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滴水珠,名曰一元重水。
一元重水乃万水之精,万海之灵,千万钧海水方能炼化一滴一元重水,虽只是一滴,却有万钧之沉,千钧之重,落地而成湖,滴水可淹城,端的威力无穷。
北王公耗费了十数年,亦才仅仅炼成了三滴一元重水,此时悉数用上,足见其心中的愤怒与杀意。
就在三滴一元重水即将落在叶青身上时,只见叶青张口一吸,那三滴重逾山岳、让人闻风丧胆的一元重水,悉数没入其口中。
“味道还不错……”
叶青眨巴了下嘴巴,睁开眼睛:“就是有点儿咸。”
“这是海水,能不咸吗?”北王公嘴角一抽,但心中更多的则是震惊,那可是一元重水,一滴重逾千钧,这就给吞了,就很离谱。
“果然是你!”
北王公压下心中的震惊,冷冷道:“北王倒是小瞧了你!”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叶青起身道。
“你说呢?”北王公目光冰冷,毫不掩饰眼中的杀意
“好吧,好吧,是我做的。”叶青摊了摊手,好吧,我摊牌了。
北王公和楚王孙都不是傻子,所以这时候狡辩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
况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所谓的目的,就是让北王公与楚王孙两败俱伤。
他原本以为计划已经失败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北王公以为楚王孙拿了十方浮屠,欲抓住楚王孙,这就给了他机会。
他便暗中以魔念挑动北王公等人的心绪,而后再暗中让丁不仁佯装被楚王孙所伤,北王公被抢了十方浮屠,本就心中愤怒不已,楚王孙又拒不配合,更是出手伤了他的人,这北王公能忍吗?
早已被愤怒冲昏头的北王公,自然不能忍,于是便有了后面那出戏。
当然了,最理想的情况,是楚王孙直接杀了楚王孙,就可以省去他很多麻烦了。
只可惜,北王公太不给力了,没能杀了楚王孙不说,还差点儿让他给逃了。
没办法,只能劳烦风倾幽动手了。是的,先前阻止楚王孙和苏半城利用离开之人,正是风倾幽,他可没本事阻止。
早在北王公与楚王孙动手时,风倾幽就来了,只是一直藏在暗中,没有现身,以免破坏叶青的计划。
只是最后苏半城召唤出来了,逼得风倾幽不得不出手,虽然不知道风倾幽是用了何种方法阻止了,反正就是成功了。
当然,虽然阻止了楚王孙逃离,但相应的也暴露了他的存在。
毕竟,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两全法。
但楚王孙重伤,北王公也消耗重大,他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
暴露,也无所谓了。
“好,很好,想我北王公聪明一世,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戏弄,真好,真的很好。”
北王公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冷笑,癫狂而冷酷:“所以,你想怎么死?”
“利用你,非是我意,我只是想要他的命而已。”
叶青看向楚王孙,说道:“不若这样,等我杀了他,再向北王公你赔罪,如何?”
北王公沉默不语,而是看向楚王孙。
“要我的命?”楚王孙微微一愣:“我好像并不认识阁下?”
“认不认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认识你,我想杀你。”叶青说道。
他改变了形貌,且他现在的气势与逃离天雍时大相径庭,楚王孙认不出他很正常。
“杀人,总得有个理由吧?”楚王孙道。
“理由?”叶青笑道:“你要理由啊,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我看你不顺眼,所以想杀你,你觉得这个理由如何?”
“不如何。”
楚王孙漠然道:“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混淆视听,拖延时间。”
“北王公,此人心机深沉,定有所谋,不若先杀了他,以绝后患。”
不等北王公回答,楚王孙继续道:“反正我现在身受重伤,插翅难逃,该如何做,北王公应心里有数。”
“该怎么做,不用你教。”
北王公瞥了楚王孙一眼,目光直视叶青:“想好了吗,你想怎么死?”
正如楚王孙所言,楚王孙现在已是瓮中之鳖,生死仅在他一念之间,眼前之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所以,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都得死。
对方不死,他心难安。
“这么说,是没得谈了吗?”
多情叹了口气:“可惜了。”
“可惜什么?”北王公问道。
“自然是可惜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叶青说道。
“哼,不知所谓。”北王公冷哼一声,懒得废话,向前迈出一步。
一步之间,身边出现十二个小斧头,斧头只有成人手掌大小,呈暗黑色。
下一刻,十二个小斧旋转着,向叶青飞来。
诡异的是,旋转飞射之间,十二个小斧交织出阵阵阴风,鬼哭狼嚎,慑人神魂,乱人心魄。
这十二个小斧,名曰十二鬼哭小斧,天灾诡器,鬼哭小斧所形成的阴风声音,如若万鬼哭泣哀嚎,有扰乱人心之威,真人以下,听到声音的刹那,就会神智错乱,精神崩溃。
当然,这还不是鬼哭小斧最可怕的地方,鬼哭小斧最可怕之处在于十二个鬼哭小斧,各有其威,可破剑、破刀、破鞭、破棍、破拳、破掌、破气、破体、破魂……破尽一切之威。
简而言之,真人、宗师之下,遇到鬼哭小斧,必死无疑,就算是真人、宗师,亦难抵挡。
刚才对付楚王孙时,他都没有动用十二鬼哭小斧,现在却用了,足见他对叶青的重视。
“叮咚……”
就在此时,一缕琴声突兀响起,琴声幽幽,如空谷幽兰。
琴声既不高亢,亦不激烈,反而清脆悦耳,却生生盖过了鬼哭小斧鬼哭狼嚎的声音。
幽幽琴声之中,虚空如春水,荡开层层波纹涟漪,涟漪荡漾,虚空如被割裂开来,鬼哭小斧和紧跟其后的北王公,竟缓缓消失不见,如进入了另一方空间。
见状,楚王孙、北王妃等人齐齐一惊,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藏在暗中,而此前他们居然无丝毫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