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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张作霖正式到总统府亲兵队报到,总统府亲兵卫队队长大刀王五带着张作霖进了总统府。一般人印象中,张作霖土匪出身,应该是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一把络腮胡、身材魁梧敦实,但大刀王五眼前的张作霖,一口东北腔,却个头不高,眉清目秀,“北人南相”,在东北人中比较少见,大刀王五心里疑惑,大总统怎么挑了这么个“文弱”书生进卫队。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张作霖跟在大刀王五身后,到了居仁堂门口,也就是宋骁飞的办公场所,脱了军靴,光着脚丫小心翼翼走进客厅。二十四岁的张作霖,在客厅里东张西望,对屋子里摆放的精美屏风、高颈牡丹彩瓶惊讶不已,好像乡巴佬进了皇宫,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啧啧称奇。
席慕青敲门进了总统办公室,宋骁飞正低头看一份文件,她说:“大刀王五领着张作霖来了,没有预约,说是你吩咐的。”
宋骁飞点点头,走出办公室,去客厅见他们,看张作霖提着军靴,光着脚丫站在客厅里,便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张作霖诚惶诚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行了跪拜大礼,磕头道:“回大总统的话,俺鞋底沾了泥巴,怕弄脏了总统府的大理石地面。”
共和国当时已经取消了跪拜的礼节,宋骁飞被张作霖的举动搞懵了,心想这张作霖还真是耿直。没啥心眼,笑着扶起他,说:“你快穿上鞋子吧。一会有佣人拖地板。”
张作霖站起身,说什么也不肯穿军靴,宋骁飞问张作霖:“你可读过书,识字吗?”
张作霖说:“回大总统的话,没正式进过学堂,但读过一段私塾,能写全自己的名字。”
张作霖给宋骁飞介绍了自己的过去:他的祖籍是河北大成县。,祖上迁居到东北,父亲叫张有财整天赌博胡混。十三岁那年,父亲因欠人家赌债,被仇家债主害死,没钱念书。但张作霖碰到一位教私塾的好心老先生杨景镇。那天。老夫子看到年幼的张作霖趴在窗台偷听他讲课。出来一问,才知道他因为家穷没钱念书,老先生很喜欢张作霖这样勤勉的小孩,便问张作霖:“你想不想读书?”张作霖点点头,回答说:“我想读书识字,不想被别人笑话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杨景镇很感动,免费让他上学,还赠给张作霖纸笔。张作霖在这私塾读了三个月的书。
宋骁飞对历史上张作霖的早期经历不太熟悉,隐约记得教科书上讲他是典型“反动军阀”、“绞杀李大钊”、还和日本人有“瓜葛。并被日本人炸死。而且在历史教科书中,关于东北1949年以前的历史,讲的只是奉系军阀压榨百姓,伪满洲国14年奴役东北人民。但宋骁飞翻阅资料,查到20年代末东北工业化水平已超过长江流域,张氏父子的新政使东北民族工商业很发达,不仅有钢铁、煤炭等重工业,粮食加工、纺织、食品工业等轻工业也很发达,哈尔滨是当时全国最大的面粉生产和出口基地、酒精和啤酒生产基地,繁华堪比上海滩,亚洲第二国际大都市,34家外资银行在哈尔滨开设分支机构,与巴黎、纽约等国际金融中心直接业务往来,东北大学是民国时期国内最好的四所大学之一,只是后来苏联强盗把东北工厂、矿山、电站等物资用火车日夜不停拆运回国,连长春市政府的办公家具都没放过,东北才被掏空。所以宋骁飞觉得,张作霖还算一个人才,便让张作霖详细介绍他的过去。
张作霖看起来很老实,对宋骁飞说自己从小跟着浪荡的父亲进出赌场,也染上了赌博的恶习 “十赌九输”,他的母亲劝他去学点木匠手艺,自己吃不了这个苦,于是流浪街头,沿街乞讨。后来到了营口高坎镇,在大车店给人家打杂,有的人家牛马等牲口病了,他就上山弄点草药给治治,有些牛马还真就被治好了,于是他慢慢就成了兽医,干脆就开了一个兽医桩,以此为生。
宋骁飞听了点点头,问:“这么说来,你对东北底层人民的生活很熟悉?”
张作霖拍着胸脯说:“那当然,东北那旮旯,太熟了。”
宋骁飞继续让他介绍他的经历,张作霖便讲了后面的故事:恭亲王等人逃到东北后,张作霖就当了兵,他会骑马,在清军的骑兵队伍中脱颖而出,很快当上了哨长。但很快,日本人打来了,满清军队作鸟兽散,张作霖逃回辽西,凭着曾经当骑兵哨长的资历,得了地主赵占元的青睐,娶了他的女儿赵春桂,她给张作霖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张作霖想他的儿子不要学父亲和爷爷赌博,取名“学良”!
宋骁飞隐约记得张学良这时还没出生,笑道:“你儿子就叫张学良?今年几岁了?”
张作霖憨厚地一笑,道:“大总统说笑了,俺老张家的大宝贝疙瘩,不叫张学良还能叫李学良?他刚出生,乳牙还没长齐呢。”
宋骁飞一听,心想,看来是自己的到来,已改变了历史上太多事,便问张作霖怎么到的中国士官学校。
张作霖答道:“清末的东北一片混乱,各级官员横征暴敛、搜刮民财,百姓生活痛苦不堪,亡命之徒啸聚山林、打家劫舍, 胡子成了一方公害。我因岳父赵占元的帮助,在赵家庙成立了一个联防团,负责附近几个村子的治安,这地区土匪的骚扰得到遏制,要求加入保护的村子慢慢地多起来,我管辖的村子达到二十多个,差不多一个县,后来徐世昌主席剿匪,我投军立了功,被保送到军官学校。”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聊了很长时间,宋骁飞接下来还要会见谭嗣同,便随手掏出一块金色的瑞士怀表来看时间。
张作霖看到这块金色的怀表,伸长脖子左瞧右瞧,宋骁飞笑了笑,当场就将怀表送给了张作霖,张作霖表现出喜从天降、一副不相信自己眼睛的样子,竟然又跪下来谢恩。宋骁飞感觉这人还不错,老实本分,也很能吃苦耐劳,便把张作霖留在身边一年多时间。
训政时期,徐世昌在兵权和政权之间二选一,选择了当东北三省主席,主持新政,修筑大连至盛京哈尔滨一线的铁路,这条铁路的修筑,对东北三省地区很重要,不仅仅拉动了东北的经济,如果东北边境靠俄国的一线出现问题,中**队可以迅速由铁路到达。唐绍仪在宋骁飞的授意下,修筑汉城至盛京一线的铁路的建议,让东北到朝鲜的铁路也修建了起来。
铁路开通,国内外资本涌入,东北广袤无垠的黑土地,成了全国移民的新乐土,河南、山东等各省闯关东的人不计其数。到十九世纪末,长春的大豆种植面积占到了耕地的20%。东北的大豆不仅供国内,还卖往欧洲、南洋,“其声誉几超丝茶”。原先对铁路根本不感兴趣的内地各省官员,看到东北富裕起来后,变得积极起来,以各种方式集资修筑铁路,在宋骁飞和詹天佑等人的大力支持下,除西藏,新疆等偏远省份以外,其余各省都修通了主要城市的铁路,长的短的都有,沿海各省连接在一起,内地各省加上水路运河网络和公路的补充,基本“联成一气”,东北的贸易更加发达,有了广阔的市场空间,哈尔滨、长春、沈阳、锦州都成了共和国的经济发达城市。
但是,由于徐世昌的主要精力放在发展经济上,到1900年,东北的“胡子”又死灰复燃,其中还有很多日本浪人和俄罗斯老毛子,不少是流亡的革命者,东北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剿匪”人选,宋骁飞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张作霖,他对东北的情况很熟悉,又有过跟各种匪徒打交道的经验,是个合适人选,宋骁飞便任命张作霖为东北剿匪团的团长,给他两千新军,让他去东北剿匪去了,但是,并不是以军队的名义去剿匪,而是让张作霖去东北当“卧底”,剿匪的同时,跟俄国的革命者联系,搞乱俄国,为接下来的中俄战争做好准备。
宋骁飞对张作霖说:“接下来,我会找一个借口,将你赶出总统府,你会觉得自己委屈吗?”
张作霖说:“俺本来就是土匪出身,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俺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为国效力,万死不辞!”
宋骁飞点点头,问道:“这次去东北剿匪,任务艰巨,基本上以后你就在刀尖上生活了,可能短则三五年,长则十来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张作霖回答说:“俺没有什么要求。只是那宝贝疙瘩放心不下,还在吃奶呢,要是俺不能活着回来,就拜托大总统抚养成人。”
宋骁飞拍了一下张作霖的肩膀,道:“放心吧。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等张学良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他爹不是个孬种,而是一位为国家捐躯的大英雄!给你平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