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信任菩提老祖，为何没有随着他一起回到灵界？”莫鬼鬼疑惑道，“还平白留在玄灵界这么多年。”
“菩提老祖只是一缕分神下界，若是真身那还得了，早就被天道抹杀了，”玄武自然也想，可分神并无实体，不能契约灵兽，自然也就没办法带着它飞升。
“那所谓飞升，便是分神回到灵界，应当没事吧？”无嗔怔怔道。
“有没有事，等你见到大悲禅院的弟子不就知道了，还是那句话，修炼才是你们现在应该做的，其他的想也无用，”玄武看着他们无奈道，到底才两百岁，稚嫩的很。
放在玄灵界，他们任意一个都是佼佼者，可他们不会永远留在这里，灵界才是施展拳脚的地方，到了那里，他们还能如此吗？
远的不提，就说灵界九天门，门内两百岁之前突破化神的修士比比皆是，天才弟子更是不少，说句不好听的，出生在玄灵界，便注定了落后一步，无论天赋有多高。
他们这一批弟子还算幸运，近些年玄灵界的灵气日益增长，引起了灵界的重视，所以传下来的消息越来越多，形成了良性的循环。
但这些远远不能弥补与灵界之间的差距，再考虑到飞升之后，逍遥可不是现在这般一家独大，一下子从众星捧月到泯然于众，这份落差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玄武前辈，”莫鬼鬼踌躇片刻还是开口，“您可知召唤出来的轮回之门，是通向哪里？”
“你干了什么？”玄武心底起疑。
“没有什么，”莫鬼鬼否认道，“我只是，触碰了一下，舒窈他们碰上去都没有任何反应，但我好像，看到了点什么···”
“幸亏你只是触碰，若是神识探过去，今日你便不能站在这里了，”玄武上下打量着她，没想到她才化神便能有所感应，“轮回本是灵界的谱子，因为菩提老祖才得见于玄灵界。”
“轮回之门是通向鬼界的桥梁，在灵界，将其召唤出来的修士称为鬼界使者，能穿梭于人鬼两界，比你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强大。不过你的修为太低，想做到去往鬼界，最少也要合体期，日后不要轻易使用，于你的神魂没有好处。”
“多谢前辈相告，”莫鬼鬼行了一礼。
“走吧走吧，秘境开启在即，不要乱跑了，”玄武说罢闭上了眼睛，一幅不再开口的样子。
莫鬼鬼与林舒窈一左一右拉着无嗔，退了出去。
无嗔一路颇有些恍惚，直到出了山谷，走在妖兽森林内，忽然停下来说道，“我们闭关修炼吧，玄武前辈说的对，不管什么身份，我还是我，只有我的修为和灵石是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的。”
“不想其他了？”林舒窈歪着头看了他一眼。
“不想了，从秘境出来再说，我倒要看看，大悲禅院的弟子找我想说些什么！”无嗔重新打起精神，“走，我们闭关修炼！”
······
小白躲在石头的阴影下，无聊地梳理着毛发。
极北的天气一年比一年冷，每逢冬日，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呆在这就是活受罪，也不知鬼鬼他们怎么想的，偏偏选了这里闭关，一呆就是二十多年。
第三遍收拾好自己的狐狸毛，小白终于按捺不住，扫了眼四周，寻摸着再找几只兔子打打牙祭。
正当它想要出去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不正常的破空声。
“谁！”
小白立刻警觉，眼睛瞄向异常之处，背靠着石头，四只爪子抓着地面，一幅要冲出去的样子。
“不错不错，这次反应的快了些！”
听到这个声音，小白炸起的狐狸毛耷拉下来，愤愤地看向现身的人影，“都说了上次是意外！”
“好好好，意外，”沈空明敷衍地道。
“骚包，这么冷的天，还拿着扇子，”小白小声嘟囔，却不敢大声叫板。沈空明晋阶化神之后，速度比它这个速度见长的狐狸还快上几分，之前挑衅了几次，可怎么跑都跑不过他。
“我可听到了啊，”沈空明的扇子打在它的头上，“不过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什么事？”小白一幅不在意的语气，可眼神却紧盯着他。
沈空明凑近，故弄玄虚地拿着扇子挡住脸，在小白耳边轻声说道，“想不想离开这儿？”
小白眼睛亮起，“轮回秘境要开启了？”
“开门！”沈空明没有多言，指着不远处的阵法说道。
“哇！”小白撒开腿跑向雪地上的某一处，站在那里激动地转圈圈，片刻后，空荡的雪地上显现出阵法痕迹，“快点过来！”
沈空明慢悠悠走过去，站在阵眼之上，一人一兽很快消失。
“鬼鬼！”
熟悉的环形宫殿映入眼帘，小白冲着其中一个方位大声喊道，不过最先出来的却不是莫鬼鬼，而是刚好闯过一层的无嗔。
“怎么了？这么着急！”
此处自然是在北极得到的沧溟殿，殿中的傀儡与他们修为相当，还能不断学习他们的招式，多人合闯之时，难度还会成倍的增加，实是一处闭关的好地方。
沈空明与甄好晋阶后，也一并过来，这些年几人一直在此修炼。
“自然是有好事，”沈空明走到休息处的椅子上坐下来。
此次他出去，一是云霄阁那里还有点事需要打理，二是为莫鬼鬼拿回灵通镜的分红，却不想刚刚回到宗门，便被白老祖叫过去，说是轮回秘境要开启了，让几人速速归来。
“轮回秘境要开启了？”
莫鬼鬼从宫殿内出来，开启着领域，修复着身上大大小小的剑伤。
“啧，你怎么每次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沈空明语气里满是嫌弃，手中的灵气却打在她身上，以净尘决除去道袍上面的血迹。
“那不是还有更狼狈的！”莫鬼鬼指着身后。
林舒窈与甄好一前一后出来，脸上满是青紫，身上更不必多说，满是刀伤剑伤的口子，累的道袍都不能再用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从战场上下来！”沈空明拿着扇子，扇走附近的血腥味儿，从腰间解下一枚储物袋，递到莫鬼鬼手里，“我这次回去的时候，白老祖和我说，秘境快要开启了，让我们回去！”
“总算是有动静了，”莫鬼鬼将储物袋收起，领域一直开启修复着几人身上的伤势，“没想到一晃在这里呆了二十六年。”
“这几年还有没有进阶的修士？”无嗔好奇道。
“没有，还是那些人，”沈空明摆了摆手，“逍遥便是我们六个，秦一凡代表天机阁，郗茗天代表摇光，邢珀代表驭兽派，九天门的蒋莹香、刘念、还有穆星辰，再加上一个魔修万俟凡，总共十三人。”
“明心呢？前几年不是有消息说，他也要进阶了，”无嗔的手微微顿住，随即装作没事一样。
“不知道，”沈空明摇摇头，“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又不是每个闭关的修士都能晋阶，或许是渡劫之时出了什么问题呢！你若是想知道，我托人去打探一下。”
“谁想知道，我就随便一问，”无嗔尴尬一笑，
听到他这笑声，连最迟钝的甄好都发觉了他的异样，不过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收拾自己的伤口。
“走吧，别错过了秘境！”沈空明站起身，收起自己的扇子。
莫鬼鬼最后离开，收起了沧溟行宫，将所有阵法的痕迹抹去，这才随着众人一起踏上飞舟，返回逍遥。
晋阶化神后，莫鬼鬼本可以再选一处山头作为自己的洞府，可她嫌麻烦，也懒得打理，再加上回来的时候不多，便一直住在寒泠山上，这些年一直是春熙在打理。
白小渔筑基后来到内门，也随着在这里住，不过她两年前晋阶金丹，如今正在外游历，不知去到了哪个秘境。
莫鬼鬼回来后略作休整，便去寻了白老祖。
逍遥内与灵界沟通的血祭台，位于内门主峰万里峰的山脚下，从山体中央开辟了一处密室，自从轮回秘境的消息传回来，白老祖绝大多数时间都留在这里。
“白老祖！”
莫鬼鬼到了血祭台，果然见到了白老祖的身影，他早在十几年前便渡过了飞升雷劫，只等轮回秘境开启，便要飞升灵界。
“过来，”白老祖朝她招招手，“修炼的如何？”
“化神后每一小阶都没那么容易，算起来，我们晋阶化神也快五十年了，还是没能达到化神中期，”莫鬼鬼走近。
“已经够快了，”白老祖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满意地点了点头，估摸着再有一二十年，便能晋阶化神中期了，“切莫操之过急，只要你们按部就班修炼，定能飞升。”
“弟子谨记，”莫鬼鬼拱手。
“不必多礼，”白老祖从祭坛之上取下卷轴，“三个月到半年，轮回秘境便要开启，在雷音寺以北的一座小镇附近，我已经命人将附近的低阶修士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