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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战士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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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回 叛国者(十)睚眦必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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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宏逐渐成了“天香池”的常客,时常有人和他打招呼,这个说,小伙你来了呀,那个道,老弟,几天没见你了,还好吧。刘宏也会随口答应,还行还行,最近没忙啥,就是倒腾点小东西,混口饭吃罢了。当别人问及他姓什么时,为了防止有“铁西帮”的人在,刘宏都说自已姓王,其实本来他就姓王,那个刘宏名字,是他表弟的。

    刘宏不光洗,还和溠澡的师付学会了溠澡和按摩。他总找一个姓张的师付,因为他认为和他能聊得来,别人一见刘宏都问他,在哪里工作,家里都有什么人。但是张师付从来不问,他还发现这位张师付很是亲切,对自已总是笑眯眯的。要是给别人溠澡,他只溠十几分钟,意思意思,给他溠总要溠上半个小时,渐渐地刘宏也看出了,张师付对他也是格外的关照,常常还拿出自已独自带来的茶叶,给刘宏沏上一杯,让他一起来喝水。

    张师付的手艺真得很是高明,不光溠澡,按摩,他还会理发,刮脸。四十岁以上的中年男人,都有着刮脸的习惯,刘宏认为,“天香池”的众多师付中,张师付是第一名的。

    刘宏和张师付私下聊天,都说自已家里穷,总想学门手艺来防身,问张师付想不想教他个一招半式的。张师付看了看刘宏,笑道:“我一看你就不是闲着的主儿,你和我说实话,你家里真穷吗,就你那双皮鞋,没个几十块能买来呀,你就泡我吧,想学手艺行,正式拜师,找个好rì子,对我磕头行礼,我指定收你。”刘宏心想,还这么麻烦哪,我小名也是个帮派大哥,对这么个老头连磕带跪的,以后叫人知道还不笑掉大牙呀,所以一直也没有拜张师付为师,学手艺的事也就作罢了。

    一rì,刘宏在“天香池”熟睡醒来,他蒙蒙胧胧的发现,张师付在自已的衣服箱里拿东西,他拿东西的手式仿佛在哪里见过,这时刘宏想到了表弟。对,只有真正的成名小偷,拿东西的手法,才是这样的。刘宏看到张师付拿东西后,他脑海中第一次显现了一个人。对,就是他,表弟的师付,“神偷张”。莫非此人就是江湖上大名顶顶的“神偷张”前辈,他刘宏也算是自认“神偷张”的徒弟。

    上午才溠了澡的刘宏,又泡了一回澡,再一次叫来了张师付,他想叫张师付再给他溠一次。张师付走到近前说道:“年轻人,溠一天溠一回正好,要是溠的多了,皮肤就糙了,就没有小姑娘喜欢你了。”刘宏道:“那您帮我按按摩吧。”张师付回道:“那行,你等会儿,我喝点水。”

    张师付很少给刘宏按摩,因为他平时忙得很,他的客人主要是以溠澡为主,要是人多了,他都会把按摩推了,这里有专门的盲人按摩师。刘宏偷偷的看着张师付给他按摩,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张师付的手,他想看看张师付的手,是不是食指和中指一样的齐。表弟曾经说过,只有从小练偷的人,手指才是齐的,他所知的人中,只有表弟和“神偷张”是齐的。刘宏帮里上下几百个小偷,没有人的手指和表弟一样,因为他们都是“半路出家。”

    刘宏的观察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看到,张师付的中指和食指是不是一样的齐。按摩过后,刘宏提出,要请张师付喝酒,张师付看了看浴客人不多,爽快的答应了。

    刘宏是有钱之人,他平时出入的饭店可想而知,他来到了A城最有名的国营饭店,找了个包间,和张师付喝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宏说道:“张师付,我一见你就觉得我们十分投缘,你手艺没话说,我真得想学,不过我以前有个师付,好多年不见了,要是没经过他老人家的允许,我私下拜别人为师,我怕他怪我。”张师付道:“没事,这下九流的手艺,不学也罢,你年轻,学点好的,别象我,一把年纪,还干这伺候人的活儿。”

    又喝了几杯以后,刘宏道:“张师付,我以前的师付也姓张,你们可是五百年前是一家呀,他教过我看手相,你能不能把你的手让我看看,看看我们有没有缘成为师徒。”张师付没在意的伸出了右手,刘宏见右手没什么特别,说道:“我师付教我看的是左手,男左女右,右手我不会看。”张师付楞了一下,之后又看了看眼前的刘宏,他伸出了左手,刘宏接过张师付的手时,惊呆了。这只支很是白细,最养眼的是,他的食指和中指是齐的。刘宏赶忙跪在张师付的面前说道:“师付在上,受小徒一拜。”张师付笑了笑道:“我以前是和你说着玩的,你想学我就教你,拜不拜师不重要。”

    刘宏哭着说:“师付,我真的是你的徒弟,我叫刘宏。”张师付又笑了笑说:“我啥时收过你这个徒弟,我自个儿怎么不知道呢。”刘宏道:“你还记得好些年前,在一个破庙教过一个小孩吗,他就是我的表弟,我的手艺就是和他学的,我当时就认您是我的师付了。”张师付终于承认了他就是“神偷张”。看着眼前的刘宏,他也联想到了那个叫刘宏的小孩儿,他把必生的所学,全都传授给了他,眼前的刘宏,他更是喜欢,从刘宏来浴池洗澡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他有所不同,不知为什么对他很亲切,这时了解到了原委,他也掉下了老泪。

    刘宏在酒席上把表弟和刘宏帮的事,讲给了“神偷张”听,徒弟的死,让老人也感到可惜。但是他说,人在江湖上行走,早早晚晚会遇到事,没了就没了吧,你做为表哥的也不要太难过,死了死了,一了白了。

    “神偷张”的反应让刘宏感到很意外,难到徒弟死了,他都不心痛,这还是不是师付呀。但是他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要说服师付,叫他帮忙,一起干掉“铁西帮”的大哥,想到此,他把他的计划合盘脱出,说道:“我都想好了,只要有我活着一天,表弟的仇,我一定要报,我想学刮脸,师付能不能教我。”张师付回答道:“有啥不能的,我既然是你的师付,你想学什么,我教你什么,不过报仇的事就算了吧,我不想牺牲第二个徒弟了。”话外之意,刘宏理解了老人的心情,他已经很老了,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只好不再提给表弟报仇的事了。

    张师付很认真的教着刘宏各项手艺,不光是刮脸,理发和按摩,他都教了。刘宏很仔细的学着,他学这些就是为了以后的报仇,他要趁“铁西帮”老大没有防备,一下弄死他。打定主意的刘宏更认真了,不出二个月,张师付的手艺,对他来说,是手拿把掐。师付很满意这个徒弟,下班的时候,还教了他些额外的手艺,当然就是他在江湖上安身立命的手段,偷窃之术了。刘宏有着从表弟那学到的功底,由于是张师付一个派系的,当然学得也就快了些。张师付总说:“你天赋虽然没有你表弟好,但认真劲比他高多了,他就是心浮气躁,你比他好些,你很踏实。”听到老师的赞许后,刘宏更卖力了,没过多时,就把“神偷张”的本领全都学会了。张师付对刘宏的名字很感兴趣,说道:“你小子比我强,神龙见首不见尾,出门用旁人的名字,就算遇到了仇家,也会找错人,你小子的心眼真的太多了,我马上就要回老家不干了,我也老了,我早就想收你为徒了,没想到你早就是我的徒弟了,我的东西你全学会了,我也该走了。”刘宏没有婉留师付,他现在的事情就是报仇,要是有师付在,也许会连累到他,这下好了,他走了,我就好下手了。

    想到此,刘宏又在原来的那家饭店请了“神偷张”一回,还拿出了一万块钱给师付。张师付没有拒绝,留下了一个家乡的住址,就先行一步走了。事后,犯了事的刘宏,还想去师付家躲上一躲,没成想地址是假的,根本就没有这个地方,这才知道,张师付和他还留了一手,这是后话。

    刘宏从别人那里打听到,“铁西帮”的大哥,为什么好久没有来“天香池”了,原来他找到了一个更好的去处。他去的是另一家浴池,离“铁西帮”的总部很近,虽然名气比“天香池”小得多,但里面有个人吸引了他。

    这家浴池名唤“华清池”,也是国营企业,里面有个卖票的服务员,是个美人坯子。英雄好sè,自然就引来了各路的英雄,久而久之,“铁西帮”的大哥,也成了人家石榴裙下的俘虏了。知道这些消息,刘宏马上又来到了“华清池”,见门口有告示招工,上前看了看。原来是浴池招临时工的启示,上边写的意思是说,招搓澡工,理发师,待遇还成,就是一开如是临时工,要干满两年以后,才有转正的机会。刘宏上前报了名,由于要户口本,他第二天,从家里取了来,才正式成为了这家浴池的临时工。

    机会总是要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刘宏从扫地干起,慢慢地通过两个月的实习,他正式成为了溠澡工,但是这个浴池和“天香池”不同,有专门的雅间,给那些有身份的人,和一些有钱人。刘宏只能在大的池子里,干些溠澡工作,时间长了也有些不耐烦,但为了报表弟的仇,他还是忍了下来,继续在这工作。

    “铁西帮”大哥没去“天香池”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从刘宏帮内部传出,有人还在寻找机会来对付他。这下他可怕了,就怕灯下黑,有人算计他,万一出了事,啥都完了,所以来“华清池”的真正原因,就是躲开刘宏帮的人,必竟这个地方属于铁西区,离他的总部也就是很近的距离。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他还是有把握保护好自已的(w)ìng命的。

    某一天,刘宏让人叫去了雅间,说有客人要溠澡。刘宏断定是“铁西帮”大哥,他特地在工具包里,放了他的那根“钢筯头”,他要用来给表弟报仇,用打小的武器,给敌人致命一击。

    进了房间,刘宏一直低着头,这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木制的浴桶,客人泡好了后,躺到了浴床上,刘宏拿了澡巾,认真的帮客人擦背。客人道:“你小子手艺不错,在哪里学的呀,才来不久吧,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刘宏道:“才来几个月,手艺是祖传的,我家老祖宗给大官溠澡的”。客人道:“你就吹吧,反正这年头,吹死人也不偿命。”这时外面进来了一个人,说了声:“大哥,有人找你,在帮里等着呢。”一听说话,刘宏料定他就是“铁西帮”大哥,没成想,大哥出去了,在外面穿上了衣服,回家去了,刘宏很是失望,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事隔不久,大哥又一次让刘宏为他服务,这回还是溠澡,刘宏手握“钢筯头”,趁着背对着的大哥,用力独刺,终于把他刺翻到了木桶里。只见大哥转过头来呻吟着,刘宏楞了,大叫道:“宝儿叔,怎么是你。”大哥指着刘宏,没说出一个字,头低下到了木桶里。刘宏反应很快,马上收拾好了东西,快步跑出了浴池,他没有回家,直接到了砂山桥总部,进了自已的办公室,大哭了起来。他认识“铁西帮”的大哥,他早要知道是此人,他根本就不可能动手,也不会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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