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山山头占地足有上千顷,一眼望去像是被人拦腰横切了一刀,异常广阔平整。徐君在两名罗刹门弟子的引领下,来到了罗刹门大门处。
大门有些破败,漆都掉了,不知道多少年未整修过。门前摆放着两座恶魔的雕像,还是带翅膀的,脏兮兮不知多少年没清洗过。
徐君来到内管事处,领了衣服被褥和三本羊皮册子,以及一把房门钥匙。
入门弟子住在罗刹门后山的杂院中,居住的房屋分为两种,一种是单人房间,需要多交二十两纹银才可以入住。另外一种就是通铺,四个人一个房间,人员有点复杂,卫生状况也不是很好,徐君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
按罗刹门的规矩,新入门的弟子要在第二天统一拜过祖师爷后,才算是罗刹门的正式弟子。这也就是说徐君今天尚可以自由活动。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打算到外面随处转转,了解一下罗刹门的环境。不料,罗刹门不许随意走动,无奈下,他只能呆在屋中翻开那三本羊皮册。
第一本羊皮册是一本内功心法,名为烈阳诀,这是罗刹门的基本功法,徐君简单翻看了一下,随手把这本羊皮册丢到了一旁。金关玉锁诀号称道家第一神功,他找到了金关玉锁诀第二层的心法,自然不需要再练其他内功。
第二本羊皮册详细罗列了罗刹门的门规和赏罚条例。徐君打了个哈欠,毫不犹豫的把这本羊皮册丢到了床底。对于一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而言,任何门规律法都是扯淡,连大秦律法他都没遵守过,一个魔门门派的规定他遵守个屁啊。
第三本羊皮册是一本轻功心法,名为御风诀。徐君灵力虽然深厚,远超同境界的高手,但就是不会轻功,他忙仔细翻看起来。御风诀共有五层,修炼方式非常简单,无非是打通脚底和腿部的几处穴位。他盘腿坐在床上,只修炼了大约三个时辰即练成了御风诀第四层。
此时天色已近晌午,他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皮,决定尝尝罗刹门的伙食味道怎么样。
他来到了饭堂,打了一份饭刚坐下,就发觉有不少罗刹门的弟子盯着他嘀咕个不停。参加武林大会的魔门弟子已经返回,其中不少人认出了他。作为武林大会最出风头的人物,他可谓是一日成名,可惜不是啥好名声。
不遭人妒是庸才,可男人的妒忌有时候远比女人更令人无语。男人可以忍受自己追不上美女,却无法忍受不如自己的家伙左搂右抱,这会让他们非常不爽。
一位手拿折扇,身穿一袭黑袍,长了一双桃花眼的公子哥,在一帮罗刹门弟子的拥簇下来到了许君面前。他是孟初寒的关门弟子,名甄夏建,排名第九。
“呸。”一口浓痰吐在了徐君吃饭的桌子上,徐君面色一变,放下了手中的饭碗。
“这口痰是你吐的?”徐君问道。
“是老子吐的,怎么样?”甄夏建面露不屑,狞笑不已。嫉妒是人类的原罪,他贵为孟初寒的九弟子,一向极其自负。可未曾想到,他追了半年都没追上的胡媚儿竟然会和徐君纠缠不清,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没什么,本少爷就是问问,其实本少爷也喜欢吐痰。”
徐君一口痰吐在了自己的饭碗里,拿起扒饭的竹板搅拌了一番。甄夏建一党人愣了一下,随即鄙夷的望着徐君,猖狂的大笑。
四周吃饭的弟子忙转过头去,有些胆子较小的已经拿着饭碗走出了饭堂。甄夏建一向嚣张跋扈,欺男霸女,不知祸害了多少罗刹门的女弟子,可没人敢管他。因为他爷爷是罗刹门太上长老,连门主孟初寒都要给其三分颜面,谁会闲自己命长去惹他。
“草,你这种废物,除了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外一无是处,真不知道胡媚儿看中了你什么。”
“其实本少爷也不知道,但你马上就会知道了。”徐君猛然暴起,把饭盆直接扣在了甄夏建脸上。
甄夏建勃然大怒,刚想抽出腰中的宝刀,却被徐君一拳击中了心口,九重刺骨的寒气瞬间侵入他的体内,冰封了他的丹田血脉。他一声惨叫,吐出了一口冻成冰块的鲜血。
“这小子打伤了九师兄,剁了他。”甄夏建身后的一群随从,掏出刀冲了上来,可天分极高的白慕雪都被徐君破了相,这些资质一般的货色哪里是徐君的对手。
仅仅几个呼吸的功夫,这些随从就倒在地上,浑身冰凉,奄奄一息。徐君狞笑着坐在甄夏建的身上,一手捏住他的嘴巴,一手抓起一把洒落在地上的饭菜道:“你这么喜欢吐痰,那就尝尝本少爷的痰好不好吃…”
徐君把肮脏的饭菜塞进了甄夏建嘴里,甄夏建拼命挣扎,奈何浑身冰冷,使不出半点灵力。
刑堂的弟子见事情闹大,忙去通知刑堂堂主高七。不多时,高七就带着十多名刑堂高手赶到了饭堂。
“马上停手,跟本堂主去一趟刑堂。”高七声色俱厉,他知道甄夏建是标准的恶少,无恶不作。但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高七是甄长老的二徒弟,自然帮里不帮外。
“妈的,老子刚才受辱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这孙子出现?唬谁呢?大不了老子不在你们这破地方呆了。”
徐君属于那种要么嬉皮笑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无赖;要么一动手,就把人往死里弄,绝不会留有余地的恶魔。这种性格的人轻易不会惹事,一旦惹事铁定捅破天。
“你,你死定了,我爷爷是太上长老,我要扒了你的皮”
甄夏建怨毒的盯着徐君,高七彻底崩溃,恨不得上去给这个恶少两巴掌。威胁人也不看火候,还没脱离危险就口出狂言,这不是逼人下死手吗。
“哦,你爷爷是太上长老啊,怎么不早说,来来,本少爷扶你起来。”徐君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一些弟子皱了皱眉头,鄙夷的瞪了他两眼。不料,徐君突然掏出刀一刀割断了甄夏建的喉咙。
冰冷的鲜血涌出,甄夏建捂着喉咙,吃惊的望着徐君,双眼泛白,啊啊的想要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草。”徐君一口痰吐在甄夏建的脸上道:“本少爷连公主都敢打,你算个球。”
“反了,反了,来人,把这个狂徒当场格杀。”高七面目狰狞,恶狠狠地抽出了腰中的长刀。无论甄夏建做了多少坏事,在他眼里都还是个孩子。别人的孩子犯错自然要严惩,自己的孩子犯错那绝对是情有可原。
“去你妈的吧。”徐君也豁出去了,一不做二不休,杀都已经杀了,他也不在乎多杀两个。他抡起桌子,直接把桌子砸向了高七。眼看一场混战就要爆发,一名满脸皱纹的老者佝偻着身子,突然拦在了高七面前。
“高堂主,这件事门主已经知道了,门主自会处理,你不要插手了。”
“可是他刚杀了罗刹门的弟子,按罗刹门的门规。”
“高堂主,老奴好心给你带话,不要逼老奴动手。甄夏建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高七的脸色瞬间惨白,青一阵紫一阵,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甄长老一直希望自己的孙子能成为罗刹门下一任门主,为此不惜和孟初寒明争暗斗,双方势同水火。他一直纵容甄夏建胡作非为,孟初寒不可能不知道,可孟初寒早不出声晚不出声,偏偏这个时候出来,难道说孟初寒要对他动手?
这个新入门的弟子到底和孟初寒什么关系?如果说是孟初寒指使这名弟子杀死了甄夏建,那事情就复杂了。高七越想越害怕,额头上出了一片冷汗,一出饭堂就忙向长老院走去。
高七离开后,佝偻着身体的老人朝徐君微微一笑道:“小伙子,你还真不省心,刚来罗刹门就惹了这么大的祸。不过杀得好,老奴早想收拾这恶少了。”
“老人家,你是谁?”徐君并非不知好歹的二五仔,这老人刚才救了他,于情于理,他都应该感谢一番。
“老奴只是门主身旁的一个随从,早忘记自己的名字叫什么了,你就称呼老奴刀叔吧。”
“哦。”徐君点了点头道:“刀叔,这次多谢你了。”
“别谢老奴,全是门主的安排。门主早猜到会有人找你麻烦,提前让老奴照看着你点。回屋里呆着吧,尽量少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