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蔡琰、赵雨、凌婉清几女并未跟着徐淑去迎接,一直在主院等着,主要是担心她们过于激动,从而在外面的侍卫随从等人面前严重失态,有损威仪。
可这般干等着,当然愈加急切,当王旭大步踏进主院的拱门,除了才回来不久的凌婉清,其余几女已是猛然扑上前来,激动到难以自制,一个个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貂蝉、蔡琰还好,两人性子终究比较内敛,可赵雨就是稀里哗啦,嘴里还不停倾诉着,可惜其语音实在太快,让人根本听不懂她究竟在说撒。
王旭微笑着安慰几女好久,才让她们渐渐平静下来,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容。
刹那间,一群梨花带雨娇俏美人,着实让人亮瞎了眼,或娇弱,或柔美,或俏皮,当真是各显风姿。那等惊艳的美态,让他大饱眼福,心中也升起浓浓的怜爱之意。
“好啦,我已经安全归来,怎么还这般伤感,走,一家人开开心心吃顿饭!”
说着,王旭刚要迈步前行,抬头的时候,却陡然看到前方不远处,正静静伫立着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
中间的女孩儿约摸七八岁,黑亮的长发扎了两个马尾,眉目清秀,肌肤粉嫩。
其左手牵着一个俊秀的小男孩儿,眉目间竟然与其有五六分相似,此时正睁着一双水灵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他。右手则牵着一个还要小些的女娃,鼻梁高挺,五官精美。发丝被扎成数支小辫。盘在头上。仿似瓷娃娃一般。
“盈盈!”
王旭失声呼唤,他认出了中间那个女孩儿,那是当初在城里救下的小乞丐,身世悲惨,为了她还曾斩掉好些人的手,其也对自己非常依恋,只可惜这两三年意外连连,常年奔波在外。聚少离多。
“哥哥!”盈盈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非常甜美,与当年近乎一样,唯一的变化,就是他说话不再梗塞,声音清脆有力,显然这两年得到了很好的照顾。
“好,不错,盈盈越来越漂亮了。”王旭心情大好,出言夸赞一通。随即迅速将目光扫向另外两个小孩儿,神色显得有些激动。
徐淑看到了他的表情。主动笑着说道:“你这个当爹的,可是很不尽职,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
“怎么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看两人年龄,女孩要小不少,也不像是龙凤胎?”王旭当然已经猜到,但他却不理解怎会是两个,因为记忆中,他出征益州之前,只知道蔡琰怀了几个月的身孕。
他本是无心之语,却没想貂蝉顷刻间面色大变,绝美的面容上满是惶急,匆匆上前解释:“夫君,奴婢发现有身孕,是在夫君出征益州之后半月,那时已怀上小萱儿一个多月,因为担心影响夫君大事,所以未曾及时告知,此事绝无半句虚言,姐姐妹妹都可为奴婢证明。”
“嗯?”王旭一愣,随即明白貂蝉误会了,当下笑道:“蝉儿,我不是怀疑这个,你理解错了。”
貂蝉脸色微缓,明显松了口气,可随之又怯生生地皱起秀眉,看了看自己女儿,满脸担忧地说:“那……那夫君是否不喜欢小萱儿?”
“不喜欢,为什么这么说?”王旭奇道。
“夫君刚才不是质疑为何有一女吗?”貂蝉此刻真是愁坏了,担心他不喜欢女孩儿。
“哈哈哈……”王旭乐了,顺手将满脸愁容的貂蝉揽入怀中:“我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没有那么多心思,你为我生的女儿这般精致可爱,我宠还来不及,何来不喜之理?听你叫她小萱儿,她是叫王萱吗?”
貂蝉此刻终于彻底释然,柔声应道:“嗯,夫君不在,是父亲为她娶的名字,萱草的萱。”
既是父亲王谚所取,他当然没什么意见,很快望向男孩,笑着说:“小家伙呢,叫什么?”
蔡琰盈盈一笑,温婉地说:“父亲为其取名王征!征伐的征,乳名叫北北。”
“王征!乳名北北,看来父亲是惦念着征伐北方呢!”王旭满意地点点头:“嗯,都挺好。”
说着,其已是蹲下身子,遥遥对着两个小家伙招手:“小萱儿、北北,快过来让为父好好看看。”
可惜,两个小家伙竟然完全不买账,怯生生地看着他。
“小萱儿,看过来呀,叫父亲!”貂蝉着急地呼唤道。
“北北还不快过来,拜见你父亲。”蔡琰同样皱眉斥道。
“小萱儿,北北,听雨娘的话,快叫父亲。”就连赵雨都跟着呼唤。
可惜两个家伙愣是不动分毫,随着众人的语气越见急促,两人更是吓着了,畏缩地抱着盈盈的腿,死活不松手。
貂蝉和蔡琰儿女担心王旭升起,那可真是急坏了,眼见两个小家伙死活不过来,竟要亲自过去拉。
“等等!别吓着他们。”王旭急忙制止,摇头说:“他们太小,又没见过我,害怕也在情理之中。”
那边的盈盈尚且才七八岁,此时却被更小的两个孩子抱着,看上去完全就是萌翻天的节奏,徐淑和颜明两女可不会管那么多,反而在旁边嬉笑着谈论。
“姐姐,两个小家伙太可爱了。”颜明说
“可爱是可爱,就是淘起来,也让人头疼!”徐淑笑道。
两个女人说的高兴,孙尚香则微笑着站在后面,她现在还不熟,并未参与进来。
此时,反倒是盈盈很懂事,虽然她也没多大,但却一副小大人的语气。“北北,小萱儿,那是你们的父亲,你们不能这样的噢。不听话以后小姨就不陪你们玩了。”
两个孩子似乎与她极为亲近。闻言顿时抬起头来。可看了看这边的王旭,却又害怕地转了回去。
小萱儿奶声奶气地说:“父,害怕!”
王征倒是吐词清晰一些,但仍是不连贯。“凶,好凶,怕,特别!”
“凶?特别凶?”王旭在这边听到,瞬间愣住了。狐疑地望着众女:“我的样子很凶吗?”
“这个……”众女无言以对。
她们也不明白两个小家伙想表达什么,反倒是微笑静立的孙尚香突然上前,柔声说道:“夫君身上向来杀气很重,两孩子本不熟悉,识人全凭感觉,所以应该直觉夫君很可怕。”
“杀气很重?我身上有杀气吗?”王旭奇怪地道。
众女摇摇头,她们与王旭待惯了,对于他的气势不太守影响。
只有孙尚香笑道:“夫君,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妾身都隐有压力。更遑论他们。”
“原来是这样。”
王旭心下也有些明白了,常年征战厮杀。无论是眼神,还是肢体动作和气质,必然都带着杀伐之气,若是不熟悉,确实会有压力,王征和王萱那么小,又全凭直觉接触人,肯定害怕。
想了想,不由苦笑道:“那怎么办?我岂不是连抱一下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不行了?”
“夫君不用着急,妾身有一个办法。”孙尚香笑着说:“小孩子天性单纯,熟悉后很容易习惯,但那样时间比较长,夫君不妨投其所好,自可博取其心。”
“投其所好?”王旭苦笑,当即无奈地说:“我这父亲当的,实在可悲!罢了,大家先吃饭吧,以后再说。”
众女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彼此招呼着,将这事儿给岔过去。
席间的气氛倒是很温馨,几女都知书识礼,主动与颜明和孙尚香交谈,聊些家事,倒也其乐融融。
为父王旭怨念重重,因为两个小宝贝都很大气,颜明和孙尚香略微哄了下,就亲热地让她们抱在怀中,唯独他一出声,两小家伙就立刻吓得面无人色,躲躲闪闪。
到最后,他只能独自生着闷气,羡慕地看着众女逗弄两个小家伙。
饭后,王旭没有歇息,第一时间带着众女与两个小宝贝奔赴王府,看望父母和两个姨娘。
这两年出了那么多事,他也没回去看上一眼,着实牵挂甚深。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可最终见到几位长辈,他还是深深震撼了。
两年多不见,王谚已是两鬓斑白,明显老了很多,看到他的第一眼,正在书房写字的他,猛然怔住,毛笔失落在地,久久都没有说话。
母亲和两个姨娘本在午休,闻听下人禀报,当即匆匆起床奔来。那一瞬间,三人都哭了,他的生母更是痛哭不止,若非被徐淑等女及时扶住,恐怕都栽倒在地。
王旭此刻哪还有什么霸主风范,畏惧地缩在角落里,内心填满了愧疚。
王谚看着他,气得浑身颤抖,可最终还是没有训斥,反而叹道:“子阳,我们老了,为父如今也没有本事帮助你什么,可你为何连生死之事也不告知一声,让你母亲率先从百姓口中得知,这是何意?”
“你可知道,那一刻,为父与你母亲是何等伤痛,宁愿当年没有让你起兵,宁愿当年避世隐居,宁愿看着你幸福成长,你可知道,你母亲当年生你,就留下暗疾,这么多年来,聚少离多,此次你生死不知,她突然闻讯,因无心理准备,遭受重大打击,已是哭得双眼模糊,难以视物!”
“子阳啊,军国大事为父亦知轻重,可不论如何繁忙,如何危险,能否先给为父通个气,让为父有些准备?”
“失明?”王旭浑身颤动,双眼一黑,差点直接昏厥过去,从小到大,母亲对他的宠溺,堪称当世之最。
“不可能,不可能!”
难以置信地说着,他已是暴怒,前所未有的暴怒:“我临行前下令全面封锁消息,若有死讯,先告诉父亲,怎么会这样泄露的?谍影呢?死哪儿去了?”
徐淑见其愤怒至此,当下疾声道:“不要着急,母亲的眼睛还有治,只要她老人家不再哭泣,积极配合便可,至于散播消息之人,乃是早前荆州内部争斗时,意欲挑起更大事端之辈,那些人早已被郭嘉亲自收监斩杀。”
听到还有治,王旭长舒口气,怒气总算压了下来,愧疚地宽慰道:“父亲,母亲,姨娘!子阳今后会倍加小心,如今已走过最艰难的时期,今后不会再像这般危险了。母亲,您也别再伤心,孩儿回来了,今后定然常来看望。”
“那就好,那就好!”王旭的母亲在众人安慰下,情绪舒缓很多,哽咽着说。
王谚看了看他,明白这是在安慰人,不过并未点破,只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子阳,今后无论何事,先与为父通个气,为父虽年老力衰,但多少还有几分应对之力。”
王旭心领神会,恭敬道:“孩儿能有今天,全是父亲栽培,此次确实是孩儿考虑不周,今后若有大事,必先通报父亲知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