大多是地球的人物风景,他对画没多少认识,但所有的画作都透着一股阴沉沉的感觉,声调比较阴暗。嘉斯丽也由他看,只专心作画,好像他是空气一样。
终于他看了摊在桌上的一幅画,这一幅阳光灿烂,画的是一片缀满鲜花的草地,上面有蝴蝶飞舞,他想了起来,这个地方不就是他们和龙爵作战时的山下草地吗?那么肃杀紧张的环境下她还注意到这一块风景优美,还真有艺术家的境界。从画作的气氛来看,似乎与她平时的心情不一样,鲜亮多了。
他拿起来赞道:“哇!这蝴蝶画得好啊,这张怎么不贴起来。我帮你贴起来啊。”他拿起来要贴,不料没注意到画的另一头压在桌上,稍一用力,一下画撕成两半,刚好把蝴蝶一分为二。
“你……”她大怒,把画笔重重一拍,他吓得举起双手缩到墙角,“我不小心的,饶命啊!”
她叹口气,拿起画来看了看,表情甚为惋惜,他小心翼翼地道:“你再画一张不行吗?”
“没那感觉了。”她把画揉成一团抛进纸篓。
见她转身,他又悄悄捡回来,摊开拼在一起看了看,发现虽然颜色风景鲜亮,但只有一只蝴蝶,显得有些孤单。
“休息吧。”她离开画室,走向另一个房间,这里面寒气逼人,全是冰块,她坐在中央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上,慢慢地全身浮起蓝光。这是她训练原力也是疗伤的场所,在这样的环境下,能让她快速进入状态,与此同时,她对外界的感知也会弱很多。
丁瑞站在画室中央,看着她关上练功房的门,若有所思。
第二天快中午时,她全身蓝光炸开,原力已恢复完态,深深地吸口气后离开练功房。却看到在画室中,丁瑞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上前看到纸篓多了许多画废的纸,桌上还有几张上面画着蝴蝶,一张比一张画得好,看起来是丁瑞整晚照着她画上的蝴蝶在描摹,丁瑞也有一点画功底子,虽然画功不怎么样,但描摹一天一夜,总算还是画得像个样子。
她拿起丁瑞手肘边的画,只见本被撕开的画又粘在一起,而且在那只孤独的蝴蝶旁边,又多画了一只蝴蝶,虽然画功笨拙,好在还像模像样,看得出他用了很多心,有了这只蝴蝶,画面一下生动起来,原本的蝴蝶也不孤单了。
她看着画上的两只蝴蝶有点入神,慢慢地冷若冰霜的脸居然泛出一丝红润。
“我画得怎么样?”丁瑞不知几时醒来了,笑吟吟地看着她。
“谁让你在我画上乱画?”
“你反正都扔了。我觉得它多孤单啊,所以……”
“无聊。”她作势要扔,丁瑞大叫,“我十几个小时画的,你不要留给我啊。”
“没收!”她把画一折收进袋子。
“喂,那画我也有份的……”
他话音未落,忽然呜的一声,整个基地都亮起红光,警报声大作,嘉斯丽手握刀柄,瞳孔收缩,“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