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完张家事,八伯便把古崖居及闫阳木林所发生的怪谲事情,一一向老爷子汇报,老爷子凝眉听完后,并没有急着去查探后院的天坑,而是看向傅十一道:
“十一,你把驱谲灵符再画一遍。”
“是”
傅十一领命而起,依照识海那枚符种勾勒符文,不出意外,在最后收笔时失败了。老爷子又给了她一张二阶符纸及符笔,可依然没有奏效。
“老爷子,难道这驱谲灵符果真要以人的精血所画?”八伯有点患得患失,若真如此,那这灵符就只能当做救命符,不能大量制作阪卖了。
“不尽然。”老爷子思虑许久后道:“我瞧着刚才十一所勾勒的符文,像是上古时期的血箓符路!”
上古血箓?!
厅内众人闻言,皆激动的站了起来。
上古时期,符箓分灵符、墨箓、血箓,而墨箓稀少,也就只有那些有着古老传承的宗门才留存一二,血箓在中南修仙界更是从未出现过。
老爷子目光如炬的盯着傅十一,显然也有些激动:
“十一,你识海内是否有一枚符种?”
傅十一愣了愣,她正打算私下咨询一下老爷子呢,闻言便直接点了点头:“我在迷雾空间,观想那枚符文成功后,它便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识海里。”
“那就对上了!”
老爷子看向傅十一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
“上古血箓,想要制符,必先观想,没有在识海种下符种,那是万万制作不出来的,就算是在上古,能够制作出血篆的制符师,也是千里挑一,靠的乃是天赋。”
傅十一闻言,有点迷糊,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老爷子口中天赋优异之人,因为她是跟随识海空间那枚古叶纹路运转,才在识海种下的那枚符种。
“这血箓也的确是需要精血所画,不过却不拘泥于人的精血,万物精血皆可利用。”
老爷子说完看向八伯,八伯立马会意,一拍储物袋,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瓷瓶放置在傅十一的案桌前:“十一,这瓶乃是二阶中期的包月虎精血,你再试一次。”
“是!”
在众人期待又炙热的目光下,傅十一顿时莫名紧张起来,其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清除杂念后,方执笔,运转灵气。
围观的众人见此,情不自禁的放慢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便惊扰到了傅十一。
随着符笔落在纸上,傅十一刚勾勒出一条符路,便感觉符笔变得沉重起来,而且越到后面,越发严重,原本半刻钟不用便能勾勒完的符文,它用了将近大半个时辰,若不是她拥有那异于常人的两倍神识,只怕早就因心神耗损而晕倒了。
可就算如此,她也是淋漓大汗,体内灵气更是几乎干涸,幸好符文就只差最后的画龙点睛。
“嗷呜……”
随着傅十一的符笔最后落在那符纸的中心空白处。
一道震耳欲聋的虎啸声跃纸而出,直击人的心神。在场的除了老爷子,其余都身形一晃,险些栽倒,幸好这虎啸没几秒便消失了。
“十一,你受累了!”
缓过神来的八伯让三娘把傅十一扶到椅子上坐下,随后才咽了咽唾沫,上前把桌上的血箓递给老爷子,老爷子审视一番后,在众人忐忑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确是血箓没错,虽然只有二阶,但却是专克怪谲的血箓种类。”
“十一,你是立了大功了!!”
清虚门藏经阁虽有一些怪谲的特性记载,可是能够对付它们的方法却并没有留存下来,且不论血篆符文本就具有的研究性。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可见,此驱谲血篆的重要性。
八伯闻言,立即在心中盘算族里库存还有多少妖兽精血,如今怪谲四起,这驱谲血篆定会供不应求。
可惜的是,看样子,十一每天最多也就只能制作出两张血篆。
像是能看穿八伯的心思般,老爷子淡淡道:
“如今,东西两郡虽有怪谲之事发生,可却并不常见,并不是这驱谲血篆现世的大好时机。”
八伯立刻会意,老爷子言下之意,是想要他们先尽可能多的积攒驱谲血篆,静候时机,以待来日。
此时已到了用晚饭时间,八伯在古崖居用了饭便先回闫阳木林了,第二日再来陪同老爷子一起查探雁阳湖后院天坑。
老爷子是安歇在雁阳小院的第一进,傅十一在前面引着路,祖孙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老爷子突然开口道:
“十一,你你父亲还有小叔,这些年可安好?”
傅十一前进的脚步一顿,算起来祖父也有四十年未曾见过父亲和小叔了,其心中滋味难鸣,如实道:
“父亲自十年前筑基失败后,便变得日渐沉默了许多,这些年更是几乎不着家,八年前带着小叔前往南荒时,小叔断了一臂。父亲回来不久,便又二进南荒了,说是前去寻找二阶玄青花,眼快五年就过去了,可父亲回信说是有事困在了南荒,一时半会回不来。”
“嗯”
老爷子许久之后才应了一声,等傅十一把人送到院子前时,其才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精致的礼盒递给对方:
“这是你大哥补给你的及笄之礼。”
及笄之礼?!
傅十一愣了愣,她马上就二十二了,还能收到及笄之礼?!
傅十一捧着礼盒回到二进小院,三娘正侯在木亭,显然是专门在此等候对方,见傅十一回来,便道:
“十一,你大哥在清虚门可安好?”
三娘当年陪护大哥在滦州边境多年,显然也是记挂得很,傅十一展颜一笑,拍了拍礼盒:
“祖父说,大哥如今已经达到练气七层后期了,而且不久前也晋级为一阶上品炼器师了,他一切安好,这不,还给我补了一份及笄之礼呢,大哥也真是的,忘记了就忘记了,干嘛6年之后才巴巴的再给人补送回来。”
傅十一嘴上埋怨着,可脸上的笑意却遮也遮不住。
三娘见此,却笑道:“你及笄成年这样的大事,你大哥又怎会忘记,我记得在滦州边境之时,他便向我不住的打听你平日里都喜欢一些什么,想是被某些事情拖延了也是有的。”
傅十一听了这话,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这些年,他们兄妹可不止书信往来,大哥每次都会让人捎带一些时下流行的,女孩子喜欢的一些小玩意给她。
为此,其开始对于这份晚来六年的礼物期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