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哥也是许久未见五姐,仆一见面便道:“五妹你来得正好,我这几天刚好琢磨出一道彩椒烧鱼头的新菜式,味道那叫一绝,我这就给你烧去。”
天见可怜。
他可算找到试菜之人了。
十六哥灿烂一笑,不待五姐开口,身形一闪,便在竹楼客厅消失不见。
五姐掩嘴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十六哥还像小时候一样,每提到吃食,便兴奋得很,十匹马也拉不回头。不过,今日他的彩椒烧鱼头我是吃不上了,一会我还得到闫阳木林跟四哥汇合,一起回落凤山。”
这还没说上几句话呢,傅十一不舍道:“五姐,不能留下来吃过中饭再走吗?”
五姐摇头:“我们还得赶回任务殿,交付东西,拖延不得。”
竟连一顿饭的功夫都等不得。
傅十一微微诧异。
看来四哥这次带队外出应该有意外收获。
“我绕路过来,是有东西要转交给你。”五姐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木匣子递给傅十一:“在揭阳的时候,我和四哥在明火山被火妖狼群围攻,恰巧你冯家表哥带队路过,正因为他出手相助,我们才能安然无恙脱身,这木匣子,便是他在离别之时,托我转交给你的。”
自傅十一从冯家离开后,冯表哥每年都会在冯家给傅家送年礼时,给她捎带一两样小东西,傅十一已经习以为常,自然而然的接过木匣子。
就是不知,这次礼物是什么?
她也不好当着五姐的面把礼物拆了,便先放进了储物袋。
五姐却眼睛一闪,看似无意道:“十一,你冯家表哥待你是真好。他为人也是仗义得很,又逊而不谄、宽而不纵,我听说南山郡的人提起他,无不是交口称赞的,你俩也算是青”
傅十一脸色一变,打断道:“我们俩从小就像兄妹一样,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变。”
五姐嘴角的笑意慢慢溢了出来:“瞧把你急的,谁说你们不是了。”
傅十一讪讪一笑。
经历上次姑祖母的提亲一事,她便有点草木皆兵。
只不过,素来不喜八卦的五姐怎么好端端的提起这茬来了?
冯表哥也是。
要让人转交礼物的话,不是找四哥更方便吗?
傅十一念头一闪而过。
礼已带到,五姐要赶时间,便准备起身告辞了,傅十一欲言又止,这么会功夫,六姐应该知道五姐到来了吧,可没见她人出来打招呼,六姐也没提出要见五姐。
傅十一有点拿捏不定。
不知五姐是不想见六姐,还是压根不知道六姐就在古崖居。
两人往外走时,傅十一见三娘正给红髓米施展《春风化雨诀》,眼睛一亮,扬声道:“三娘,你给六姐说一声,我要去闫阳木林一趟,回来再和她探讨关于炼丹控火的问题。”
五姐身形顿了一下,便接着往外走。
看来五姐、六姐她们是有意不相见了。
傅十一叹了口气,赶紧跟上。
从古崖居到闫阳木林并不远,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到了,五姐要到东城和四哥汇合,傅十一则要到西城去挑人,两人入了大门后便各分两路了。
十八哥之前便收到通知傅十一要挑几户人家,边往西城走边道:
“西城萦绕着一条通往大海的庙河,附近的木林也没有什么特产,居住此地的族人普遍打鱼为生,日子过得比东城的族人要清苦不少,他们听说你要挑人去古崖居干活,可兴奋坏了,这段时间我瞧着他们不断往东城跑,想是托关系去了。我正想着通知你早点过来呢,不然等族里的叔伯都给你递了话,那你就头痛了。”
傅十一倒没考虑到这点,谢过十八哥贴心提醒后,道:“十八哥你守着木林五六年了,对西城的族人想必也多有了解,你给我推荐推荐”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西城。
此时西城城门禁闭。
城外的庙河上也是空荡荡的,一条渔船也没有。
整座西城静悄悄的,像是一座空城。
十八哥皱眉道:“平日这个点,许多族人正撑着渔船撒网捞鱼呢,怎地今日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十八哥和傅十一对视一眼。
莫不是出事了?!
傅十一凝神细听,果真听见庙河上游传来几道细微的痛呼声。
“十八哥,走!”
傅十一施展轻身术,足尖轻点,全力往声源方向奔去。过了几百米,便见河岸边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几十名呼痛惨叫的族人,在他们身旁还有几具残破的怪物尸身。
看到傅十一两人,绝望的族人脸上瞬时露出狂喜之色,随后焦急道:“十一姑,十八叔,快快去救傅游,他为了救我们,只身一人撑船引诱那水怪往北面去了。”
水怪?!
傅十一扫了眼地上残破的怪物尸身及地上那滩腥臭的绿色血液,便明白应该是大海上常见的草婴水怪顺着河道潜进了庙河。
“糟糕,傅游有危险,十一,快,上船!”
十八哥已经划动船桨,傅十一也来不及给受伤的族人疗伤,只能给他们抛了几个药瓶,并嘱咐:“这是凝血散,洒在伤口即可止血。”
上了船,傅十一手一招,旁边渔船的船桨便落到手中,渔船在傅十一两人划动下,嗖的一下,便离弦的箭消失在了岸边。
草婴水怪属于一阶妖兽,相当于凡人的先天期,并不难对付。
傅游之所以有危险,是因为草婴水怪乃二阶碧水鳄用来保佑幼鳄的。通常幼鳄一岁后,碧水鳄便会有意识的锻炼它去捕食,而草婴水怪既充当幼鳄的保镖,也是幼鳄陷入困境后的口粮。
如今,草婴水怪身死,幼鳄陷入恐慌必会召唤碧水鳄前来。
“在东北方向!”
傅十一远远的便看到三只草婴水怪紧紧尾随着一条渔船。
渔船之上傅游一手抱着由麻布包裹住的东西,一手划着船只。
渔船靠近后。
傅十一和十八哥足尖一点,跃过河里的草婴水,落到傅游的船上。
“十一姑、十八”
看到救兵到来,仅凭意志撑着的傅游缓缓的倒了下去。可手里抱着的那个麻布包裹却还紧紧的攥在怀里。
“啾啾啾!”
一道嘶鸣响起,接着从麻布包裹里露出一头黑黝黝、浑身长着巨大鳞甲的幼鳄。幼鳄鳞甲上方还覆盖着一层彩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