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怎么称呼啊”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跟前面的大汉套起了近乎。(三四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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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梗~叫我老胡就行”他头也不回的丢给我一句话。
“那个。。。胡哥啊”我试探性的问道:“你们首长找我到底是何事啊,可是因为那封举报信么?”
“我不知道什么举报信,我只知道要把你带过去”他低着脑袋粗声粗气道:“我只管奉命行事,其余的一概不清楚。”
“那您还真是敬业啊”我撇了撇嘴,搞毛线啊。眼瞅着这个叫胡梗的只顾闷头往前走,我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机会偷偷地溜走。
“你不要想着逃跑”似乎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前面的胡梗忽然没头没脑的扔出这样一句话来:“来的时候首长交代过了,只要把你带人带到就行了,死活不论。”
“。。。。。。。哈哈哈~你多虑了”我瞬间变得谄媚了起来,满脸堆笑道:“首长想见我,那可是天大的福气啊,我怎么会想着逃跑呢。。。。。。。”
“那可不一定”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少许的怀疑:“我们局里关于你的资料可不怎么中听。”
“怎么会呢,那时他们恶意。。。。。嗯?你们局里的资料?关于我的!”我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问题,“你们调查过我?”
“啊?呵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胡梗朝我憨憨一笑,露出了嘴里两颗黄黄的大板牙,一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道:“你听错了,是你们局里的资料。”
“哦,这样啊”我嘿嘿一笑,心下却越发的不安了,没记错的话,我似乎从没表示过我是警局里的人吧,莫非是刘刚把那封东子做过手脚的档案交给首长了,所以才有了今天我被召见的事情么。
就这样心事重重的跟着胡梗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默默的看着他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待听到里面有人说了句“进来”后,他扭过头来示意我进去。
“那个胡哥啊,我忽然有些肚子疼”我捂着肚子,一脸痛苦道“可不可以先容我去个厕所啊。”
“肚子疼?”胡梗闻言皱了皱眉头,满腹狐疑道:“怎么早不疼晚不疼,偏偏这个时候疼。”
“这玩意我又管不了啊”我一边说着,一边往悄悄地往后面蹭,眼看着就要退出他的控制范围了,门里忽然又传出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胡梗么?可是把肖岚带过来了,为什么还不进来?”
“是,是我,肖岚已经带到了”猛的挺直了胸膛,胡梗对着门缝大声的汇报到,说话间他迅捷地伸出大手揪住了我的领子,轻轻松松的单手把我提了起来,满含歉意道:“小兄弟,对不住了。”
“哎!你这是。。。。”没等我把话说完,他便一把推开了门,掂小鸡似的把我扔进了屋里,末了又迅速的把门拉上了。
“哎呀~草”我滑翔似的在空中打了个滚,随后结结实实的扑倒在了地上,心理把胡梗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刚进门就行此大礼,倒是有些折煞我了”耳边传来隐带笑意的声音。
“啊?”我下意识抬头,见正前方横着一张大大的办公桌,可桌后空无一人,刚刚的声音是从左边的方向传来的。
我一扭头,发现左侧的书架旁,一位身着深色职装的中年人一手拿着书,正含笑朝我这边看来。
“这地板有点滑”若无其事的爬起身上下拍了拍衣服,我神情猛地一肃,挺直了身板向他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军礼:“肖岚前来报到,请首长下达指示。”
“呦嗬,有那么点军人的味道嘛”中年人背着手缓缓地走到了我的身后,口气虽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照猫画虎,让您见笑了”我昂首挺胸的直视着前方大声说道,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军训时的情形。
“肖岚是吧,转过身,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闻言缓缓的转过了身,尽量保持平静的直视着他。
眼前的人面色沉静,一双鹰眼锐利有神,似乎能洞穿每个人的内心,锋芒内敛而不露,带着高高在上的气势,而且。。。。而且似乎有些眼熟?
“关于你们局长的那封举报信,是你写的?”对视了许久后,首长忽然开口平静的问道。
“没有,我并没有写过什么举报信”我矢口否认道:“我可是吴叔的女婿,怎么可能举报自己的准岳父呢,这分明是有人恶意陷害。”
“你是老吴的女婿?”首长似乎有些惊讶,见到我再次点头承认后,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了下来,锐利的目光不停地在我的脸上扫视着,刺得我脸颊生疼,屋里的气氛也骤然转冷。
“莫非这老东西也看上雪菲了?”我心中恶寒到,“看他一把年纪了,应该不会是那种不知廉耻的人,那多半是他儿子或者侄子什么的非分之想了”,看他这副阴沉的样子,我就一阵心虚,生怕他一会儿随便找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我给突突了。
“你知道么,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少时,正当我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首长忽然叹了口气,满脸怀念之色。
“呃。。。。。这句话听着好耳熟啊”回忆起当时兰姐对我说这句话的表情,我浑身上下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激灵,暗道莫非首长是个同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艰难的吞了口口水,我下意识的夹紧了腚部。
“肖岚,我是该叫你小岚呢,还是该称呼你一句肖家三少呢?”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首长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叫我小岚就是了,什么三少不三少。。。。。。嗯?”话说到一半我才反应过来,惊讶的瞪着他,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怎么?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莫非是觉得我们不应该会查到这些么”此时首长的脸上依旧挂满了和善的笑容,可是在我看来却是如此的狰狞。
“您搞错了吧”我故作镇定道:“我可是独生子女,虽说家里三代单传,可也不该因为这就说我排第三吧,至于您说的什么肖家三少,我可就更不明白了。”
“不明白是吧”首长嘿嘿一笑,“啪啪啪~”的拍了三下手,很快,屋门再次被人推开,胡梗带着另外两个人快步的垮了进来,成品字形的站在了我的身后,俨然一副待擒的架势。看到这个阵仗,我惊得冷汗都流出来了,心道躲藏了这么久,还是东窗事发了么。事已至此,我反而淡定了下来,默默地同他对视着,目光澄澈,不带一丝涟漪。
“大约在十四年前,你们这里曾发生过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看了看此时拳头紧握却又面无表情的我,他的脸上露出了危险的笑容:“那时候你们市建设商业大楼,在打地基的时候,工人们挖出了一具红木棺材,根据专家鉴定,那东西至少有两千年的历史了,不知道你知道这件事不?”
“不知道”我不假思索道:“那时候我才刚刚八岁,小学三年级而已,怎么会去关注这种事情。”
“三年级?你倒是记得蛮清楚的嘛”首长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意识到自己话里的问题,我赶忙收住了嘴,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等着他的下文。
“两千年的历史啊,自建国起,我们还是第一次发现保存了这么好的棺材,当时中央下了三份白皮书,严令当地的政府出面,暂停工程,将其完善保存,并火速派遣专家组到这里进行出土工作,可见这棺材有多么的重要啊”由衷地赞叹了一番后,他忽然一转话锋:“可是却在专家即将到来的节骨眼上出了岔子,那口棺材被人偷偷的挖了出来并强行用外力破开了棺椁,里面的东西也不翼而飞,守在工地上的二十三名工人无一幸存,更有甚者竟然被活生生地拨掉了周身的皮肤,啧啧啧~你说这些千奇百怪的事情怎么就凑到一起去了呢。”
“首长可是想重新调查这个案子么,那你应该吩咐给吴叔,我只是个医生而已,帮不上什么忙的。”我缓缓道。
“不不不~你可以的”首长冷笑道:“此时当年掀起了轩然大波,若不是上面竭力隐瞒,恐怕早就造成巨大的社会反响了,事后我们调查时发现,这幢大楼的开发商夫妇在事发当晚便失去了踪影,对这件事有着很大的嫌疑。”
“这样啊,那最后抓到他们了么”我问得很随意,好像在听一个新鲜的故事一般。
“没有,她们太狡猾了,我们追查了三个多月才发现他们早已逃到了美国南达科他州,具体位置都已经确定了,但是因为缺乏证据,无法获得当地的逮捕权,所以这案子就一直拖到了今天。”说着,首长走到我跟前,伸出手仔细的整理着我的衣领。“可是凡事都有个突破口的,曾经在调查他们夫妇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们有一个儿子正在国小读书,当我们满怀着希望去找他的时候,却只得到了一张死亡证明,恰恰就是你所在的中心医院开具的,你说这凑不凑巧。”
“天有不测风云,或许是失去了父母而想不开自杀的吧”我强颜欢笑道:“这种事,只能说是你们运气不好而已。”
“不,你又错了”首长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的运气很好,谁能想到,十四年后,我们会遇到一个跟那个小孩重名,甚至连年龄,血型甚至DNA都相吻合的人呢。。。。。。。。。。。怎么样,肖岚同志,哦不,是肖家三少,还需要我讲的再明白些么?”
“。。。。。。。。。。。。。。不必了,我的确是肖青松的儿子,不过这肖家三少的名头,我可实在是不敢恭维”此时我已明白,负隅顽抗已经变得毫无意义了,既然人家把一切都调查的清清楚楚的了,自己又何必像个小丑似的在这里自欺欺人。
“哦,确实,情报显示你们已经从肖家分离出来了”首长点头认可道:“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会找上你了吧。”
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下紧张的心情,我咧开嘴,拼命地让自己保持着笑容:“我知道你们的意图,不过是想用我来逼迫我父母就范罢了,奉劝你还是别痴心妄想,十四年了,估计他们早就忘了我这个儿子了,当年狠心地把我扔给爷爷奶奶,就足以说明我在他们心目中是何等的地位了。”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首长冷笑道“你今天也累了,好好下去休息休息吧,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提出来就是了”说着,他冲我身后的三人使了使眼色,胡梗等人见状,立马将毛茸茸的大手按在了我的肩上。
“别碰我!”我狠狠地甩掉了他们的脏手,冷冷道“我自己会走!”
“请便~”首长随意的挥了挥手,朝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自知反抗毫无意义,只得麻木的跟着他们三人机械的走了出去。
“这就是局里的临时拘留所么?”缓缓地环视着四周,我自言自语道“有桌有床有电扇,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这可比旅店的待遇好多了。”实在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被他们带到这种地方来,想来也是,我身上背负的,可不似吴叔他们那般轻松的。
胡梗把我送了进来后,客客气气的收走了我早已关机的手机,交代了一些日常的东西,诸如几点吃饭,有事怎么联系他们后就离开了,留下我独自一人面对着漆着白漆铁栏,以及空荡荡的拘留所。
“终于解脱了么”忽然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被瞬间抽干了一般,我重重地瘫倒在了床上,阖上眼,记忆深处的某个大门瞬间被打开了,脑海里像是过电影一般的闪现出了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我打小就是一个幸福的孩子,有着一个和睦的家庭以及深爱着我的爸爸妈妈,父母房地产的生意搞得很大,所以那时候我的家境很殷实,童年里最深的记忆,就是抱着一大盒巧克力到班里去,因为学校有规定,不准带零食来学校,否则就得给班里的小朋友每人一份,那个时候最自豪的,莫过于当着老师的面掏出最爱吃的巧克力来,在她的斥责声中,将盒子里的巧克力一块一块的分给大家,然后看着老师的脸一点一点的变绿。。。。。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终止在了我八岁时的那个晚上,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晚父母将我从学校里接了出来,送到了乡下的爷爷奶奶家中,并且告诉了我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暂时不用再去那个像牢笼似的小学了。当时我听到这句话时的兴奋感,不亚于今朝中了五百万一般。以至于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做着梦都会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那晚母亲似乎哭了,因为她说她跟父亲要出一趟远门,到很远的地方去,她很舍不得我。我当时还不以为意的撇了撇嘴,不就是出趟远门么,以前又不是没经历过。看样子母亲确实是伤心极了,我伸出小手,想替她把眼泪擦干,结果却越擦越多,搞得我一会儿跑去揪纸,一会跑去洗毛巾的,忙得不亦乐乎,后来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父母已经离开了,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期待着他们回来时给我带的礼物,会说话的小熊,亦或者是大包大包的零食,每每想到此,我都会莫名的笑出声来。
可那终究也只是童年时的幻想罢了,谁料到,这一等,便是十四个春秋。。。。。。。
父母犯了罪,很严重的罪,正如今天首长所说的那样,所有的知情人都认定他们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侩子手,是魔头,所以即便是过了十四个年头,也依旧要至他们于死地,根本不给他们任何自我辩护的机会。
肖家亲情,冷暖自知。记得小的时候,我还同父母回过几次本家,虽然爷爷跟本家的兄弟不对路,但是于情于理,父亲这个做小辈的也应该带着妻小回去祭奠下先人,赶巧整个肖家均是一脉单传,爷爷排行第三,我也正好就是肖家的这代的第三个孙子,所以本家的亲戚们都戏称我为肖家三少。只是自从父母出了事之后,我们就彻底脱离出了本家,亦或者说,是本家抛弃了我们吧,想来也正常,谁愿意引火上身呢,脆弱的亲情,终究是断裂在了霍乱来临之际。
还好,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在一个情报部门工作,这几年通过他的手,我倒是也了解到了父母目前的现状,听说他们在美国承包了一个庄园,种植大豆什么的,日子过得倒也算得上是滋润。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们过他们的,我过我的,只要不联系,就绝对相安无事,可没想到还是让人给查出来了,即便是母亲托她表姐,也就是院长给我开了死亡证明,并且改了户口,也没能让我逃过此劫,不但让人家轻松地找到,甚至连同我们脱离本家之事都给挖了出来。(((★更新最快的小说网★百度搜索:三四中文★WwW。444Z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