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身形一闪回到唐宁身前,难掩满面得意,高傲着头颅:“小宁子,你怎么连这点场面都应付不来,还要我出手,以后这点小事你可别找我。”
说完她又改口道:“我这一次消耗很大,你要多给我些好吃的,要不然下次我可再不帮你了。”
“多谢斩仙大人出手相助,回去之后我再给你贡献两瓶黄元丹。”
唐宁万没想到她竟然有这般恐怖的实力,那吸收铁画骨毕生修为的玄剑在她面前就如纸糊的一般,根本不堪一击,看来晋至金丹之后,她的实力得到了质的飞跃。
他犹记得当初项景兴用其对付自己时,虽然也是一剑险些将自己诛杀,若非靠着体内绿色灵力和大五行转生术的自愈力,早已死透了。
但那时感觉她实力远没有这般强大,这和修为无关,而是一种气势,让人感觉到完全无法与之对抗。
唐宁之所以请她相助,是为了以防万一,在关键时刻能多一个帮手,却没想到她实力如斯恐怖,早知如此,自己又何必花费那么多功夫与之相争,早让她出手,一剑将铁画骨斩了不就是。
唐宁一方面震惊于她展现的恐怖实力,另一方面心下亦是大喜,多了这么一个强悍的帮手,算是手中握了一张王牌,今后不管遇上什么事,也更加有底气,而代价只是些许丹药而已,天下还有这更划算的买卖吗?
因此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此事,这声斩仙大人亦是喊的毕恭毕敬,不再像从前那般哄小孩子的心态。
白衣少女本想纠正他的称呼,但看在两瓶丹药的面子上,还是忍住了,只是高傲的点了点头,看着唐宁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嗯,小宁子,你这个人还是不错的。以后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教训他。”
“多谢斩仙大人。”
“我累了,先回家里歇息,你准备好东西给我。”少女说罢,化作一道白光钻入储物袋玄色藤树之中。
唐宁身形一闪,来到铁画骨身旁,屠杀自己全家的凶手陈尸脚下,他如愿以偿报得大仇,理应十分欢喜快意才对。
可是不知怎的,他心下平静如水,既无报仇雪恨的快意,也无杀死仇敌的欢喜。
仿佛此人只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修士,自己只是完成了一场宗门交代的刺杀任务。
唐柳村为何被屠?血骨门修士不远万里到楚国一个小山村究竟是为了什么?是否和自己身上玉佩有关?这些疑问,随着铁画骨这个最后知情人的身死,或许永远成为了谜团。
唐宁已经不再关心这些问题的真相,他的目的已然达到,眼看着陈尸脚下的老者身形样貌,他心下突然涌起一阵如释重负之感,好似终于摆脱了压在身上的一块重石。
他手一招,铁画骨腰间储物袋被摄至手掌中,其身形立时碎散成一团肉泥,这是剑光透体之后,残留的剑气所致。
剑气遍布他全身,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将他从内到外撕裂,是以唐宁摄取储物袋时,灵力触碰到他,受到外力作用,便立刻碎散成一滩肉泥。
唐宁将储物袋收下,遁光腾起,朝东南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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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青山,巍峨洞府前,一道遁光落下,现出一浓眉大眼汉子身形,正是范云,他一挥手,符箓没入内里。
此刻的他模样仓惶,焦急惊惧等神色尽写在脸上。
他无法不忧虑,不焦躁。
自铁画骨与唐宁初一交手后他便赶忙离开了那座荒山,一路全速遁行,行了足足一个日夜才到达宗门。
这一路行来,他越发的焦虑,急躁,盖因时间拖得越长,说明事情越不妙。
如若师傅铁画骨得胜,他大概率会返回宗门,以其金丹修士遁速,早该追上了自己,但是行了整整一日,都没见其身影,范云不敢再往下想,心中仍保存着一线希望,或许事情另有变故,亦或两人相斗两败俱伤,在某处养伤。
不多时,浓雾翻腾间,一人自内走出,稽首道:“范师弟,掌教请你入内。”
两人入了里间,范云脚步匆忙,到了一屋室前,没有敲门便径直而入。
内里,蒲团上盘坐着一名两鬓斑白,身形魁梧的男子,正是血骨门掌教荀文行,前掌教候正平坐化后,他便接任了掌教之职。
“弟子冒昧叨扰,有要事禀告掌教。”范云神态慌忙,上前躬身行礼道。
“什么事?”荀文行见他这幅模样,心下也有些诧异。
“家师正与乾易宗修士交战,弟子恳请掌教派人赴援。以解家师之危急。”
荀文行微惊道:“怎么回事?”
范云遂将整件事情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简略复述了一遍。
荀文行听罢眉头紧皱,心下盘算,铁画骨这么久未归,多半可能已经遇害了,乾易宗和血骨门虽有些恩怨,但也不至于费如此心力,冒这么大风险来伏击一名长老。
他担心此事可能是玄门针对血骨门的一次重大行动。
或许此是乾易宗、青阳宗、水云宗的联合行动,真正用意其实是以铁画骨为诱饵,将血骨门高层引出紫青山一网打尽。
若是如此的话,自己若赶去援救则是正中下怀。
“弟子恳请掌教援救家师。”范云见他面露沉思,久久不语,心下大急,开口说道。
荀文行道:“铁师弟是本宗擎天一柱,他今危急,我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意气用事,你有没有想过此事可能是玄门设的一个圈套,目的是为了将我们全部引出紫青山一网打尽?”
“这……”范云一时无言以对。
“此事关系体大,需谋定而动,我们还是先确定一下铁师弟如今状态再决定下一步方案,来人。”荀文行喊道。
话音方落,外间一男子推门而入,行礼道:“掌教有何吩咐。”
“你立刻去储物阁查看铁师弟命魂石。”
“是。”男子领命而去。
范云在一旁心急如焚,忍不住问道:“弟子敢问掌教,若是家师不幸遇害,该如何处理?”
“若是荀师弟已然遇害,我看就没必要再大举出动了,对方必然早已离开了吴国,接下来就是彻查此事,如若铁师弟仍存,本宗自然会全力救援,但也要讲究谋略,以免着了玄门的诡计。”
范云不再多言,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那领命而去的弟子复返回来道:“禀掌教,弟子已查看过了,铁师叔命魂石已熄。”
一听此言,范云霎时间脸色苍白。
荀文行沉吟了一会儿道:“你立刻召集众师弟往大殿议事,另外派两个人去涟源郡城东百里外荒山查探一下线索,注意要小心,别着了玄门的圈套。”
“是。”男子应声而出。
“范云,你马上将此事的知情人控制起来,这里间必有玄门的细作,特别是那个张惠庸。”
“明白,弟子告辞了。”范云失魂落魄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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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一路遁行,约莫有一个时辰,来到一山峰顶,早有一人再此等候,眼见他遁光落下,赶忙行礼:“拜见前辈。”
此人正是张惠庸,唐宁早与他商议过,一旦见到铁画骨出了紫青山,便来此会合,若入夜之前两人没有如期相会,说明事情出现了变故。
“铁画骨已被我手刃,我既大仇得报,也该实现当初承诺,让你手刃仇敌,走吧!徐子明已被我生擒,就等着你呢!”唐宁说罢,手中一挥,灵力携裹着他腾空而起,行不到一刻钟,来到一山林间。
“你去吧!徐子明就在里间,他周身已被我下了禁制。”唐宁指着前方被蔓藤遮掩的洞穴说道。
张惠庸没有言语,一步一步朝着洞**而去,不多时,耳听得内里几句话语传来,伴随着一声怒吼,声音戛然而止。
张惠庸自内走出,行至唐宁跟前下拜道:“晚辈得报大仇,全凭前辈之力,此恩情无以为报,前辈若不弃,今后愿跟随前辈执鞭坠镫,效犬马之劳,虽九死不悔。”
唐宁手一摆,灵力将其身体托起:“不必多礼,你我是合作,谈不上什么恩不恩情的,我确实帮你报了大仇,但若无你相助,我也不能手刃仇敌。血骨门我想不会轻易放过你,新港虽大,但你修为既低,又无权无势,想来难以逃脱他们追捕,照之前说好的吗,今后就去乾易宗吧!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职务。”
“多谢前辈。”