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这一晚休息的非常不好,由于窗户纸碎了,客栈客人又多,没有多余的房间,无奈下只能忍受了一晚的冷风呼啸,可谓是一夜风流。直到天亮才沉沉睡去,却不曾想刚睡着即被谭彩猫姐妹从床上拽起。
“大姐,搞没搞错,奴隶也是人,奴隶也要睡觉的啊,你是谭扒皮啊,觉都不让人睡!”
“睡什么觉,你又不是猪,怎么天天就知道睡觉,快起来练功。”谭彩猫道。
“练功?练你大爷啊?本少爷又不会童子功?”徐君迷惑的眨了眨眼睛,心中暗叫一声不好,难道对方知道他的身上藏有金关玉锁诀的秘籍?那可麻烦大了。
“混蛋,你练功和本小姐的大爷有什么关系?今天本小姐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乖乖的穿上衣服,本小姐决定传你一套绝世神功。”
“绝世神功?”徐君的眼睛一亮,高悬的一颗心迅速落下。原来搞半天对方不知道他有金关玉锁诀的秘籍,这就好,要不还真是个麻烦。
他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谭彩猫要教他武功,这是好事啊。他正愁找不到绝世神功修炼,没想到谭彩猫会这么大方,难道说这贪财势利的女子爱上他了?这可不行,他是一个有原则的帅哥,就算谭彩猫想要用强,他也会奋力反抗的。
“这套功法叫什么名字,本少爷可是武学天才,一般的功法可看不上。”
“切。”谭彩猫不屑的瞪了徐君一眼道:“你这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听好了,本小姐传你的这套功法名为龟息功,最适合人隐藏身形和装死,乃是藏宝斋的秘法,只传内门弟子。”
“没搞错吧,装死也叫神功啊?本少爷还是洗洗继续睡吧。”徐君撇了撇嘴,颇为无语。你妹的,这他妈的也能算绝世神功,那所谓的神功也太不值钱了,简直和街上的烂白菜差不多,一抓一大把。
谭彩猫甩手给了徐君后脑瓜一巴掌道:“你个混蛋,前方危险重重,我们既要提防拦路打劫的山匪流寇,还要避开蛮族五部落的军队。不学点隐藏身形的功法,万一被发现了就麻烦了。”
“必池,说就说吗,打本少爷干嘛,再打本少爷翻脸了。”
“那你翻个给本小姐看看。本小姐愿意教你武功是你的荣幸,再唧唧歪歪本小姐立马阉割了你。”谭彩猫瞪着一双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右手放在了腰间得长剑剑把上,徐君一个哆嗦,虎躯一震夹紧了双腿道:“那个,本少爷开玩笑的,活跃下气氛嘛。”
“哼,混蛋,你听好了,本小姐耐心不佳,只给你讲解一遍。龟息功又名闭气功,是气功的一种,练成后可有效隐匿自己的呼吸,最适合刺探暗杀以及装死。这套功法相传是上古一名胆小的僧人所创,共分三层,练到最高境界可在水下一天一夜都不需要呼吸。不过,你连混沌境都未突破,修炼起来可能会有一点难度。”
谭彩猫讲解的极其详细,徐君即使再笨也听懂了。龟息功并不复杂,无非就是利用丹田的一口真气内循环,只需要打通几个穴位即可。徐君虽貌似疯癫,实则异常聪明。他知道谭彩猫没有说谎,前途凶险、步步惊心,还是小心一点为妙,是以修炼的极其刻苦。
时间悄悄地飞逝,徐君这边正在苦修。而在一望无际的草原当中,则正在上演一场改变天下大势的事件。
风歇了,雪停了。大地一片寂静,静到令人感觉压抑,静到令人快要发疯。山雨欲来风满楼,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特别难熬。挛鞮冒顿悲戚的站在匈奴王头曼单于的蒙古包前,背影有些落魄、有些凄凉。
他是匈奴王的大儿子,未来的冒顿单于。可就在三天前,匈奴王派人在他的酒中下毒,差点把他毒死。就在昨天,他的亲弟弟又派了大批高手围杀他,因为匈奴王支持他的弟弟继承单于王位,所以他成为了自己父亲和弟弟的眼中钉、肉中刺。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真不想长大,不想面对这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可他没有选择。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曾抱着他骑在烈马上奔驰的情景。他还记得在他十二岁那年,父亲送了他一柄宝刀,告诉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匈奴人。可转瞬之间一切都变了,他不怪任何人,怪只怪自己为什么生在帝王家。
最是无情帝王家,为了权力,至亲亦可杀,他好恨,若这就是他的命运,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冒顿猛然抽出长刀指天狂啸,啸声直冲云霄,久久不能消散。天空突然变得阴暗,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倾盆的暴雨从天而降,却不敢落在他的身上。杀神之威,杀天杀地世上无不可杀之人,即使雨水都不敢触碰他的体肤,只能化作层层蒸汽围绕四周。
“你终于练成了杀神决第八层,成为了蛮荒第一高手,从此匈奴部落就靠你了。杀了本王,你就是下一任匈奴王冒顿单于。”
“哈哈哈…。”冒顿一阵凄厉的苦笑道:“难道所谓的王位就是踏着自己亲人的尸骸夺取的吗?我真不甘心,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黑云笼罩,魔气滔天,恐怖的杀意,遮天弊月。冒顿的头发无风自舞,迎风飘荡。若连至亲的人都背叛了他,那即使他成为了匈奴王又如何?
“你早知道答案了,不是吗。吾儿,这是命飞吧。当你拥有足够的权力时,你就是这个世界的真神。为父相信,终有一天,匈奴铁骑能够践踏到的土地,都会成为匈奴部的地盘。动手吧,杀了为父。”
两行热泪从冒顿的面颊滑落,他叹了口气,猛然挥动手中的长刀。万丈刀华冲天而起,恐怖的刀气四散,四周的空气,发出一阵刺耳的撕裂声,激荡的暴雨,更是瞬间结为寒冰。无尽的杀气,竟然凝结成了实质,冷冻了四周的一切。
头曼单于站在密密麻麻的漫天刀影当中,任凭狂刀割开了自己的喉咙。他是笑着死去的,在他走出帐篷的时候,他杀死了自己的小儿子和所有的妻子,替冒顿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当年他就是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才坐上了王位。如今他又如法炮制,把王位传给了自己的大儿子,但他不后悔。
匈奴是狼的子孙,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做匈奴王。倘若冒顿死于一次次的暗杀当中,那只能证明他不是强者。蛮族人从不像中原人般虚伪,满嘴的什么天分根骨。蛮族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死掉的就不是天才,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是强者。这是一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活下来的人才配谈仁义。
雨继续下,冲走了血水,冲走了阴郁。冒顿擦干了眼眶中的泪水,冷冷扫了一眼头曼单于尸体后整齐站在雨中的五千黑甲军。这是匈奴部落最精锐的部队,士兵数永远只有五千人,是匈奴王的贴身军队。号称“黑甲军不过万,过万即无敌。”
“你们愿意效忠本王吗?”
“忠诚即吾命,誓死效忠匈奴王。”五千黑甲军齐刷刷的跪倒在地,向新的匈奴王冒顿单于效忠。越来越多的匈奴人走出了帐篷,缓缓向冒顿单于走来。黑压压一望无际,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他们跪倒在冒顿面前,向新的匈奴王发誓效忠。
冒顿叹了口气,人生有时候没有选择。从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那一刻起,那个心存善念的少年就死了。从今往后,他就是匈奴部落的头领,他要带领自己的子民走出这片环境恶劣的草原,夺取中原人的土地和资源,他要匈奴部的旗帜无处不在。
“本王刚才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一个从小疼爱本王的人。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因为我们匈奴部落环境恶劣、太过穷困,不能接纳一个心存善念的帝王,所以只有心如磐石的冷血帝王才能带领匈奴部走出困境。”
“本王的面前站着一个民族,一个在屈辱中四分五裂,一个在饥饿中痛苦呻吟的民族。当中原人吃饱喝足的时候,我们的孩子却在忍饥挨饿。当中原人读书识字的时候,我们却只能在寒风中寻找吃食、互相残杀。你们真的甘心这么活下去吗。”
“不甘心,不甘心。”人群涌动,所有匈奴人的眼睛都红了。
“我们是狼的子孙,我们应该像狼一样令人畏惧,而不是忍受中原人的剥削,把辛辛苦苦积攒的兽皮以低廉的价格卖出,只为换取一点点粮食果腹,本王绝不会忍受这种侮辱。”
“本王要告诉你们,这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比生命更重要,那是尊严!那是自由。”
“中原人欺辱我们,侮辱我们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践踏我们的尊严,像对待狗一样丢块骨头给我们,好让我们乖乖的任其践踏。而我们却为了一块骨头自相残杀、尔虞我诈,这样的民族没有血性,这样的民族没有光明、没有出路。”
“我们应该用铁骑的震耳欲聋声让敌人颤抖!我们应该碾压他们的尊严、生命!本王要看看你们是四百万甘愿受辱的奴隶,还是四百万坚贞不屈的恶狼!灭掉大秦,全力攻打青阳城。”
“誓死追随冒顿单于,灭掉大秦灭掉大秦。”
“灭掉大秦灭掉大秦。”
每个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仇恨。冒顿单于的心中有一团火,他要让这团火焚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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