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骑马提刀去砍宋骁飞,袁保中估摸着苏云离自己只有三四十米远了,到了左轮手枪的射程之内,便悄悄摸出左轮手枪,对准苏云的后背“砰”放了一黑枪。
这一幕被宋骁飞看在眼里,他和苏云无冤无仇,觉得苏云从小父母就都被清廷杀了,也挺可怜的,不忍心眼睁睁看她被袁保中一枪打死,便假装要擒拿她,如一只矫捷的猿猴一跃上了苏云的白色骏马,从后面抱住苏云,把她整个身子用力往下压,贴紧马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速度极快,子弹刚好从他俩头顶飞过。
宋骁飞帮苏云躲过了一劫,但他的手一不小心滑落苏云的胸前,当时的姑娘都不戴bra,摸到一团柔软的东东。苏云冷不防被宋骁飞从后面牢牢抱住,还遭遇咸猪手袭胸,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男人这么亲密接触,宋骁飞的力气有一点大,她浑身动弹不得,一身的功夫使不出来,又急又恼,大叫:“淫贼,快放开我。”
这时,官道上尘土飞扬,苏云的五六个手下骑马追赶了过来。眼看贼人越来越近,“砰”、“砰”,袁保中开了两枪,一名黑衣匪徒应声坠马栽倒,恰巧摔在一块巨石上,肝脑涂地,肚子都摔破了,追上来的人吓得肝儿颤,不敢靠太近。
爆砂开花的弹片再次从苏云的马背一侧呼啸而过,飞进白色骏马的皮肉里,这匹白马发疯似地驮着宋骁飞和苏云朝前狂奔,速度极快,他们颠簸得厉害,像荡秋千似的,苏云手里笨重的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马受到极度的惊吓,宋骁飞坐不稳,他的“小和尚”正好对准苏云丰满的臀部,不停撞击,瞬间原生态膨胀,差点控制不住体内的热流。苏云双手死死抱住马脖子防止掉下去,根本无暇自顾后方。
最终,宋骁飞和苏云都掉下马来,摔在地上。宋骁飞的左脸也摔出了两道口子,鲜血直流,彻底破相了。袁保中顾不上腿伤,赶忙上前用硬邦邦的左轮手枪顶住苏云的脑袋。宋骁飞看那几个追上来的捻军顾忌苏云被擒,又害怕袁保中手中的左轮手枪,不敢靠太近,便上前去解苏云的红布腰带。
“淫贼,你想干嘛?你不要乱来。”苏云摔下马,受了伤,她以为宋骁飞想非礼她,又惊又怒,浑身颤抖。宋骁飞笑道:“在下要无礼了,借姑娘的腰带一用,把你绑起来!”
袁保中拿枪顶着苏云的脑袋,威胁她的下不许追赶,宋骁飞上了苏云的白马,带上秋伊,四人两骑绝尘,很快跑回项城里。
暮色将近,天空残留着几丝红云。袁保中住进城里的一家客栈,找来郎中处理伤口。郎中拔出飞镖,往伤口上喷了点老烧酒,袁保中疼得快把自己的舌头都咬掉了。郎中便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块黑色大烟,递给袁保中。大烟能镇痛、止咳、治疗拉肚子,当时已是中国郎中的常备药。袁保中深知这东西上瘾,硬是咬着牙拒绝了。
宋骁飞也让郎中帮自己处理脸上的伤口,把自己的大头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只露出小半边脸,这样别人更认不出他是冒牌的袁世凯了!
处理完伤口,袁保中拔出左轮手枪要把苏云就地正法。宋骁飞赶忙阻止:“父亲万万不可冲动,我们一家老小还在寨中,应从长计议。”
“依你之见,我们当如何?”
宋骁飞说:“《孙子兵法》里有一句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先摸清楚双方的实力,再想办法。”
袁保中知道儿子熟读兵法,点头称赞,说:“我虽受伤,但可马上组织乡勇队伍让你带,连夜夺回袁寨!一千人够不够?”
“一千?现在临时到哪去找这么多人?”
“放心,我自有办法。”袁保中道。
天黑了,袁保中连夜雇人联络项城里的其他地主豪绅,并出重金招募乡勇。
太平军、捻军兴起之后,河南许多名门望族以防剿的名义扯旗办理团练,这些地主豪绅和农民军水火不容,他们都愿意帮忙。其中有个毛姓大户,毛昶熙、毛亮熙兄弟都是进士出身,名头甚是响亮,和袁家是世交,毛亮煕亲自带了两百多个全副武装的家丁过来帮忙。
加上袁世凯的曾祖母郭老太太礼佛,乐善好施,袁家兴旺发达以后,每年她都要施舍棉衣数百件,施粥施药若干,每到灾荒之年,还设粥场,发大米面粉,保住了很多村民的性命,所以袁家在项城当地深得民心,听说袁家有难,招募乡勇,附近不少知恩图报的村民自发赶来帮忙。
到了半夜,袁保中就集合上千余人的剿贼队伍。
考虑到袁保中的腿伤,宋骁飞让他在客栈休息。袁保中心急如焚,坚持父子一块上阵。
那晚,乡勇在他们的带领下,奔赴袁寨,一千多个松油火把将袁寨的夜空烧得通红,如同白昼。袁保中仔细观察了一下炮楼上的捻贼,不禁眉头深皱,这帮匪徒不一般,多数人持白杆长矛,办团练的他对这种白杆长矛相当熟悉:结实的白木做成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硬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武器,必要时,数十杆长矛钩环相接,便可作为越山攀墙的工具,悬崖峭壁瞬间可攀,非常适宜在山寨作战。加上袁寨易守难攻,今夜要是强攻,恐怕不仅占不到什么便宜,家人还可能会有极大的危险。袁保中悄悄下令将袁寨围得水泄不通,只围不打。然后,让宋骁飞带着被绑的苏云,到袁寨的大门前叫战。
不一会,沉重的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黑衣少女骑着高头大马出寨,身后一队头裹黑布、手拿白杆长矛的小兵。黑衣少女正是苏云的双胞胎妹妹苏雨。她手里拿着一把青龙偃月刀,戴黑头巾,装扮和姿态与苏云不分彼此,只是脸上略显稚气了一点,她指着身后的炮楼对袁保中说,“袁贼,你看看炮楼那人是谁!你们快放了我姐姐,要是她少了一根毫毛,我马上下令将她推下炮楼。”
在袁寨的炮楼上,两鬓斑白的郭老太太被一个头裹黑巾的壮汉拿刀挟持着,站在炮楼上面,她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女人,刀架在脖子上竟然还神色自若。袁保中是个孝子,见郭老太太有危险,连忙说道:“姑娘,你先保证不伤害我的母亲,我们一定不伤害苏姑娘的半根汗毛!”
“妹妹,别管我,开炮替父亲报仇。”苏云看见妹妹,说道。
苏雨和姐姐感情很深,担心姐姐的安危,摇摇头:“不,姐姐,我一定会救你的。”
双方都有人质在手,陷入僵持。冷风呼啸扑面,夏夜的村庄格外宁静,还不时能听到稻田里青蛙的呱呱叫声。
突然,一声炮响,“轰”一声如惊雷落地,袁保中身边附近两米的地方被炸开了花,出现一个大坑。
“小心!”宋骁飞看到袁寨楼上炮台的异动,猛然扑上去,将袁保中扑到,但慢了一步,袁保中受伤倒地。
袁保中旁边的苏云手被绑着,行动更慢,没有躲开,一下子栽倒,嘴角流血,昏了过去。
“姐姐!你怎么啦?”苏雨看到姐姐受伤,失色喊道。她带人杀了过去,但很快被毛昶熙、毛亮熙兄弟的队伍击退。
苏云转头拍马撤回袁寨,在路上看见王庭栎身边的火炮还冒着黑烟,立即明白是他私自放炮,心里大怒,去找他算账!当时项城的捻军余部,成立了黑风舵,成员多是苏天福当年逃走的旧部,苏云任黑风舵舵主,苏雨是副舵主,她刚下军令,出寨之后,没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擅自妄动,以确保苏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