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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皇子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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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路走来 总有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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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时。

    鼓声如雷,喝声如排山倒海般涌起;上万杆长枪震地,似万马奔腾般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

    此刻,烈阳下的大明将士已完全成了名副其实的天兵天将,势如神佛难抗衡。

    在他们身后,爪哇国的短刀已紧紧握在了满剌加国人的手中。

    短刀,依旧是这世上最锋利的短刀。

    而满剌加人,已绝不再是任人欺辱的满剌加人。

    巨石丰碑的立起,亦是他们再次挺直腰板的象征。

    这结果,是殇沫与柳韵锦愿意看到的,可她们却已早早地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因所有人都沉浸在阵阵欢呼与呐喊中…

    …

    月下的桥亭映射出的倒影,仍旧红艳动人。

    斑斑红烛亦在闪动,只是今晚的风更柔,声更静。

    伊影在水波中皱起,小石头正向大溪河中央跳动,这条河已足够美丽,只因在石头的次次划过水面间,都能将映下的美好变得更加生动。

    然,无论殇沫抛掷出的小石头掠过多少次水面,终是要彻底沉入水中的。

    正如,此刻的柳韵锦无论方才笑得有多开心,终是收敛了所有微笑,亦垂下了眼帘。

    “我们此次跟随郑和大人出海,或许已变成了一场徒劳。”

    殇沫斜瞅了一眼柳韵锦,淡淡一笑,左手轻柔地握住了她端方在裙摆上的双手,又回望向了方才掷出的小石子沉没的水面上。

    他当然理解柳韵锦话中的‘一场徒劳’是何意,但他并不想去接她的话,继续说下去。

    只因,在这世上,任何言语都无法代替精神信念的相互传递,她在替他感到惋惜,他亦用握住她双手的方式表述着不必在意。

    这,或许是人世间最长情的表达,两个人在一起也绝不是只能通过挑逗、可笑的言语,滑稽、无实的行为,才能将快乐留下的。

    事实上,精神的满足则是所有人都甚是看重的,只因它有心中想要的回应,亦有言语与举止无法取代的互信与坚守。

    “沉下小石子的水底,会是怎样的呢?”殇沫缓缓凝向柳韵锦,“我能将它扔出,但我却不知道它现下是否喜欢那个地方。”

    “它会喜欢的,”柳韵锦的眸子突然迷离,道:“当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只能试着去喜欢。”

    殇沫笑了,开口大笑,“命运固然无法选择,但却能选择自己想要的方向。就算是跌入了河谷,也是有机会被暗涌重新冲出来的。”

    柳韵锦,怔道:“你还在继续寻找?”

    “是的,事实上,我从未放弃过寻找,亦等了很多年,”殇沫缓缓点着头,说,“萧凤逸的话,固然是真的,但却不是绝对的。”

    “你是说,你父皇依旧可能在外海列国中?”

    “不,我只是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该相遇的人,一个也不会错过,”殇沫遥望向远方,似已有些痴了,“正如,我与师父郭明轩;也正如,我与师姐你…”

    “是啊,我何曾没有想过,此生或许都要活在孤寂中…”

    “所以,只要还活着,还能呼吸,便一切都还有希望,”殇沫的眸光再次凝落在柳韵锦的身上,温柔且炽热,“至少,没有遇到,便能期许更好的遇到。只要他还活着,也便胜过所有。”

    “她也还活着,”柳韵锦沉静的容颜,已低垂得掩去了所有绝艳,眼眶中也似已闪动着泪光,“我和她也定会有相逢之日的。”

    殇沫的话语,使得本就爱将心事全部埋藏起来的柳韵锦,想起了她的母亲柳若锦,想起了多年前那个独守孤芳阁的自己…

    晶莹的泪珠,打湿着她的裙缕,已冰冷着她的心田。

    她不知道她所念的人在哪里,亦不知道她所念的人过得好不好…

    然,一向倔强不服输的她,却在殇沫的面前哭了,不但流下了眼泪,亦拥进了殇沫的怀中。

    一个女子能在一个男子面前流下眼泪,或许,这世上也唯有女子自己才能懂得里面真正的含义…

    …

    起航已在即,这再一次的起航,也注定要缩减一部分大明海舶舰队的战力。

    留下了大明将士的脸上,似已展露着些许不情愿,只因他们很清楚,他们是大明朝精锐中的精锐。

    然,只要能跟随郑和出海的将士,哪一个又不是精锐呢?

    满剌加国虽无谷米,但畜肉、禽肉、水产、瓜果还是有的,它们正被将士们一一搬运上了海舶。

    而,郑和也为满剌加国留下了大量的谷米、蔬菜,只因更远的航程,需要更加强健有力的体魄,也是自然离不开禽畜肉与蛋食的。

    岸边,有逐渐聚拢着停滞下来的大明兵士,他们的眸光中有着万般不舍与千般情愫,只因他们要留下来,在满剌加国建仓储物,亦要帮助这个国度建立起属于它自己的军队。

    而,能陪伴他们的却只有从海舶上搬运下来的那一筐筐,一箩箩冬瓜、黄瓜、菜瓜、小瓜、葫芦、茄子、萝卜、胡萝卜等等的大明朝蔬菜…

    但,这似已足够,只因只要有这些蔬菜在,亦能品尝到家乡的味道。

    突然,原本听令在郑和身旁的一将士,在主舰海舶上欢悦地挥舞起手臂来,接着从主舰至海岸边的各个海舶上的将士都逐渐欢喜雀跃起来。

    这并不是简单的一种欢悦,而是令人振奋,且狂喜的欢悦,只因已有将士们在海舶之上狂舞了起来,就站在那至高的瞭望台上狂舞着身姿。

    片刻后,停滞在海岸边,被选中留在满剌加国的将士们也猛地高高跳起,这本就是一瞬间的变化,也本就是一个指令传达到了他们的耳中。

    他们落了又跳,跳了又落,波波海浪已被他们的双脚踏乱了浪花的涌动,震乱了海浪的声响…

    而,不变的也永远是他们脸上展露出的狂喜之色,这与海舶上将士们脸上在扬起着的欢悦是一致的。

    他们是兄弟,更是亲人。

    他们知道,他们只是暂时分离,终会再次相遇。

    只因,郑和已决定,回程返回大明朝时,还要在满剌加国进行补给,也能好好看看留下来的将士们所创造出的种种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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