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誉风默默地为她处理好伤口,又给她炖了一锅鸡汤,看到她清醒过来,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扶她坐起来,用勺子舀了一勺热腾腾的鸡汤,因为很烫,葛誉风轻吹了几口,觉得温度差不多的时候才送到七雪嘴边,七雪也不矫情,半阖上眼帘乖乖的喝下去,很暖和,生病的人不应该喝这么油腻的东西,但这鸡汤也不油腻,却又散发出独特的鸡汤香味,反反复复,一碗已经见底,看着他起身离开,七雪抿了抿唇,看着右腕已经包扎好的伤口,靠着冰凉的墙上闭上眼,好累。
葛誉风又端着满满的一碗鸡汤进来,看到她一脸疲惫的样子,坐在她身边,继续喂她,七雪喝了几口,勺子又伸到她嘴边,七雪轻轻摇了摇头,她是抱着快要撑死的觉悟才继续喝的,再喝下去就要吐出来了,葛誉风见她不想喝了,也不说什么,端着就要往外走,七雪看着他宽厚的背有些愣神,启唇轻声道:“你在气什么?”
声音有些沙哑虽然他没有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她知道他生气了,而且是源自对她的不满,她明白,是因为她受伤了,还是自己不反抗造成的,但是为什么他要生气?
葛誉风停下向前迈的步伐,听到虚弱又清冷的声音,“我不想和任何人扯上关系,葛誉风,你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帮助我。”
葛誉风“唰”的转过身,眼底尽是掩不住的怒火,没错,他是生气,生气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遇到危险也是一个人去面对!为什么受了伤也是若无其事,!为什么他就不能稍稍信任自己呢?没有理由,没有必要?是啊,他是警察,而她是有嫌疑的重点观察对象,可是每次看到她一个人承受,一个人抗争,知道她就是个冷漠无情的女人,可他就是没办法放下她不管,好像是作为父母放不下自己的孩子一样。
在他看来,七雪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羊羔,很彷徨,很无助,不看着她,马上就会受伤,可她又像是一条幼小的狼崽,狼性的不屈,固执,面对敌人绝不躲藏,以生命去守护重要的亲人而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想要阻止却被它顽强坚定的眼神镇住,他不明白心里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但他不想只是做个旁观者。
“因为你是我的嫌疑犯!也只有我能缉捕你!”
七雪看着他毅然的神色,听着他霸道的话,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一向平静的心脏变得生活,“噗咚噗咚”的跳着,就像一把巨锤砸在了心上,但是,只要是呆在我身边的人,没有人是有好下场的,朋友她不敢奢望,也不愿奢望,所以身为七雪的她一直是冷清悠然的样子,她是一个影子,没办法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人类面前,穆舒磬是七雪,可七雪不是穆舒磬。
七雪垂下头,散发遮住了半张脸,总感觉眼睛有些酸涩,眼眶还有点发热想流泪呢,那天,就是一个噩梦如滕蔓一样缠旋着我,藤条上的荆棘扎破了我的皮肉,刺进了我的心,令我身心皆受煎熬,就连我身边的人都不放过,想要救我的人,同样会被荆棘刺伤变得伤痕累累。
那一年,是她五岁那年,被父母送回老家和哥哥还有奶奶生活,每天都很无聊,一个人也没有朋友,所以就经常去树林里散步,有一次她走了很远,在树林中迷失了方向,穿过了那片树林看到了一家孤儿院,此后,她就经常跑去玩,认识了几个她歉疚一辈子的朋友。
有一天,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想要带走我,他们踢打着大喊,可是,幼弱微小的身体哪有力量撼动哪些男人,就见那个男人狠狠地踢在一个孩子身上,孩子滚了很远,疼的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痛苦**着,她很愤怒,但又无法做什么,只能在他手上挣扎,大喊着让那几个孩子快跑,幸好,另一个黑衣女人阻止了那个男人下杀手,然后把这些孩子全带走了,她原本很庆幸,可是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无穷无尽的噩梦。
女孩被带到了一个白色的实验室,他们给他打了麻药,全身动弹不得,不久,几个穿白衣的好像医生一样的人走到她身边,脱掉她的衣服,拿着针筒在她身体里不知注射了什么东西,很疼,不知在她身上扎了多少次,还是很疼,为什么,明明打了麻药,她的每一条神经就像被用力拉扯想要从她身体抽剥出来,大脑异常清晰的感受疼痛,疼,好疼,疼的想大喊出来,可是无论她怎样喊,声音都发不出,女孩的眼泪像流水般滑落。
那些白衣人冰冷的看着自己,没有同情,没有怜悯,甚至连丝毫的感情都没有,女孩支持不住,意识渐渐陷入黑暗,昏迷前隐约听到他们的对话,“嗯,她的能力不错,就是体质差了点,给她注射了MTX,可进一步进行PC实验。”
“其余的孩子呢?”
“他们远远不如这个女孩,如果强硬注射VT,恐怕......”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孩心里很震惊,这是把我们当成实验品!为什么抓她呢?我好想爸爸妈妈。她沉沉昏迷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醒来时身边一个人都不在,动了动手指,可以动了!女孩用力想支起身体,突然全身剧痛,又倒了回去,白皙娇小的身体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孔,女孩在心里告诉自己,“九夕,九夏,他们是因为我才会被抓的,一定要去找他们!”
穿上盖在身上的衣服,小小的脸上有着坚决的神情。其实她心里很害怕,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会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爸爸妈妈知道她又走丢了吗,是不是很担心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出去。她会一直被关在这儿吗?
女孩摇晃着身体走在楼道里,小脚**的踩在冰凉的地上,所有的墙,地面全都是白色的,就像迷宫一样,白色的墙上没有看到一扇门,或许连门都是白色的,但是上面没有把手,她也分辨不出来,转过很多个弯,头都快绕晕时终于听到一个声音,女孩贴着墙慢慢的,放轻脚步往前走,小小的身体在墙角蹲下,微微伸出头看到前面打开的门,两个的白衣人在门口说话,“那个孩子承受不住,恐怕活不长了。”
女孩听着瞪大眼睛,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承受不住?身体紧绷着,克制不住心里涌出的寒意。
“活不长就扔出去处理干净,又不是第一次了。”那个男人无情的声音传到她的耳朵里,他的话语像极冷极硬的冰锥,
“可是,那些都是无辜的孩子啊。”女人的心还是心软。
“哼,我们是为了人类的进步,发掘出人类所有的可能性!为了试验,为了人类科学的进步而牺牲,是他们的光荣!”之后指出了一个孩子,女孩看着脸上没有血色的人被两个人像丢垃圾一样拖了出来,这一刻,女孩觉得时间静止了,空气凝固了,世界仿佛是一个冰冷的漩涡,她紧紧咬著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手指紧紧扣住墙壁不让自己冲出去,娇小柔弱的身体剧烈颤抖着,幼小的她明白了什么是恨!她的眼睛变得猩红,怨恨的目光盯着他们的模样,听着他们每一句话,她要记住这些人!白衣男人敏感的察觉什么,朝一个方向走去,什么都没有,男人低声迷惑道,“是错觉吗?”
女孩疯狂地跑着,她的内心有一股滔天的浇不灭的怒火和恨意,,她想杀了他们!不!及时把他们全杀了也抑制不住心里的仇恨,一想到被他们扔出去的失去了生气的孩子,她就想要杀戮!杀戮!
实验室的门打开了,看到女孩还昏迷着,又掀开她身上的衣服继续在她身上做实验,由于注射过多,女孩的身体都红肿了起来,但在他们眼中看不到一丝怜惜。
每天就这么重复着,女孩的身体渐渐发生了变化,是因为副作用的关系吧,之前昏迷的时间长过清醒的时间,但现在她不会再那么容易就昏迷过去,抵抗力增强了许多,五官感知也灵敏不少,她能听到很远就传来的脚步声。
有时候他们会把自己放进一个黑暗的地方,她也可以在黑夜之中看的清一切东西,而那个小黑屋里有很多可怕的虫蛇,但幸好都是关在玻璃箱之中的,但是她知道,等自己身上所谓的能力爆发出来,或者即将爆发出来时,那些蜈蚣蟒蛇就会放出来,但是没关系,害怕她们也不会觉得我可怜而放过我,这样也好,他们真的表露出同情也只会让她感到恶心!
她没有哭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冰冷的实验台上等着每天的实验,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身体变得强了许多时大致算了一下,应该是在24小时内会给我注射一次药物,她知道自己还太过弱小,她要变强!
所以她很配合他们的工作,可是这一天,同样的时间却还没有人来,女孩耳朵可爱的动了动,也没听到任何声音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没有出去,她不想让这儿的人对她有什么防备,谁又知道他们是不是在暗中监视她,那只会增强对她的看管,她要做好一个人偶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