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十九的呢喃声,我好像看见生命女神正在向我招手。
因此,我连忙强打起精神,扒着冰块凌消瘦冷硬的肩膀,探头向前方看去——只见一扇铁质的大门出现在地下密道的尽头。那扇铁门通体漆黑,上面似乎雕刻着两尊门神的画像,左右门脸上各有一个大铜环,铜环上头拴着一条巨大的铁链,链尾悬着一颗漆黑的大锁头,锁头上斑驳的锈迹,诉说着这神秘祠堂的古老和沧桑。
这时候,走在最前面的王十九从衣襟里掏出了一把和那锁头年龄相仿的钥匙,接着,他便走到铁门的跟前,拽着那把大锁头,把钥匙插了进去——“咔嚓”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锁头应声开启。王十九扯动着失去锁头束缚的铁链,“哗哗”的金铁之声摩擦着我的心脏——我终于要得救了。
王十九扯下沉重的铁链,把它和锁头一起拎在手里,另一只手便搭上了铁门上的铜环,只见他用力一拉,铁门就发出了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伴随着这阵声响,这座神秘的祠堂终于要卸下它神秘的面纱了。
铁门缓缓开启,一丝柔和的光亮从门缝中渐渐渗透出来,照亮了狭窄的密道尽头,也照亮了我被死亡笼罩的心。
“大家快进来吧。”王十九拉开了祠堂的铁门后,回头冲着我们说道。一边说着,他一边带着满脸好奇的王湘走进了祠堂内。冰块凌没有迟疑,直接背着我迈进那充满柔和光芒的祠堂里,王权和慕轩青也都跟在我们身后,进了这深埋在地下的古老祠堂。
进了祠堂内,我便开始仔细的打量着这座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神秘之地。然而让我有些惊讶的是,这座祠堂里竟然十分的俭朴空荡,与我想象中的样子完全不同——
整座祠堂并不宽敞,大概只有三十几平方米,祠堂四周都是与那迷宫中一致的大理石墙壁,甚至连地面。都是用大理石铺制而成的。略有不同的是,这祠堂的四壁包括地面,都是整块的大理石,而不是那种层层罗列的砖墙;
而在我们正前方的那堵墙前。则是摆着一个石质的灵案——石头呈青灰色,不是道是什么石材制成的,灵案本身分两层:下头的一层,摆着几盘贡品,上头的一层。则摆着一个木质的黑色牌位,牌位的两侧各燃了一根大概有小孩子手臂粗细的白色蜡烛,柔和的橘黄色烛光把这间小祠堂照得通亮,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简单明了,甚至和其他人家的祠堂比起来,这里还有些寒酸简陋。
然而唯一有些奇怪的是:在那牌位前,竟然一字摆着三尊铜质的香炉,里面都燃着一炷香。袅袅的烟雾遮蔽着灵牌,让我有些看不真切那灵牌上的字。
看着这简陋的祠堂和奇怪的香炉,我不禁有些奇怪:这王家看上去也不像是穷人。而且在古时候,人们一向对祖先都是十分的敬重的,怎么可能把供奉祖先的宗祠修到这么隐秘寒酸的地方?
一想到这,我便更加好奇:那灵案上供奉的究竟是谁的牌位?然而冰块凌此时正背着我站在宗祠的入口处,我趴在冰块凌的背上,根本就看不到那牌位上写的是什么。再加上我此刻头颅又开始疼特要命,因此,我只能附在冰块凌的耳边,艰难的说道:“那……那牌位上……”
然而还没等我话说完,冰块凌清冷的声音就在我耳边低沉的响起:“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说罢。他就把我从后背上摘下来,蹲下身子,轻轻地把我放在宗祠那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抬头冲着王十九说道:“解药在哪?”
王十九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我。连忙跑到灵案跟前,从前面的贡品盘子里拿出了一个橘红色的、像梅子样的东西,接着便小跑到冰块凌身边,一边把那橘红色的果子递给他,一边开口说道:“在这里,把这个给她吃下去。就能解蜈蚣卫的毒……只是,洛姑娘中毒已深,不知道还能不能……”
听到王十九那有些担忧的话语,我的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然而冰块凌那厮却连头都没抬一下,直接接过王十九手中那颜色鲜艳的果子,塞到了我的嘴里,淡淡的说道:“她不会有事的。”
橘红色的果子一入口,我就感觉到一阵酸涩,甚至还有股腥味儿在我嘴里蔓延,搞得本来就有些恶心的我更是一阵反胃——不过此刻的我哪里敢吐,这可是解毒药,吐了我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横,直接把那又腥又酸的果子吞了进去,奇怪的味道冲的我两眼流泪,不住的咳嗽——
“咳咳!”
我躺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冰块凌看我咳得厉害,一把把我从地上提起,我坐起身子,那股奇怪的味道从我的胃里熏到了我的脑子,我的七窍里都被那恶心的味道充满,我被刺激的胃里一阵抽搐,刚想附身干呕,冰块凌就用他那白玉般的手捂住了我的嘴,冰凉的触感让我的恶心感稍微停顿了一下,他淡淡的说道:“坚持一下。”
我抬头看了看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无奈的点点头。他看我点头后,便松开了捂着我嘴巴的手,静静地蹲在一旁,观察着我的反应——好在天不绝我,那解药吃下去几分钟后,虽说我的鼻子里、嘴里都是那股恶心的酸腥味儿,但是我脑子中的疼痛已经如潮水般渐渐地退却了。
王十九站在我身旁,眉头紧锁的看着我;这时候,王权和慕轩青也把那废物王灿扔到一旁,蹲在我身边,看着我的变化——尤其是王权那小子,更是满目的紧张,一脸生怕我这位革命战友“嘎嘣”一下死掉的神色,蹲在我身边抓耳挠腮。看着他们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才终于理解了刚才王湘那种被“万众瞩目”的尴尬感觉。
伴随着疼痛渐渐的减缓,我甩了甩被折腾的差点炸开的脑袋,叹了口气,有些虚弱的说道:“好了……现在好多了。”
听我如是说,周围的众人都略微松了一口气——只有冰块凌那厮好像早有预料一样,没有任何的表示,依旧是一脸的淡然。
“没事了就好,”王权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扯开嗓子嚷嚷道:“您老可真是把本司令吓得不浅,您这要是壮烈牺牲了,组织可怎么和你爹娘交代?”
我扶着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冲着在旁边嘟囔的王权苦笑道:“你以为老子愿意啊!再他娘的这么折腾几回,老子就是活着,精神也得崩溃了。”
“得了,您老就少说两句吧,先缓缓,”王权一边说着,一边拽着旁边也松了一口气的慕轩青,走到了那废物娘炮的身边,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洛皇上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咱还是先把这废物弄醒吧,虽然这小子醒着也是个累赘,但毕竟总比扛着他到处跑方便的多。”
慕轩青听王权说罢,也无奈的点了点头,旋即,他俩就蹲在那废物的身侧,开始忙活着弄醒那娘炮王灿。
然而我这人天生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型的,刚刚解了毒,智商重新控制了高地,就开始琢磨这祠堂的事情。因此,我强忍着晕眩,抬头向那灵案上供着的黑色牌位看去,而就在这时候,冰块凌突然起身,冲着王十九开口说道:“不是还有话没说完么?现在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