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茶几上的大机器,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整这么个“清洗机”来干什么?
“用来清洗玉圭和狼珠。”望月薰道。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玉圭已经被望月薰塞进了机器中,一阵嗡嗡声之后,机器停止了运转,机器自动将玉圭退了出来,原本古香古色的玉圭,被清洗一番之后,竟然变得晶莹剔透像块水晶玻璃。
我一看这还了得,如此下去这古玩全被她弄成现代艺术品了,我刚要制止,话还没有出口,两颗狼珠已经被她丢进了机器,我心想完了,这狼珠也要遭殃。果然又是一阵嗡嗡声后,两颗珠子也被退了出来,我上眼一看,这哪还是什么狼珠啊,亮的跟两颗玻璃球一样。
“哎呀,败家子啊,你这么一洗,这两件加一块也就值十块钱了。”我对望月薰抱怨道。
望月薰看了看我道:“不,只有洗干净了才更有价值。”言罢也不等我说话,掀开了机器盖子,我这才发现,这机器当中竟然还隐藏着一个显微镜。
望月薰首先将玉圭放到了显微镜下,透过镜头查看着。我不知道她看到什么,只能看到她表情夸张的变化着。片刻之后,闪开镜头一把将我拉了过来,我透过镜头往里一看,原本半透明的玉圭,此时经过清洗在显微镜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细节。想不到这看似细腻无比的玉料上,竟然还有一幅精致的玉雕,而且这玉雕不像刻在玉圭的表面,而更像是刻在玉圭的内部,但是仔细一想,这又是不可能的,玉雕怎么可能透过表面刻进内部呢。
我将玉圭从显微镜下取出,拿在手里看,却只能看到表面刻的一个个的八思巴文字,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玉雕的样子。我举起玉圭冲着望月薰晃了晃说:“这怎么回事,为什么正常情况下看不到玉雕。”
望月薰接过玉圭在手里翻转了两下,说:“其实你看到的玉雕并不是在这玉圭内,是在这玉圭表面的。”
我呵呵一笑,“你是笑话我瞎还是笑话我傻,我怎么看不到什么玉雕呢。”
望月薰一笑,得意的踱起了小步,摆起谱来。
“啥意思,知道还是不知道,别卖关子了。”
“当然知道了,你要想知道的话,先交五十块钱学费。”望月薰嘻嘻笑着说。
“开玩笑,你这副社长还缺我这五十块钱?”我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告诉我,晚上我请你吃饭,中华料理。”
“好吧,那就这么说定了。”望月薰笑着答道。我就随口这么一说,没想到望月薰居然当真了。
“你来仔细看这玉圭,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望月薰招手让我过来,我低下头一看,压根和我之前看的没什么两样,还是一堆乱七八糟不认识的文字。我耐着性子看了几分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不行,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勾勾圈圈。”我对望月薰道。
望月薰嘿嘿笑着说:“听说过三维立体画吧,这个上面的勾勾圈圈,也就是这些八思巴文字,恰好构成了一幅类似三维立体画的图形,所以才能看到玉雕。”
望月薰一番话,我如梦中初醒。所谓三维立体画,就是利用人们两眼视觉差别和光学折射原理在一个平面内使人们可直接看到一幅三维立体画,画中事物既可以凸出于画面之外,也可以深藏其中,给人以强大的视觉冲击力,说的再简单点,就是光的折射。对于看三维立体画,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办法就是斗鸡眼。
我依照办法再去看这玉圭上的文字,果然一幅立体的玉雕从这玉圭当中浮现出来,而构成这玉雕的线条,是两面的文字交错而成的,所以玉雕就如同被封印在了这玉圭的内部。见此情景,我连连称奇,而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望月薰要花大力气将玉圭洗的晶莹剔透,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背面的文字也透过来被看到。
我对望月薰竖起大拇指,连连夸赞:“厉害厉害啊,真是行家,这都能被你看出来。”还想再夸点什么,日语的厉害应该怎么说,但想来想去却发现自己只会“八格牙路”这一句日语,只好放弃,补充了一句“晚上多吃点!”
“啊?”望月薰没有听清我说什么,随着把一颗狼珠也放进了显微镜,我上前一把拉住她,说:“来,让我先看看”,说罢我就将眼对到了显微镜上,奇怪的是,只看到一片片亮晶晶的东西交错在一起,却没有看到入玉圭里面一样的玉雕,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上去,却依然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刚刚那一片片亮晶晶的东西。
“这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说好的玉雕呢?”我抱怨道。
望月薰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自己把眼睛对准了镜头,片刻之后,又换上了另外一颗狼珠,如此反复之后,才抬起头来。
“看见什么了?”我问。
“你看见什么了?”望月薰反问我。
“一堆银白色的好像水晶切面的东西。”我实话实说。
望月薰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些,我也看到了这些东西。”
“没有玉雕?”我疑惑的问。
“谁说有玉雕了?”
我靠,也怪我先入为主了,以为玉圭里面有玉雕,狼珠里面就也会有玉雕,想想自己也真是蠢到一定程度了。“那这些小白亮片,是什么意思?”我转开话题问道。
望月薰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了笑道:“先吃饭,吃完饭以后咱们再说吧。”
我心想这小娘子还真惦记上我这顿饭了,看了看手表,也还真差不多到了吃饭的点了,也好,我就请她一顿又何妨。“说吧,想吃什么?”我问望月薰。
望月薰眨了眨眼睛,道:“火锅吧,怎么样?”
我一听,这不正中下怀嘛,别的中国菜我没吃过多少,这火锅我还是常吃的,“可以啊,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火锅店,在这城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咱们就去那吧”其实我说的数一数二的火锅店,就是我和坑子经常去的那家火锅店,要说什么数一数二谈不上,但是味道绝对的正宗,所以我请望月薰去这里,从情理上说也是说得过去的。
废话少说,出门拦了辆出租车,直奔火锅店,路程并不远,十分钟后就已经到了目的地。因为正是饭点,火锅店的人很多,我们来的虽然不算是晚,但是正是很多人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敬酒,吹牛的声音不绝于耳,整个大厅吵吵嚷嚷的就像是一锅开水一样。雅间是谈不上了,只能在大厅里找了个相对安静点的角落,也是因为人多,我们坐下半天后,服务员都没有拿菜单过来,我连催了两次,转而对望月薰道:“不好意思啊,你也看到了,这就是大饭店,总是客满为患,稍微来的晚点了,连位子都没有。”言罢,自己也尴尬的笑了笑。
望月薰没有应我的话,而是一直盯着远处一桌的两个人在看,我循着目光望过去,只见远处靠墙角一桌处,坐着两个男人,都是四十多岁的样子,其中一个精瘦,皮肤黝黑,鼻子下面一撮浓密的小八字胡,瘦瘦的脸衬托的两个眼睛特别大,比例失调。另外一个略胖,圆脸,肤色蜡黄,看上去就像是生了重病的病人一样,但看他的举止,又绝对不是个病人,两个人一杯一杯的喝着小酒,吃着火锅,嘀嘀咕咕的在说着什么。
我望那两个人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又不是帅哥,有什么好看的。”
“味道。”望月薰说道。
我又仔细看了看那两个人,别说味道了,我觉得这两个人恐怕连算一般人都难,还谈什么味道,“想不到姑娘品味够特别的,专门好这种类型的。”我坏笑着说。
望月薰看了我一眼,说:“胡说什么呢,我说的是那两个人跟你是同行。”
“倒腾古玩的?这不新鲜,古玩市场附近有古玩商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是盗墓的。”望月薰小声说。
什么?盗墓的?听望月薰这么一说,我不禁多看了两眼,或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其中的瘦子往我这个方向看了两眼,我赶紧躲开了目光。又过了一会,两个人起身结账出门去了,我这才发现两个人的身高差了很多,那瘦子有一米七到一米八只见,而稍胖的却只有一米五多,相比之下差了很多,两个人走在一起,竟有些滑稽像。临出门瘦子又回头看了两眼,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