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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玉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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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煮鼎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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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困扰着我,为什么好几百年过去了,这鼎内的尸油竟然就像昨天刚刚炼成的,完全没有氧化的迹象呢,正常情况下,油脂长时间与空气接触,应该会逐渐氧化,而这里的尸油却没有这种情况,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些尸油被人动过手脚,加入了一些其他的原料,才能保持尸油的长期性质稳定。

    既然移出来是不可能的,手电筒也照不进去,那么我只有用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我见宋进正好就在鼎下,招招手,宋进飞快的爬上了石鼎。我如此如此对宋进说了一番,宋进点点头,翻身下了石鼎。

    只见他从背包中掏出我们随身携带的煤油炉,架在了石鼎的下方,点燃火焰,并将火焰调到最大。我的想法是,这些尸油虽然没有氧化,但在这种温度下却几乎凝固,粘稠度很高,这样对光线的阻碍会严重。要想看到石鼎的底部而又不移出尸油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加热尸油后,让尸油升温后增加透明度,然后用强光手电聚光后穿透尸油查看。

    我站在石鼎前,双手合十,对着石鼎拜了拜,虽然不知道这鼎里是哪些人,但是还是要打扰这些古人了,对不住对不住,等我从这里出去,一定给你烧一车皮的纸钱,你们可千万不要怪罪我啊。

    片刻,我从衣服上扯了一块补淋湿蒙住口鼻用来遮挡尸油加热后散发出的臭味,翻身又上了石鼎。由于加热的原因,鼎内尸油的粘稠度明显要比以前降低,我用手电筒向鼎内照去,这是坑子也爬了上来,看着鼎底的字,念道:“会场翻车……”,听到着鼎下的老赵和宋进都一愣,我拍了坑子一下,叫他别乱说。我透过逐渐变清的尸油,发现鼎底果然刻有文字,经过我努力辨人,鼎底的刻字为:“陰陽翻轉,乾坤変換,萬里長天,佑吾大元。”

    我把鼎底的文字念了出来,以防万一,我让宋进和老赵也上来,一起查看。结果我们三个人的看法是一致的,鼎底确实只有这么十六个字。撤去煤油炉,鼎内的温度逐渐降低,鼎底的文字复而不见。

    这十六个字,前两句的意思很明显,至于后面的这两句,却不知道在说什么,估计只是墓主一个美好的期望吧。“阴阳翻转”从字面上来看就能知道在,这是翻转阴与阳,如果是不懂这方面知识的也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我来说,虽然我不懂周易,这阴阳我还是知道的,这两个字指的就是太极中的阴与阳,至于“乾坤变换”则是八卦中的乾卦与坤卦,当然了,翻转了乾坤以后,其他的也要同时翻转,否则的卦位之间的相对位置就会不同,对于一个有强迫症的人来说,不调转都不舒服,而我隐约感觉,这墓主多少也有点强迫症,把一个墓修得这么精密。

    既然已经知道了方法,我们说干就干,我和老赵一组,坑子和宋进配合,我们四个把石基台上所有的台阶的阴阳都调换了一遍,也就是原本的乾卦变为坤卦,震卦变为巽卦,坎変离,艮変兑。完成这一切之后,本以为会发生什么大事情,我们满怀期待的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难道我们的理解不对?”老赵兀自说道。

    “不应该啊,按照文字的意思,就是要变换卦象,一定是我们做错了某些地方。”说完,我绕着石基台转了一圈,却发现我们的变换完全没有错误,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如果我们之前做的这一步为“乾坤变换”,那么“阴阳翻转”要怎么做?还有这后面的两句,更是没有一点头绪。石基台周围的台阶作为八卦,那么八卦中间就是阴阳鱼,这是否就是这里所说的阴阳呢?想到这里,我再次走上石基台,这石基台上除了这一口石鼎之外,别无他物,这密语中的阴阳可是这口石鼎?

    我把想法跟老赵一说,老赵认为值得一试。我们四个每人搬着一个鼎足,这才发现这石鼎的鼎足竟是深深的陷在石头里,这里果然有玄机。四个人同时发力,向右转动了一下石鼎,只听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脚下传来,这是机关被触发的声音。我们紧张的靠着石鼎站定,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情。突然老赵大叫一声:“不好,快闪。”说话间一个前滚翻就下了石基台,我来不及多想也跟着蹿下了石基台。回头看时,却见漫天箭雨,从漆黑的墓顶射了下来,顿时石基台上就已经插满了箭,幸亏老赵及时发现,要不这会我们都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我再看四周,却只有我和老赵还有宋进三个人,坑子去哪了?我急的大喊,坑子的声音却从鼎底传了出来:“放心吧,我死不了,命硬着呢。”原来刚才我们在跳下石基台时,坑子没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只好当机立断,钻到鼎下暂避,我正想夸坑子机智是,却不料他再次喊了起来“哎呀,我日,快救我,这鼎在往下沉。”

    我再看那石基台上,果然如坑子所说,大石鼎正在慢慢的下沉,虽然下沉的速度不快,但肉眼也能察觉的到。这可苦了下面的坑子,整个人被石鼎完全压住,逐渐向地下沉去。

    “坑子。”我大叫一声,顾不得漫天的箭雨,顶住背包就往石基台上跑去,登时感觉到好几只箭射在了我的背包上,有一支甚至穿透了背包,已经插进我的后背。一股鲜血涌上嘴里,我扑的一口,吐了出来,脚下却不敢停,两三步赶到鼎下,正要把坑子拉出来,坑子却示意我赶紧退回去,让我快跑。刚刚还嚷着让我救他,这会却让我先走。

    “要走一起走。”我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往外拉,他却一把甩开我,指了指墓顶,我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墓顶已经逐渐降了下来,照这速度,不出十分钟,我们几个都会被墓顶挤成肉泥,谁也逃不掉。我靠,太狠了吧,我心里不由得骂到,老子就是来了,也还没拿你什么呢,至于下手这么狠吗。

    就在这时,漫天的箭雨终于停了下来,但是取而代之的是地上慢慢升起了一把把的利刃。我防备不及,一只脚的被刺伤。这时老赵和宋进也跑了过来,我们三个和力往外拉坑子。无奈鼎陷的实在太深了,缝隙越来越小,一会估计连只手都伸不出来了。

    坑子急的大喊:“哥几个快想想办法啊,我可不想成肉馅啊。”见到我们都过来的坑子,再次燃起了生还的想法,这时我突然想到背包里是带有一个简易的千斤顶的,不过能不能顶起这大石鼎,却不好说了。此时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从包里取出千金顶递给坑子,“试试这个。”我对鼎下的坑子说。

    “有好东西不早拿出来。”拿到千斤顶的坑子,迅速在鼎底活动起来,不一会大石鼎就缓缓停止了下沉,不过这简易千斤顶的力量毕竟有限,只能是暂时让石鼎不下沉,却不能将鼎反向顶起。

    虽然大石鼎的下沉,暂时停止了,但是整个墓顶还在继续下降中,抬头望去,墓顶离我们只有几米高的距离了。墓顶同地面一样,也伸出了一把把的尖刀,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闪着寒光。好阴险的墓主,我们完全被算计了,本以为这是一个脱出墓室的办法,却不想这是一个要人性命的机关。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几遍,却也解不了我的焦急。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一定是,只是我一时想不到哪里出了问题。我反复的在心里默念这几句秘语,要是出了问题,肯定就在阴阳变换或者后面这两句看起来毫无意义的祈祷语上。

    眼瞅着墓顶越来越近,利刃已经伸手就能够碰到。老赵和宋进正在试图用精钢探杆顶起墓顶,但看样子也是很难办到。曾经无所不能的精钢探杆,在这个时候显得非常的无力,不断下沉的墓顶,在遇到探杆时,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而是直接把探杆挤的出现了弯曲,头上和底端则直接陷入了石头中。要将金属插进硬度大的石头里面,绝非一件容易办到的事情,由此可见这墓顶究竟施加了多么大的压力。一旦我们几个被挤压,恐怕不是成肉饼那么简单,而是成肉渣。

    看着眼前的半陷的石鼎,和鼎底的坑子,我几乎绝望。气急败坏的我大喊一声,挥起一拳打在石鼎上,鲜血顺着石鼎流了下来,一直流到饕餮的眼睛里,嘴里,这雕刻更显得狰狞可怕,瞪着血红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似乎要吞下我去,吓得我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之前提过这鼎上的饕餮纹是古代鼎上常见的装饰纹路,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一下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吓得往后倒退了一步,知道两腿又碰上了后面地上冒出的尖刀。这恐怖的场景和手上的痛感突然刺激了我,会不会这饕餮也是机关的一部分,我绕着石鼎转了一圈,这时在去想这石鼎,竟然只有这一面有这么一个石雕,其他的面竟然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这个饕餮纹是从别的地方生搬硬套过来的一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之前我第一次查看石鼎的时候,绝对不只一个饕餮,现在却只有这一个了,其他的去哪里了?我两手在石鼎的其他面乱摸,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却找不到任何痕迹。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我用手电筒再照向石鼎,凑近一看,这一次终于被我发现了问题,虽然石鼎的其他面十分的平整,但是却有些地方的纹路不同,就像是镶嵌在上面一样。

    再狡猾的狐狸,也难以藏住自己的尾巴。这一现象直接印证了我的猜测,在我们旋转石鼎时候,或者是在我们调转了八卦之后,这个石鼎上的浮雕发生了变化,最后只剩下这么一个饕餮。

    翻转阴阳,变换乾坤,万里长天,佑吾大元。处在石基台上的,就是这石鼎,这只可能是唯一的阴阳,变换乾坤,对换八卦,也没有什么问题,万里长天,要说起天,在这里能算的上的,就只有乾卦了,佑吾大元,保佑即为无恙。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这个饕餮就像是保险柜旋钮上的一个刻度,我们调转八卦,只能算是第一步操作输对了密码,第二部操作就是要把旋钮指向正确的方向,才能开门。

    此时墓顶的尖刀已经贴近头顶,不能再犹豫了,我使出浑身的力气,扒住鼎耳,无奈鼎太重,我对老赵他们喊道:“快来帮我一把。”

    听到我的喊声,两个人马上赶了过来。我们三个人猫着腰,努力的转动石鼎,终于将饕餮头转到了乾卦,此时墓顶的尖刀已经卡住了我的半张脸,我们几乎都是趴在地上。只听又是一连串响声传来,随着响声停止,随着墓顶上升,尖刀也逐渐收了回去,地上的利刃也逐渐退回,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我们三个人登时瘫坐在地上,这回真是大难不死。再看石鼎,也逐渐升了起来,鼎底的坑子拿着一个被几乎挤扁的千斤顶从鼎底翻个身滚了出来,大呼一口气,终于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从鼎底成功脱身,彼此看着狼狈不堪的样子,突然获救的我们,几个人忍不住一齐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庆幸。

    而此时看墓室的地面,已经按照一定的规律翻转,形成一个螺旋形的台阶,向地底延伸而去。望着深不见底的台阶,我们面面相觑,这台阶究竟是脱身的通道,还是通向死亡的阶梯。一股凉风从地底吹上来,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下还是不下?我觉得我们的犹豫都是多余的,无论接下的地下有什么,我们都要去面对,因为这是摆在我们面前唯一的出路,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能希望我们能够否极泰来,苍天保佑。

    收拾起装备,我们四个拖着已经伤痕累累的身躯,走上台阶。老赵走在最前面,我走在最后。刚走几步,坑子突然回头看了看我,问道:“你身后边怎么背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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