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可能,我反复告诉自己,摩呼罗迦在对我撒谎。老赵对我十分的坦诚,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事瞒着我。
“你别自欺欺人了,你越是告诉自己不要相信,其实你自己的心里早就相信了。”
摩呼罗迦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不紧不慢的对我说。
“我没有,你完全是信口胡诌,你没有证据。”我发了疯一样对着摩呼罗迦大吼,却不料招来它一阵哂笑。
“证据?你以为老赵为什么还活着,就是用你姐姐的命替了他的命,而你,最终也会死在他的手上。”
“不可能!”我嘴里喊着,举起工兵铲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凌越,你以为老赵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答应带你们来这里,这里可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古墓,在这里做点什么,外面的人据对不会知道。当初你姐姐他们一行人来到古墓,老赵就是这伙人的其中一个,当他们走到这里时,被养骨楼所困,,一行人牺牲掉你姐姐,保全了自己,而老赵,赵品川就是最直接的凶手。”
摩呼罗迦越说越快,话锋直指老赵。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不想让你像你姐姐那样,死的冤。你可以现在就问问老赵,看看他怎么回答你。”
摩呼罗迦说。
这确实是最直接的办法,甚至直接的有点蠢,但现在这恐怕是唯一的办法了,为了知道真相,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倘若真如摩呼罗迦所说的那样,我绝不会心慈手软,换句话说,如果是这畜生骗我,我一定会割掉他的蛇头。
老赵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我调转身,手里拎着工兵铲,不紧不慢的走过去。老赵见我过来,迎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凌兄弟身手不错,干的漂亮。”
我不动声色,轻轻说了一句:“你认识凌晨吗?”
老赵整个身体一怔,停在了原处,笑了笑说:“凌晨,谁?我不记得有这么个名字。”
“可你的反应告诉我你认识。”我怒吼了一声。
“呵呵,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也准备受死吧。”老赵突然恶狠狠的说,随即手中的工兵铲已经向我砍来。
猝不及防,左胳膊硬生生的挨了一铲,顿时伤口处的肉向外翻开,血流如柱。顾不上疼痛,我大喊一声,去你妈的,举起手中的工兵铲就向老赵的脑袋剁去,不料他早有准备,这一下剁了个空,正要再剁,我的脑袋上却挨了一下,鲜血从我的头顶流下来,模糊了我的视线,渐渐的眼前东西都开始看不清,直到什么也看不见。
好痛,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我用手抹了一把眼前的血,手上却什么都没有,这时我的意识竟然逐渐变得清醒起来,再看我左胳膊上也没有受伤,只是手里的工兵铲被老赵死死的攥在手里。
“凌哥,你刚才中了这摩呼罗迦的幻术了。”宋进走过来对我说。
“幻术?”我这才想起刚刚我和摩呼罗迦有一场对话,转头看那摩呼罗迦,早已经气绝身亡,两只眼睛中流淌着鲜血。
“摩呼罗迦的眼睛是不能直视的,一旦直视它的眼睛,就会被它透过眼睛看透人心里的事,继而对人进行蛊惑,让人做出反常的举动。凌哥刚刚一定是和它对视的时候,被它抓住了破绽。”宋进解释说。
经宋进这么一解释,我确实想起来刚才我走到它面前的时候,确实看了一眼它的眼睛,想不到就这一眼就被它蛊惑了,真是邪性的东西。“那这眼睛是怎么回事?”我指着摩呼罗迦问。
“还能有谁,小伙两刀子给戳瞎了。”坑子抱着宋进的肩膀乐呵呵的说。宋进不好意的推开坑子说:“不约。”
“赵哥你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这才想起我的工兵铲还被老赵攥着。
“这得问你啊凌兄弟,刚才你过来一言不发,举起工兵铲照我脑袋就劈,要不是我反应的快,估计这会脑袋早成两半了。”老赵一脸不悦。
“对不住对不住赵哥,我该死我该死,都怪这大长虫。”说着我上去又踹了两脚摩呼罗迦趴在地上的头。
“要道歉一会再道吧,你们还是先看看咱们现在的处境吧。”坑子指着后面说。
顺着坑子的手望去,只见二十来个摩呼罗迦正手持长戟向我们追来。一个摩呼罗迦就够我们受得了,现在来这么多,还不分分钟的把我们整死在这。四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抓起工兵铲就开始狂奔,而后面的摩呼罗迦依然穷追不舍。
也不知道跑了又多远的距离,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座小桥。小桥是用石头搭建而成,虽然不宽,但是却用手电筒照不到头,桥两边就是深不见底的山涧,仔细听还能听到山涧中传来湍急的流水声,从这水声的大小就可以判断出,这下面是一条相当大的地下河
上不上桥?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跳河,肯定不是个事,河水的深度和高度都不清楚,下面黑乎乎一片,跳下去万一撞上个石块或者尖刀什么的,岂不死得不值。过桥又不清楚这桥通向哪里,桥对面会有什么东西。
“这他妈的不是奈何桥吧?”坑子兀自说了一句。
“闭上你丫的乌鸦嘴,奈何桥能这么窄?再说你给我找找,孟婆在哪,顺便要碗汤来。”我对坑子说。
但事实上,这种情况下,我们并没有多少的时间来犹豫,在后有追兵的情况下,我们很快就决定先过桥再说。废话不说,四个人拍成一纵排,向桥的另一头跑去。在桥上我偷偷看了一眼桥下,想不到这么长这么窄的石桥竟然是单拱桥,而桥的每一段都拉着两条大铁索,用来起固定作用,手法之独特,真乃桥梁建筑中的奇迹啊,可惜却被建在了这种不为人知的地方,可惜可惜啊。
再看那一群摩呼罗迦,紧跟着我们也上了石桥,快速的向我们游了过来。我催动他们几个加快脚步,却不料宋进这时却停在了原处,不再往前走。
“小伙你傻了啊,等着他们给你介绍对象啊?还不快走。”我催促宋进。
想不到宋进摆摆手道“凌哥你先走,我自由妙招。”我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阻拦,一个人先向桥头撤去。
站在桥头,看着桥上的宋进独自面对着对面一排摩呼罗迦,不仅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当先的那一只,用手里的大戟猛戳向宋进,宋进向后轻轻一跳,躲过一击。摩呼罗迦拔起插在桥上的大戟继续前进,这一拔出戟的同时带起许多石块,可见这一下刺的有多深。
无奈这桥实在太窄了,后面的只能干瞪眼,却没有办法。原来宋进利用桥窄,再次创造了一对一的相对来说对自己有利的情况。只见他从背包中掏出一个东西,投向桥面,这一投过去,也没见什么爆炸,也没有什么响声,只是啪的一声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摩呼罗迦在躲了一下后,见并没有什么异样,继续向桥这面游了过来。
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头的那只本来还在飞快的游着,气势磅礴,却突然左歪右倒,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子趴在了石桥上,后面跟着的一下子全被堵在桥上,这场景看上去竟十分的滑稽。
为首的摩呼罗迦好不容易直立起身体,努力向前蹭了几步,左右一歪,竟然直直的坠进了山涧,传来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我和坑子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武器,竟然这么牛逼,让妖怪自己跳河了。
第一只掉下去后,后面一只紧跟着的冲了上来,但它的情况也不怎么样,速度放的很慢,小心翼翼的往前一点一点挪,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也许是它的速度太慢,惹恼了后面的队友,跟在它后面的居然一戟把它也戳进了山涧,估计这家伙临死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上了西天。
只见宋进掏出更多的东西仍在了石桥上,一时间整个石桥上的摩呼罗迦都开始前俯后仰的,像是踩在轮子上一样。看的我和坑子不禁笑了起来,这小子太能玩了,见过耍猴的,没见过耍妖怪的。这时他又从口袋中,掏出火柴擦燃了一根仍在石桥上,瞬间石桥上就成了一片火海。
突如其来的大火,烧的桥上这帮家伙猝不及防,一个个嘶哈乱叫,在烈焰中翻滚,企图扑灭身上的火,可事与愿违,滚来滚去不但火没灭,反而烧的更旺了,空气中马上弥漫着一股肉皮烤焦的味道。有的也许实在忍不住火烧的痛苦主动投河寻了短见,有的已经在大火中获得永生,成了烤肉。更多的是在不停的挣扎,而就在这时,脆弱的石桥终于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从中间发生了断裂,桥上的摩呼罗迦一股脑全掉了进山涧下的地下河,被河水冲走了。
待宋进回来,我问道:“小伙你使得什么东西,居然这么神奇。”
宋进尴尬的笑着说:“也没啥,尸油。”
一听这个我和坑子几乎吐了出来,想不到宋进在上面的时候,趁我们不注意装了些尸油下来,一定是我让他到石鼎上看字的时候,他偷偷的装的。不过现在竟然派上了用场,也算是奇功一件了,如果没有这些尸油,我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些追兵呢。
这些怪物靠着养骨楼提供的营养活了几百年,也许当初杀战俘的时候就有他们的事,现在被战俘熬出来的尸油烧死,也算是罪有应得,因果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