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还想教训腰子一顿的,但是听到腰子说自己差点没挂掉,而且再看看他脖子上,被掐出的紫红指印,我心说看来这腰子也不比我轻松,我俩还都中招了!
我吐了口烟坐到了地上说:“还说呢!我跑到在后院里边,差点就出不来了,没把我下个半死,还有那破玩意(我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鸡蛋)也差点没熏死我!”。
腰子也受不了这味道,他依靠着我坐起来,把我要了颗烟抽了起来。“怎么今天壮八辈子大运啊,我活了二十几年头一回见鬼!”他说到。
我说:“运毛啊运,我TM还没娶媳妇呢!”。
腰子说:“莫说害怕!这可比看鬼片刺激多了!”。
我看了看他心说这腰子思想真变态,比鬼吃臭鸡蛋口味还重,喜欢这玩意儿,我纳闷刚刚怎么没掐死你,这不是给我留祸害吗?(曾经上学时,宿舍每天半夜放张震讲鬼故事,留下了心里阴影,以至于有段时间,夜里都不敢去厕所。)
我没闲功夫,听这思想变态做见鬼报告。我起身去后院,想看看那个带粉色鸭舌帽的女孩子,是不是在倒在后院的过道里了。
我果然没猜错,那个女孩确实倒在了那个地方,可能是我当时太紧张了,以至于她昏倒我都没有察觉。
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脉搏,发现心跳正常,应该没什么大碍!接着我用手掐了掐她的人中,我以为她应该会醒的,但是我掐了两三次都不管用。心说可能她身体太虚弱了,弄她去医院吧。
接着我背起她,让腰子开车去医院。到了医院,医生说她是身体疲劳,加上没吃早饭,导致血压低而产生的短暂昏厥,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知道这女孩没什么大碍,我和腰子才放下了心。随后我给她家那边打了通电话,又在交了点押金。刚要离开医院的时候,腰子说想去厕所而且还非得拉我一起去。没办法我就陪他去,一楼大厅西侧的厕所。
放水时腰子说:“这什么鬼啊!都把我吓上火了,你看这跟黄河水似滴。”
我撇了他一眼:“你消停会行不,上个厕所还得爆爆料,你干脆录下来传到网上得了,你觉对会火遍黄河南北!”。
腰子说:“你咋不传!”。
我笑了笑说:“君没有黄河水天上来呀!”。
解决完往外走,我拿出手机,打算给棺主家那边打个电话,因为我们不可能按时把货送到了。
正当我要拨电话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好像有人在叫我,“张世贤,是你吗?张世贤。”那是个女人的声音。
可我回头看了看身后,并没有什么人。我没有在意继续打电话,突然还是刚刚那个声音再叫我。我继续回头看了看可还是没有人。
我就问旁边的腰子:“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
腰子说:“没有啊!你怎么了疑神疑鬼的,是不是被吓出毛病来了!”说着他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接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接着说到:“好像没啥事啊!”。
我也怀疑,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了?因为往后看去,在离厕所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隔断墙。那个隔断墙是一个喷了白漆的大铁板,一看就看的出来。而且除了隔断墙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我对腰子说:“没事可能听错了,走吧!”快出医院的时候,我看到门口这有个保安值班室。我就随口问了问,厕所隔断墙后面是什么地方?听了保安的回答,我就立刻离开了医院。他们说那到隔断墙后面,是存放遗体的太平间,而且从医院后面的门可以进去!
回到车上腰子问我:“贤儿,这货还送去吗?”
我说:“送,当然送去,难道你想糊弄鬼?”
听我这样说腰子一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怕啥呀!话又说回来这大亮天,就算来了,又能把我咋地!”。
我说:“你不想积点阴德就算了,积点嘴德怎么也这么难?行了快点开车去碾子村,可别去错了地方”。
就这样腰子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休息。由于这一大早上,受到精神上的严重啃食,我感觉身体特别的累,以至于到了车上一闭眼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被一个电话吵醒的。我一听是棺主家那边打来的,问我们到哪里了?怎么还没到?说这还等着东西入殓呢!让我们快点。我说车子出了点毛病,耽误了点时间,不过在有个十几分钟就到了,让他们放心。
接着我跟腰子说开快点,那边等着入殓呢!十几分钟后,我们就到了碾子村的村头。我看到在村头大柳树下的磨盘上,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年青人。
我问他,是不是周家(棺主家)让他来给我们带路的?因为之前说好会个人在磨盘这里接应我们的,所以我才会这样问。那年青人冲我们点了点头,让我们的车跟着他走。顺着道一直往前开,又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周家。周家办丧事灵棚,就搭在离这家门口不远的空地上。我们开车正好可以看得到,这会差不多快搭完了。
我看到灵棚两边分别写着“柳托金色动哀情”,“梅吐玉容含孝意”,上面写的是“沉痛哀悼”。里面正当中放了一口红漆棺材,棺材前面还用银粉漆一个“奠”字。左右分挂的是“尉迟恭”和“蔚叔宝”二位门神。
到了周家门口我刚要下车,腰子一把就拉住了我说:“那上面挂着尉(wei)迟恭,那是干什么的,你看那门帘真霸气!”。
我一听就笑了:“哈哈,腰子我怎么说你好呀!那个不字念wei,念yu,还有尉迟恭是门神唐朝大将,Ok?不懂别乱说。”
腰子摸了摸自己头:“念wei咋了,犯法吗?”
我说:“现在你最好把嘴闭上,要是一会儿说了什么得罪棺主的话,那你可算又中奖了,你忘了早上的事了吗?”。
听我说完腰子立刻就闭上了嘴,不过我从他的眼睛里,还是看出了他的嘴服心不服。
我从车子里下来,管事的和我说,这些东西要放到院子里的陪房里面。我应声答应,叫腰子把东西卸下来,又递了几烟找了几个帮忙的,帮忙把东西往里面搬。突然我面前,出现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她的眼圈有些红,人也好像也有些憔悴,我猜她一定是跟棺主很亲密的人,要不怎么会这么伤心。
她对我说:“你好,请问我们订的衣服,和那些小东西带来了吗?”
我说:“带来了,带来了,我给你拿。”
接着我到车子上,拿出了早上我接收的那个包裹。我指了指包裹又接着说道“东西都在这”。
她可能看着包裹有点大,不愿自己提,就对我说:“你跟我进来吧!”。
我嘱咐完腰子几句,让他好好卸货别到处惹事,接着就跟着她进进了周家。她带我来到一间屋子里,屋子里的好像全部都是周家人,而且屋子里还放着一个冰棺,棺主身上盖着一张白布,所以看不到棺主的遗容。
上前和我说话的是周老爷子,一个五六十岁,满脸胡扎的男人。
他表情有些严肃的对我说:“我打早上就等着你们,咋才来?”
我说:“不好意思,周老爷子在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周老爷子说:“行了,快点把东西给她们吧!”他用手里的烟袋锅子,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几个女的。我点了点头没多少话,就把东西地给了她们。
周老爷子又说:“给雅琴换上吧,让她漂漂亮亮的走。孩子活着没享福,走的时候别委屈了孩子。”说着眼里就泛起泪花。周老爷子这一说不要紧,屋子的人全部都开始抽泣起来,其中一个妇女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到:“来雅琴,让娘给你打扮打扮……”。
看到他们一家子哭的都有些泣不成声了,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就转身从屋子里出来了。
没过一会儿,周老爷子就又把我叫了回来。我以为要给我结账了呢!可回到那屋子里,周老爷子说有点事要和我商量。
他把我拉到了里屋,然后压的声音对我说:“一个棺材里可不可以放两个人?忌讳什么吗?”。
我一听就有些奇怪“什么?”
他又小声的对我说了一遍“一个棺材里可不可以放两个人?钱不是事!”。
我也压低了声音对周老爷子说:“老爷子,你说的话我可听不大懂!置于一材两尸也不是不可以,这忌讳也是有的。不过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你可得跟我念叨念叨!”
周老爷子抽了口烟袋,又皱了皱眉头,说道:“唉!这事也怪不得谁!我呢有两个闺女,大闺女叫周雅琴,二闺女叫周雅啸,出事个这个是大闺女雅琴。前几年雅琴没考上大学,就去城里打工了,后来认识了个小伙叫魏富好,对她挺不错,接着日子一长,两个人就好了起来,可没想到还结婚呢,我家雅琴就怀了孕。而这个魏富好就一直拖着,好像就没打算跟我家雅琴结婚的意思!”
“那雅琴现在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是出车祸了!”
“哪里,出车祸那是对外面的人说的,她娘怕给雅琴挂丑。”
“那到底怎么会事?”
“前几天雅琴到了预产期,就一直在医院住着,没想到生孩子时大出血没救过来,而那小娃子出生没多久也夭折了,雅琴没了魏富好就跑了。”说着周老爷子又抹起了眼泪。
听了周老爷子说的话,我既是悲伤又是气氛,心说TM的这个魏富好真不是个东西,真该出门让车撞死!
接着我对周老爷子说:“你放心吧!入殓这是就交给我就行了!”
周老爷子说:“可有一点这入殓的时候,免不了很多人看,这,我怕小娃子让人看到!”
我说:“我给人家也办过不少丧事,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一会儿都交给我就行了!”。
从里屋出来,我看到冰棺已经被打开了,她们一伙人正再给棺主换寿衣,这件寿衣通体都是红绸金花,有点像古代的留仙裙,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大气和漂亮。接着我又看到她们从包裹里,取出棺主头部的发饰。虽然是塑料做的,但是金光闪闪十分耀眼。
我心说,在好好享受一下,这活着没享完得福吧!生老病死人生无常,我们都怨不得谁,都是自己的命,造物弄人啊……
正当我沉思的时候,突然我听到在我耳边有人说话“帮帮我”。
我一激灵,看了看左右没人啊!在往后看就是周老爷子坐在那。我心说不可能是周老爷子!我听到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啊!
我就问周老爷子“有人和我说话吗?”他摇了摇头。我就有疑惑起来,难道我又神经过敏了?怎么到哪都幻听?不行有时间我得去医院看看,省的留下什么后遗症。
再回过头在看棺主,我就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