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权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冰块凌面前,王权抬起电话冲他晃了晃,电话上面写着:凌文同志,你在这干嘛呢?
冰块凌沉默了一会,接过了王权的电话,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旋即还给了王权,我赶紧凑过去看,只见屏幕上仅有三个字:仔细听。
我和王权看到这几个字,对视了一下,立刻不约而同的把耳朵贴到了冰块凌倚靠的那个软卧隔间的门上——只听那房间里头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
但是奈何声音太小,软卧隔间隔音功能又很好,搞得我们俩只能像壁虎一样趴在门上,仔细的听着里头的动静——这时,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里头响起,然而让我有些惊讶的是,她说的竟然不是中国话!我强压下内心的震惊,继续听着,努力辨认了半天——这女人说的好像是日语!
这时候,在我对面的王权面色也有些变化,大概是也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可惜的是,我俩都听不懂日语,就在我和王权都迷茫的看着对方的时候,突然,那软卧中的动静戛然而止!我心中一哆嗦,感觉不妙,就在我刚准备起身后退的时候,冰块凌直接拽着我和王权,往前面的车厢跑去。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冰块凌一手拖着我,一手拖着王权,几步就跑到了车厢的隔门前。到了门前,他放下我,接着一把拽开隔门,把连滚带爬的我俩丢进去后,轻轻的掩上门,收敛气息,侧立在门内,面色凝重的向刚才的车厢里看去——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时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扔在地上了。
我迷迷糊糊的从地上坐起来,仰脸看着冰块凌那厮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有些佩服。这时候,王权也从地上坐起来。他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有些蒙瞎瞎的嘟囔道:“我说陛下,这凌文同志以前是不是练铅球的?这套动作完成的可真是一气呵成啊!”
说罢。这小子双手撑地,刚要起身——“别动。”站在门口的冰块凌突然低声冷喝道。
听了这一声冷喝,我和王权都愣了一下,身体下意识的僵住,抬头向冰块凌看去——隔门后头十分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虽然如此,但我依旧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气息,我心中一凛:这厮定是看到什么了!
王权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面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时候,站在门口,侧立而视的冰块凌突然低声说道:“有人出来了……”
我听的一呆,王权则迅速的匍匐前进到隔门前,学着冰块凌的样子,缓缓的起身,侧立在冰块凌的对面。
看着他俩的模样。我有一瞬间觉得有些像门神,不过我知道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看他俩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车厢里头,我心中好奇,也赶紧学着王权的样子,爬到了隔门前。我仗着自己的身高矮,蹲在门前,慢慢的抬起头,透过玻璃,向车厢里头看去——只见从刚才我们偷听的那个隔间中,走出了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我屏息凝神。死死的盯着那站在车厢中的女人,车厢内灯光昏暗,我只能看见那女子的大概轮廓——那女子身材矮小,看起来还没我高。但是她那身材却是十分的火爆,而此时的她又身穿着紧贴身的黑色衣裤,把她前凸后翘的身材,勾勒的更加淋漓尽致,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这女人的身材依旧那么的摄人心魄。
王权看到这女人。忍不住小声嘟囔了一句:“真他娘的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然而此刻我的心思正在那女人身上,没工夫搭理王权那小子。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心中不断的升起层层疑云: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冰块凌会躲在这偷听她说话?她想干什么?
就在我满头雾水的时候,只见那女人十分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就在她转过头看向我们这边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脑袋上传来了一股大力,直接把我按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头顶上的那股大力才消失,我一边拧着快被压断的脖子,一边有些郁闷的抬头看去——只见门神般的冰块凌和王权同时收手。
看着这一幕,我差点气背过气去:合着这俩人在虐我的时候,都是格外的默契啊!不过我并没有功夫吐槽他俩,直接抬头继续看向那车厢,然而就在我探头往外看的时候,那身材火爆的女人已经走进了隔壁的软卧隔间中,关上了隔间的门。
看着她进去后,我们三人都默契的没有动,六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那扇关闭的门——过了一会儿,那隔间的门又再次打开了,只见那女人从里面探出头来,再次谨慎的左右扫视了一下后,才重新关上门——而我为了避免脑子被“门神二人组”按瘪,在那女人向这头看的时候,我果断的选择了自己低头,躲过了他二人的铁掌。
等那女人回到房间后,我们仨又屏息凝神,静静等待了一会儿。看那女人半天没动静之后,我和王权同时吐出了一口浊气——“呼……这日本娘们儿,还真他娘的小心啊!”王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低声的骂到。
我蹲的腿麻,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呼吸了几下后,缓缓点头:“是啊,不过话说回来,冰……呃不,凌文同志,你干嘛大半夜的跑这来听她说话啊?这女人是谁?你认识她啊?”
我一边说着,一边扭头看向冰块凌——只见那厮也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旋即淡淡的说道:“先回去。”
说罢,他便慢慢的转动车厢隔门的把手,轻轻的推开了隔门,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我和王权对视了一眼:此地不宜久留。旋即,我俩也跟着冰块凌一起,小心翼翼的挪出了隔门。
我们一路收敛声息,车厢里静悄悄的,我只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在路过那两个相邻的软卧隔间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顺着嗓子眼跳出来了,腿也有些发软,好像自己偷了东西一般,让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25米的车厢好像两万五千里长征一般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挪过了这节车厢,随着走在最前头的冰块凌再次轻手轻脚的打开车厢隔门,我们三人便迅速的钻了出去。
离开了那节软卧车厢,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而冰块凌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直接继续往前走,看样子是想回到我们卧铺所在的那节车厢里。
我和王权一路跟随,直到我们走到最后一个隔门前的时候,走在最前头的冰块凌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眼看着他停下,我和王权也都站住了脚——只见冰块凌站在门前,缓缓转身,用他那好似要把人灵魂吸进去的深邃眼睛看了看我和王权,沉声开口说道:“人多眼杂,我不便多说,我只能告诉你们,情况变复杂了,”接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寒冷,声音也冷厉了些许,清冷的吐出了五个字:“日本人来了。”
听了他这话,我心里猛的一惊:日本人来了?什么意思?难道和我们要去的族会有联系吗?
我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王权,发现这厮眉头一挑,好像并没有多吃惊似的,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句:“冲我们来的吗?”
冰块凌瞥了他一眼,冷冷的吐出四个字:“王氏宗祠。”
这次,王权没有之前的镇定,眉头紧紧的扭在了一起,有些不耐的自言自语道:“又是宗祠……”
冰块凌则没在说什么,自顾自的打开了车厢隔门,向我们的卧铺走去。
我傻呆呆的看着他俩,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脑子里还在回荡着他俩刚才的对话:日本人来了?王氏宗祠?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