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替换立刻替换,两点后再来罢——
睁开眼便又是新的一天。
宁夏自然睁开眼睛,已经数不清这是这阵子几次这样于混沌中醒过来。
似乎……都有些习惯了。不不不行,这可不能习惯!宁夏拼命告诫自己。
她发誓这次修整一定要加强修炼,尤其是身体强度上的。太脆弱了真的是,虽然她遇上的事是乱七八糟的,但也没法改变她动不动就昏迷的事实。
宁夏也不知是她碰到的祸事性质过于特殊,还是她个人身体真的太弱,总之都可以概括为一个——太弱了。
她觉得有必要全方位提高一下,不然等灾难升级,她可不敢将自己的生命寄希望于运气。宁夏也真心希望再有受难,一切都能够在意识清晰的情况下,而非困囿于地心引力的吸引闭眼一昏便匆匆了事。
老实说这种情况真的事是太糟糕了,也没有实感。
躺在软软的塌上,宁夏眨了眨干涩的眼,略有些不乐观地猜测自己这次是不是又睡过去好长时间,感觉浑身骨头似都是硬的。稍微动动骨骼辗转便传来“咯咯”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她悬着心做起身来后,这才有时间打量周边情况。
她能看到自己身上的蓝纹鲛纱都已经拆卸下来,虽然鼻尖似乎还残留有淡淡的草本气息,但浑身干爽,也不见敷着的灵药。看来在她睡得跟猪一样沉的时间里,孔医修还是十分尽职地给她进行治疗,而这个疗程也暂时告一段落了。
显然整体效果应该也是极为不错的,即便她未曾完全起身,也能感觉自己身体似是从内部透出一股力量来,神魂深处也不再像先前很长一段时间那样时不时冒出股莫名的疲惫和沉重来。总之,总体感觉就是神清气爽,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
她试探了下,然后才顺利地从塌上坐起身来,这次再没有先前那种十分疲惫的感觉。尽管动作间浑身筋骨还是显得很僵硬,但也无伤大雅,如同整个人都得新生一回般。
而眼下这会儿房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宁夏环顾四周,除了长榻旁边长颈瓶插着的灵药花束,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在其该在的地方,不见有移动的痕迹,一切仍自保留其原有的模样。
许是因为主人先前离开太久,也太久没有人正正经经地活动,室内有些清冷,缺少生活痕迹,显得很空旷。
室内非要说有什么异点的话,大概就要属不远处的小方桌了。因为其在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里实在是太显眼了,视线内一下子就吸引过去了,想看不到都不行。
只见她那张惯常使用来放杂物的陈旧小方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都用盒子外附术法很好地封了起来——这些都是掌门不久前来访带来的“慰问品”。整整齐齐码在桌上,没有被挪动过的迹象。
好吧,话虽如此,但这些东西实质上是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与其说慰问品更不如说是补偿……宁夏该高兴自己还挺有价值的。
不过有价值也好,毕竟人有价值便更有利于一个群体中衡量,她在宗门才能站得更稳。
要想得到什么就必须得有相应的付出,这世间万物的运行规则一向都来得很公平。宁夏在这类问题上一向都想得很开,从不期望自己无由来地获取到什么。
虽然过程整得有些不大好看,然总体来说还是达到了目的,她也做了她能做的部分。甚至还有些意外的收获,也算是不错了。
想到玄阳真君向她承诺的记功,宁夏也不由得有些心潮澎湃。
其实什么记功之类的虚名宁夏是一点不在意。然在五华派贡献和功绩跟藏书阁有很大的关联,如果她户上储蓄有一定的积累,她便可在藏书阁获取更多的权限和兑换不同功法术法。
而玄阳真君承诺的甚至足够她随意在藏书阁深处挑选自己想要的功法和术法。而她还拥有一次上藏书阁顶层的资格,那里据说只有拥有特批资格的人才能进入,若无准许不论修为多高理论上都不能进去其内。
而玄阳真君这个资格还是当年他为宗门立下功劳得到的,他本来想要将其留给自己的弟子林平真。不过出于某种考虑,在几天前的谈话对方将这个资格转给了她,而林平真对此似乎并无异议。
其实宁夏当时也没多想,不等她自个儿表达什么,元衡道君便已经替她应下。再之后很快就结束了对话,她陷入了漫长的昏睡当中,直到今天清醒过来想来也真的有些不真实啊,因为宁夏自久远的上辈子起就一直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超出权限的体验。
只是有些对不住林平真。宁夏知道,如果不是给了她,这个资格应该属于对方才是的。
但玄阳真君当时曾意味深长地说,这也是经过林平真的同意,是他自己愿意的。
再想到对方当时离开前那个不安的目光,宁夏心下暗叹。虽然在她看来这也是一次不算亏的“交易”,但再在一些人眼里却不是这样的,例如元衡道君,又例如……林平真。
玄阳真君背后所代表的势力与元衡道君若有似无的交锋宁夏不是没有看到,她又不是瞎的,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的。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因为即便严格来说她算是这个交锋场上的导火线,但要想在场上扮演一个真正的角儿也还是早了些。
宁夏可以装糊涂,元衡道君与玄阳真君也乐得她糊涂。但林平真却不能真糊涂,甚至于他夹在中间可谓是最不好受那个,因为两方都是他所重视与在意的人。
以林平真的坦荡心性,估计也是什么都往身上揽了罢……宁夏都不用问也知道对方后头是一个怎么样纠结的心态。
不知道在她再次昏迷,对方中途有没有来过。只希望元衡道君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给她这位兄长难看,宁夏心下隐隐有些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